厲少霆狠狠盯著霍澤堯,薄唇緊抿形成一條淡淡的青線。
體內血液沸騰,厲少霆猩紅了眼眶,揮落桌面上的酒杯,與霍澤堯打斗起來。
這兩人就像是雄性動物之間的決斗,那種打法就好像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一樣。
霍澤堯身邊還有人,想要上來幫著對付厲少霆,卻被他制止道:“退下,這件事情和你們無關!
兩人打得不相上下,身上也都掛了彩,但是厲少霆和霍澤堯完全沒有停手的跡象,兩人身上的傷越來越多。
*
魏子遇和司玨從包房出來上洗手間的時候,就看見吧臺邊打架的兩人。
“司玨,那是我表哥吧?”
“是的!”司玨的手背摸了摸嘴角,頭疼地吐槽道:“草!今天是什么日子,冤家路窄成這樣?在酒吧遇到誰不好,偏偏遇到他!”
司玨看見魏子遇擼起襯衫的袖子,他隨即拉住他:“魏子遇,你上去干什么!”
“拉住他們啊……”魏子遇自然知道霍澤堯的身份,要是自己真的上去幫著厲少霆動手。雖說表哥打得可能解氣了,但是萬一把霍澤堯打出個好歹,只怕霍家也不會善罷甘休。
商和政,本是不交叉的兩條線,絕對沒必要因此交惡……
司玨掃了魏子遇一眼:“魏子遇,就你這小身板拉住這兩個人?他們兩個先不聯手弄死你!”
魏子遇看了一眼兩個人的身手。自己的身手也不算差,但是跟眼前這兩個人一比,那遜色得可不止一點點……
“那怎么辦?”
“為了女人打,自然只能用女人來停戰(zhàn)!彼精k胸有成竹道:“把宋蓁蓁的電話給我……”
“哦!
魏子遇真的怕霍澤堯和厲少霆打得沒有辦法收場,忙不迭地把宋蓁蓁的手機報給司玨。
正在宋蓁蓁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她被電話吵醒了,看了一眼是陌生電話,心中頓時煩悶得一塌糊涂。
這么晚打電話,有病啊!
白天的事情已經夠讓她糟心,現在還來這種電話,真把她當成膿包,隨意亂戳了……
“打什么打!大半夜和人開玩笑,很好玩嗎?我告訴你,我現在一點都笑不出來!”宋蓁蓁眼睛紅紅,聲音哽咽地說道:“以后別給我打這種電話。我已經很難受,還要被欺負!為什么連我不認識的人…都要這樣欺負我!”
宋蓁蓁一股腦地將這些話說出來,也將心里的委屈和痛苦發(fā)泄出來。
反正,這么晚打來的陌生電話,不是無聊,就是有!
而,NINE酒吧里,司玨站在兩個男人中間不僅將自己的手機開了免提,還將手機的聲音調到最大。所以,兩個男人自然能聽見宋蓁蓁那幾近哽咽的聲音。
厲少霆和霍澤堯都停下動作,特別是厲少霆,一雙墨眸里血絲彌布,隨著眸底光芒的轉動,有幾分駭人。
這邊司玨還沒來得及和宋蓁蓁說來龍去脈,就已經掛斷了電話。
“嘟嘟嘟……”免提里傳來的只有空洞的忙音。
已經被掛過一次電話,司玨一時怔在原地,不知道該不該給宋蓁蓁打第二個電話。
霍澤堯卻是重新走到厲少霆的面前,抓住他的衣襟,一字一句地說道:“厲少霆,宋蓁蓁不是你的所有物。我說過,你不配擁有她。留在你的身邊,她只會受傷,而我不會放棄。厲少霆,我比你更愛她!
厲少霆的視線直視霍澤堯,眸光藏著鋒芒:“你試試看!
兩個在嘉城舉足輕重的男人,卻為了一個女人,針尖對麥芒。
霍澤堯突然松開厲少霆的衣襟:“來日方長!
說罷,霍澤堯轉過身子,但是身形明顯不穩(wěn),幸好他身邊跟著的黑衣隨從扶住他,才讓他離開NINE酒吧。
而,厲少霆這邊也受了不輕的傷勢,見他腳步踉蹌,司玨和魏子遇也連忙上去扶住他。
厲少霆的目光冷冰冰地掃過司玨:“誰讓你打電話給她的?”
“你為了她與別人決斗,至少要讓她知道吧!”司玨頭疼地說道:“為她買醉,為她打架,厲少霆,你在商界有一套,怎么在感情里就像個紙老虎?”
厲少霆緘默下來。
他也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樣?
他不能原諒宋蓁蓁的背叛,但是現在身邊少了她,卻像是將他的所有都掏空了。
想喝酒是因為腦子里會有她小臉滿是淚水的模樣,即使是剛才聽到她哽咽如小獸般的聲音,他又是覺得心疼,恨不得能將她馬上擁入懷里。
可是——
她向他撒了謊,這謊更是牽扯到了霍澤堯。
其實,時間還不到二十四小時,但是厲少霆已經后悔放宋蓁蓁離開了。
她是他的,她敢背叛他,他就要懲罰她,囚禁她,他怎么能夠放她離開呢?萬一她真的到了霍澤堯的身邊,成了他的女人,那該怎么辦?
“哥,我打電話給莫寒,讓他來接你!蔽鹤佑龈胶偷卣f道。
“嗯。”厲少霆頷了頷首,跌坐在沙發(fā)里,嘴角流淌出一絲腥甜。但是,他卻像是喪失痛覺一般,用手背狠狠拭去,臉上一臉毅然決然。
*
很快,莫寒就到了NINE酒吧。
魏子遇對莫寒叮囑道:“莫寒,表哥喝了很多酒,后勁可能剛上來,麻煩你把我表哥安全送回豫瓏城。”
莫寒看著厲少霆的狀態(tài)還好,但是走近他的面前,就能聞到一股很濃烈的酒味。而且,厲少霆額頭上的青筋暴著,心情應該很差。
“是的,我明白!蹦c了點頭。
坐上了蘭博基尼的駕駛位,莫寒剛準備發(fā)動車子,駛向豫瓏城。
但是,坐在車內后排的厲少霆,卻薄唇輕啟道:“莫寒,不回豫瓏城。”
“可是,魏少爺……”莫寒怔了怔。
“莫寒,搞清楚,誰才是你的老板?”厲少霆的語氣強硬得不容置疑。
“總裁,您有什么指示?”
“幫我查一下宋蓁蓁可能會去的地方!眳柹裒氖终茡沃^痛欲裂的額頭,沙啞地說道:“不確定的,就一家家去,我要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