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宋蓁蓁的心里彌漫起一股難以言喻的失落……
很澀,那澀得有些發(fā)苦的味道,會從嗓子眼一直苦到心里面。
“頭兒……”
“頭兒……”
陳曉菲叫了宋蓁蓁好幾聲,宋蓁蓁才反應過來,喃喃道:“嗯?怎么了?”
“嗯,警司電話!标悤苑颇闷鹱鶛C電話,遞給宋蓁蓁。
“哦,哦,我知道了。”
宋蓁蓁接了電話,電話是江警員打來的,說是警司這邊將案子結了,需要法醫(yī)這邊簽字,要她去一趟警司。
掛了電話,宋蓁蓁舒了一口氣。
剛才……
她這顆腦袋瓜里在想什么?
她和厲少霆的關系起源于一場意外,她為什么又憑什么可以為他失落?
甩開那種淡淡的失落,宋蓁蓁出發(fā)去了一趟江警員所在的警司。
現在的江警員與之前愁容不展的模樣完全不一樣,看得出碎尸案結案,能將兇手繩之以法,讓這位中年刑·警心情很好。
江警員看見宋蓁蓁,朝著他揮了揮手:“宋法醫(yī),這邊這邊!
宋蓁蓁走到江警員面前,微微點頭:“江警員,你好。”
江警員笑道:“宋法醫(yī),你就不要和我這么客氣了!這件案子如果不是你,我們這邊很可能毫無頭緒,往后還不知道有多少女孩子會被害?”
“不瞞你說……”江警員說到這里,有些不好意思:“我之前覺得你那么年輕,對我們的偵破工作會雞肋,沒想到你是這么年輕有為。”
宋蓁蓁被一頓夸獎,謙虛地搖了搖頭:“江警員,你過獎了。最終的結案報告給我看一下吧……”
“好!
宋蓁蓁去了江警員的辦公室,看到最終的結案報告,很厚的一沓。
宋蓁蓁坐在椅子上,一頁頁地翻。
作案動機,作案方式,作案時間,棄尸地點和時間一一看起……
看了將近兩小時,宋蓁蓁始終沒有拿起水筆。
“宋法醫(yī),這份報告?”江警員開完會回辦公室,看到宋蓁蓁始終沒有在報告上簽字,不由問道。
“江警員,這份報告,我不能簽字!
“什么?!”
“里面還有疑點,至少我現在不能簽字!彼屋栎鑸猿值卣f道:“第一個疑點,分尸的工具,犯罪人表述得很模糊,什么材質,什么尺寸的刀具,幾乎就沒提及!
“第二個疑點,為什么要分尸?覺得命運不公想要強·暴那些年輕女孩,又不想要被警方抓到的話,直接全部焚尸更方便。為什么要那么大費周章大部分焚燒,把一些殘肢丟棄在江里,公園里……”
“第三個疑點,焚尸地點。就算和垃圾焚燒在一起,還是會有dna,我必須和法證的同事去檢驗是否和受害人的dna吻合,才可以確定焚尸地點!
當宋蓁蓁說完,江警員又拿起結案報告,面色有些難看地說道:“宋法醫(yī),除了你說的這些點,謝麒麟交代的都和實際犯罪很吻合。他都認了,這些都是細枝末節(jié)就不要多計較了……”
聞言,宋蓁蓁拿起了水筆,但是剛要落在她簽字的地方,她還是將筆按了下來,搖了搖頭:“不行,我不能簽,除非那三個疑點能夠得到很好的解釋!
場面一下子很僵。
雖然兇手已經被抓到,但是如果沒有法醫(yī)在結案報告上簽字認定的話,這件案件就算沒完,就更不可能移交檢察院正式提起公訴。
“宋法醫(yī),你堅持?”
“我堅持。請警方再進一步完善報告!
宋蓁蓁也不多說,說完一雙小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離開了警司。
雖然得罪人,但是這是宋蓁蓁的原則。
既然犯人認罪,就該沒有任何疑點,如果有的話,那就說明這件案件里面肯定藏著什么不為人知的部分。
宋蓁蓁想要給自己買一杯咖啡讓自己冷靜一下,可是剛要進咖啡店的時候,卻聽到背后有一道溫潤的聲音叫住自己。
“宋蓁蓁——”
“嗯?”
聞言,宋蓁蓁回過頭,朝著那穿著白大褂儒雅的男人。
“藍醫(yī)生。”宋蓁蓁喃喃地說道。
“你……”藍明的目光在宋蓁蓁的身上上下打量了一番:“你不是……”
這有點……尷尬……
因為她之前去藍明心理診所的時候,自稱是錢瑩影的朋友,說自己和她都是出·臺公主,但是她現在穿著一身與醫(yī)生有關的白大褂。
很明顯,就能被藍明看出她之前在撒謊。
“你……”藍明眸光中的狐疑越來越重。
“藍醫(yī)生,你可能誤會了!彼屋栎枇昧肆妙^發(fā):“我剛剛下班。你也知道我上班的地方,有的客人有很特殊的癖好。昨天約我的客人,是個醫(yī)生控,非要我穿這身白大褂……”
其實……
兇手謝麒麟已經抓到了,宋蓁蓁可以與藍明攤牌了。但是,不知道為什么,宋蓁蓁卻還是選擇將自己之撒的那個謊言繼續(xù)下去。
“這樣啊……”藍明溫潤地點了點頭:“我早上沒有預約的病人,你要不要到我的診室再坐坐?”
宋蓁蓁知道自己該拒絕。
但是……
那件案子,宋蓁蓁還是放心不下。
謝麒麟是兇手,還是……
宋蓁蓁希望自己是多想的,卻忍不住想要再去藍明診所一趟,現在藍明邀請她,自然是個很好的機會。
“好啊!
“我有車,我載你過去!
“嗯啊!
很快,藍明開了一輛凱美瑞過來:“上車吧!
宋蓁蓁一上車,就能聞到很濃的酒精味。
就算是臨床的醫(yī)生,這樣的酒精味也是濃烈得夠嗆人,更何況只是一名心理診所的醫(yī)生。
“咳咳——”宋蓁蓁忍不住咳嗽了幾聲。
“覺得酒精的味道很濃?”藍明善解人意地說道,但是卻沒有主動搖下車窗,讓酒精的味道飄散出去。
“嗯,有點!辈恢朗擒噧鹊臍夥,還是酒精的味道,宋蓁蓁總覺得心里有種莫名的惴惴不安。
就在這時——
宋蓁蓁的電話震動了起來。
她一看是厲少霆的,又看了一眼身邊的藍明,腆腆地笑了笑:“不好意思,昨晚的金主,必須接,不能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