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少霆的臉色冷若寒冰,可是他的目光卻滾燙得狠,好死不死地正好落在她胸口的地方……
如果不是知道厲少霆是純粹地關(guān)心自己的傷口,宋蓁蓁真的以為這男人又是要和她開黃腔。
但是——
這傷口,雖然就兩個小點,可因為是濃硫酸滴濺的關(guān)系,看著猙獰了一些。
女為悅己者容。
宋蓁蓁還是想等傷好一些再給厲少霆看,現(xiàn)在就看那肉/色模糊的傷口,多少讓宋蓁蓁不自在。
“醫(yī)生已經(jīng)處理過了。”宋蓁蓁瞇著杏眸,笑得很是乖巧:“處理過了就不要看了,等以后紗布拆掉之后,你再看也不晚……”
宋蓁蓁心里估摸著,留疤肯定會留疤的,可是多養(yǎng)個幾天,應(yīng)該多少都會比現(xiàn)在更好一些吧……
厲少霆卻走到宋蓁蓁的面前,彎低腰身,與她四目相對:“宋蓁蓁,給我看,今晚別想逃!
嗯?
厲少霆怎么能夠這樣!
這個男人寵她歸寵她,但是霸道的屬性一直都在……
見宋蓁蓁還一臉抗拒的模樣,厲少霆不悅地瞇起墨眸,薄唇輕啟道:“你自己動手,還是我動手?嗯?”
要是厲少霆動手,絕對不是解鈕扣,那肯定是……撕衣服。她有好幾件衣服,都被厲少霆生生給撕壞的!不能再被厲少霆撕壞了!
想了想,最終還是一顆顆解開自己的紐扣,將肩膀上的衣服褪了下來,輕輕扯開紗布,露出受傷的地方。
宋蓁蓁雖然瘦得有些纖弱,可是她瘦得絕不是排骨,該有料的地方還是很有料的。特別是她胸口的位置,向來是厲少霆最愛不釋手的地方之一……
但是,現(xiàn)在看過去,卻有兩個深褐色的燙傷。如果不是事先知道是濃硫酸飛濺到的話,會讓人誤會成是燒紅的香煙燙到的……
只是這濃硫酸,哪里是香煙可比的?
濃硫酸的痕跡,是一輩子都抹不去的。
厲少霆的墨眸盯著傷口處,拳頭一點點收攏,捏到最緊的時候,拳頭發(fā)出“咯咯咯”的聲音。
本該屬于他的美好,多了瑕疵,這讓厲少霆的心里非常非常不舒服……
宋蓁蓁能夠感覺到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傷口的地方,但是她傷的不是地方,被厲少霆這么看著,她的小臉越來越充血,充血得仿佛要隨時滴血一般。
“看好了吧?”宋蓁蓁把紗布重新貼回去,然后將紐扣一顆顆重新扣回去。
但是——
因為太過焦躁,宋蓁蓁的動作有點亂,有一顆扣子扣了半天都沒扣上。
反倒是,厲少霆的手掌握住她的小手,把她那一顆好久沒扣上的紐扣扣好,低沉的嗓音在耳邊響了起來:“你在怕什么?宋蓁蓁,在這個時候,我不會那么禽/獸的……”
宋蓁蓁低著頭,咬著唇?jīng)]說話。
其實,她不是怕厲少霆禽/獸,她是怕被厲少霆再這么看下去,她先比他有感覺。
但是,這話就算打死宋蓁蓁,她也是說不出口的。
“睡吧。”厲少霆的手摩挲著宋蓁蓁的發(fā)頂:“今天你很累了……”
“嗯!彼屋栎椟c了點頭。
今天的她,確實很累,很累……
躺在床上,宋蓁蓁難得主動熊抱住厲少霆,厲少霆知道她是缺乏安全感,就將她往自己身邊攏了攏。
有了他的懷抱,她才覺得安心下來,漸漸睡了過去……
待宋蓁蓁迷迷糊糊睡著之后,厲少霆從床上起來,走到了露臺上。
因為宋蓁蓁不喜他身上有煙味,厲少霆已經(jīng)很長時間不碰煙了。
但是——
今天發(fā)生的事情,讓他的心里也是煩躁不已。從煙盒里摸出一根煙,打開打火機,含/進嘴里,火光一閃,就有煙霧裊裊地升騰起來。
他的蓁蓁,跟在他的身邊那么久,卻還是學(xué)不到他半分狠辣,對傷害過自己的人太過……心軟。
不過,有他為她掃除屏障,她可以繼續(xù)善良下去。
厲少霆從口袋里拿出手機,撥了電話給莫寒:“莫寒——”
“總裁,您有什么吩咐?”
“我要你幫我做件事……”厲少霆看著濃重的夜色,眸底的光芒情緒莫辨。
……
翌日。
宋蓁蓁醒來之后,就看見大床上就她一個人,身邊空空如也。
昨夜,因為宋菲菲的事情,宋蓁蓁睡得昏昏沉沉,一直很不踏實。
洗漱完之后,她下樓去餐廳。
小家伙已經(jīng)快吃好早餐,準備上幼稚園了,走之前和宋蓁蓁揮揮小手:“媽咪,我走嘍!”
“好,拜拜!彼屋栎枘克椭〖一镫x開。
當小家伙離開,宋蓁蓁問管家財叔:“財叔,厲少霆呢?”
“回宋小姐,少爺一早就去公司了!必斒骞Ь吹卣f道:“少爺特意吩咐廚房給您準備了養(yǎng)傷口的燕窩,還給您準備了西洋參茶說是給您安神用的!
這些,都是厲少霆為她準備的。
想到這些,宋蓁蓁的心房跟著溫暖起來……
以前,或許只有她一個人孤獨前行,而現(xiàn)在會有厲少霆陪著她。
這種感覺,真的好好啊!
財叔將燕窩端了上來,宋蓁蓁微笑著一勺一勺吃著,正要吃完的時候,手機卻響了起來。
宋蓁蓁瞥了一眼手機,是宋詠慶的電話。
難道……是李夢梅又出了什么情況?
宋蓁蓁滑開接聽鍵,把電話放在耳邊:“喂,舅舅……”
“蓁蓁!
“怎么了?”
“菲菲自殺了!彪娫捘穷^那個耿直憨厚的男人聲音哽咽,讓人聽得心里全都絞在一起。
這一刻——
宋蓁蓁的腦子是懵的。
宋菲菲怎么會突然自殺了?
在她離開醫(yī)院之后,又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怎么會?”
“她清晨從醫(yī)院頂層跳下來,當場死亡……”說到這里,宋詠慶終于忍不住,泣不成聲起來:“我說了和她斷絕父女關(guān)系的話,但是我沒想過她會做出這樣的舉動!
宋蓁蓁狠狠一怔,心里跟著酸澀起來。
這件事情發(fā)展到這里,再討論誰對誰錯已經(jīng)成了枉然…
人死,一切如燈滅。
宋蓁蓁閉上杏眸,緩緩地開口:“舅舅,我現(xiàn)在就過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