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喊了一聲之后,劉備和關(guān)羽都是下意識地朝著營帳外看了一眼,確定沒有人在外面,這才稍稍放下心來。關(guān)羽狠狠地瞪了一眼張飛,低聲喝道:“翼德!剛剛那話可是犯了大忌諱的!我們兄弟之間說說倒也就算了,以后千萬別在外人面前說這樣的話!要不然,你可就要害死大哥了!”
張飛也知道自己剛剛是失言了,當(dāng)即便是轉(zhuǎn)身對著劉備就是一拜,說道:“大哥!翼德錯了!請大哥責(zé)罰!”雖然三人結(jié)拜為兄弟,但更多時候,關(guān)羽和張飛還是把自己看作是劉備的部下。
劉備苦笑著搖了搖頭,對于自己這個三弟,劉備可是沒有別的辦法了。要說勇猛,張飛那是勇冠三軍,真要打殺起來,就連關(guān)羽也要怕他三分!可就張飛這種毛毛躁躁的性格,不管劉備和關(guān)羽勸他幾次,都是改不了,這大概就是所謂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吧!劉備當(dāng)然也不會因為這些事情去真的責(zé)罰張飛,當(dāng)即便是擺了擺手,把張飛扶了起來,說道:“算了!你我兄弟一體,又何必去計較對錯!翼德,以后一定要記住,慎言。
聽得劉備的勸誡,張飛那是不停地點頭稱是,不過到底有沒有用,卻是沒有人知道。言歸正傳,劉備對關(guān)羽和張飛兩人說道:“如此看來,這劉虞的確不是什么可扶植之人!甚至可以說,此人留在幽州一日,必定會成為天下大患!”
聽得劉備這么說,關(guān)羽和張飛也是重重地點了點頭,關(guān)羽張嘴便是要說些什么,就在這時,忽然他們?nèi)值芡瑫r把目光集中到了中間矮桌上的油燈。只見那油燈原本是平放在桌上,可是這時,卻在不斷地顫動著,那火苗也是跟著油燈左右飄動。
“大哥!”關(guān)羽和張飛立馬便是抬起頭,望向了劉備,而劉備也是望向了兩個兄弟,三人的臉上都是一種莫名的神情。最后,劉備用力點了一下頭,三人立馬便是同時站起身來,抓起了放在一旁的兵器,便是直接竄出了營帳!
劉備三兄弟在營帳內(nèi)都能察覺到這動靜,那布置在營地外面的幽州軍崗哨又豈會沒有發(fā)現(xiàn)?就在劉備三兄弟剛剛竄出營帳的時候,在營地門口的崗哨也是立馬吹響了號角,頓時便是讓整個營地都鬧了起來!無數(shù)幽州軍將士紛紛從各自的營帳內(nèi)鉆了出來,大部分都是衣甲不整,還有幾個甚至是光著膀子!
沒過多久,劉虞也是從自己的營帳內(nèi)出來了,他有親兵服侍,自然不會像那些士卒那樣狼狽,短短的時間,就已經(jīng)穿戴好了衣甲。只是這整潔的衣甲卻是掩飾不了劉虞的驚慌,看著周圍那些四處奔跑著的將士,劉虞的心里頓時就是沒了著落,大聲呼喝道:“鮮于輔!齊周!鮮于輔!齊周!”
雖然新近收了劉備到帳下,但畢竟劉備是新近投靠的,而鮮于輔和齊周卻是跟隨自己多年,在這個時候,劉虞第一個想到的,卻還是這兩名老部下!
“大人!”鮮于輔不虧為烏桓人的勇士,聽到劉虞的召喚,立馬便是趕到了劉虞的身邊,而他身上早已穿戴整齊,隨時都能夠出戰(zhàn)迎敵!
不過劉虞卻沒有心思去夸贊鮮于輔的處亂不驚,而是滿臉驚慌地指著周圍到處亂跑的士兵,對鮮于輔喊道:“鮮于輔!這!這!這是怎么回事?到底出了什么事?”
鮮于輔看了一眼周圍的混亂,眼中閃過一道寒光,對著劉虞抱拳喝道:“大人請放心!這件事叫交給末將來辦了!保管立刻平定營內(nèi)的騷亂!”
劉虞可來不及看鮮于輔臉上什么表情,一聽得鮮于輔能夠平定騷亂,當(dāng)即便是連連點頭,對鮮于輔說道:“好!好!這里就交給你了!立刻給我處理好!快!快!”劉虞此刻也知道肯定是有敵襲,要不然營內(nèi)不會突然亂成這樣,要是不能在敵人殺到之前平定騷亂,到時候,可就無法組織起防御陣型來抵擋敵人了!
得到劉虞的授權(quán),鮮于輔立馬便是轉(zhuǎn)過身,拔出了腰間的佩刀,滿臉猙獰地朝著前面走去。正好有一名幽州軍士兵慌不擇路,沖撞到了鮮于輔的面前,鮮于輔二話不說,手起刀落,便是直接將那士兵的腦袋給砍了下來!緊接著,鮮于輔撿起那人頭,高舉過頭頂,怒吼道:“全都給我停下來!誰要敢再亂!老子就砍了他!”
鮮于輔的嗓門也不小,這一聲怒吼在整個營地響起,所有的幽州軍將士全都是下意識地望向了鮮于輔,卻是看到鮮于輔那副模樣,都是嚇得不由得打了一個寒顫!在營地另一邊,已經(jīng)將部下全部組織好的劉備三兄弟遠(yuǎn)遠(yuǎn)地看著鮮于輔,關(guān)羽和張飛一臉不屑,顯然對鮮于輔此刻所散發(fā)出來的威勢滿臉不屑,而劉備卻是緊皺著眉頭,雙目閃爍著寒光。只聽得劉備低聲自語道:“這烏桓人果然生性兇殘!此等異族,又豈能托以重任?”
不管怎么說,鮮于輔這一血腥手段還是起了作用,特別是在鮮于輔手下那千余名烏桓輕騎慢慢聚集起來之后。那些烏桓輕騎也是紛紛響應(yīng)了鮮于輔的號召,拔出了自己的佩刀,雙目放著寒光,看著周圍的幽州軍將士,只要他們一有動彈,保管就是一刀下去!
見到震懾到這些幽州軍將士之后,鮮于輔也不客氣,立馬便是代替劉虞指揮起來,喝道:“幽州軍在營地門口列好方陣,準(zhǔn)備迎敵!烏桓輕騎!隨我出營!那些烏桓人是吃屎長大?竟然敢對我們動手!”鮮于輔也算是一員久經(jīng)沙場的老將了,雖然還沒有親眼看到,但聽這從營地外傳來的一陣陣馬蹄聲,就能判斷出來,這乘著黑夜朝著這里殺奔而來的,定是一些騎兵,而且還是一些騎術(shù)高超的輕騎!不用說,肯定就是前段時間他們一直追趕的那支烏桓人了!
娘的!要找你們的時候,到處亂跑,可現(xiàn)在老子要走了,卻又跑來搗亂!鮮于輔心里那叫一個氣啊,剛剛在夢里,自己正摟著一個漢人娘們做好事呢,那夢里的漢人婆娘長得那叫一個水靈!眼看著自己就要提槍上陣了,卻是被這敵襲給攪和了!鮮于輔那是非要好好教訓(xùn)教訓(xùn)這些來搗亂的烏桓人不可!
在鮮于輔的帶領(lǐng),烏桓輕騎那是傾巢出動,在他們看來,自己就是幽州這片大地的主人!不管是誰,都不能在他們?yōu)趸篙p騎面前撒野!哪怕對方曾經(jīng)是他們的族人也不行!乘著夜色,所有的烏桓輕騎怪叫著,揮舞著手中的佩刀,縱馬朝著馬蹄聲傳來的方向殺奔而去,轉(zhuǎn)眼間便是消失無蹤了!
而與此同時,齊周等人也是趕忙跑到了劉虞的面前,對著劉虞行禮。劉虞此刻也是稍稍安心,有些失望地望向了齊周,自己將幽州軍交托給齊周,就是希望他能夠擔(dān)負(fù)起責(zé)任,可現(xiàn)在看來,齊周的能力實在是太差了,比起鮮于輔還要差上不少個檔次。不過,畢竟齊周也是趕鴨子上架,劉虞早就不對齊周抱有什么希望了,所以也沒有責(zé)怪他,而是擺了擺手,說道:“鮮于輔已經(jīng)領(lǐng)兵去迎敵了,你只要帶著幽州軍布防即可!”
“?這怎么行?”齊周倒是沒有什么意見,直接領(lǐng)命下去了,而剛剛趕至的田疇和閻柔卻是一臉驚愕,連忙說道:“如今敵人來路不明,鮮于輔怎么就擅自出擊了?”
劉虞卻是搖了搖頭,滿臉陰晦地說道:“倒也不是完全不明,剛剛鮮于輔走之前,曾經(jīng)說過,對方是這幾日被我們追趕的那撥烏桓人!那些烏桓人的戰(zhàn)斗力比起鮮于輔的烏桓輕騎要差上不少!又有鮮于輔親自領(lǐng)兵,想來不會有什么問題!”那些烏桓人竟然敢反過頭來對自己襲擊,這下劉虞的好脾氣也忍不住了,不管怎樣,先把他們好好教訓(xùn)一頓再說!
“烏桓人?”田疇和閻柔兩人相互看了看,兩人俱是多智之人,一下便是想到其中的問題所在!之前那些烏桓人不是被追得到處跑嗎?怎么今夜卻是突然掉過頭來夜襲?特別是閻柔,自從之前劉虞離開范陽開始,他就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而今夜,這種預(yù)感變得是越發(fā)強烈,簡直讓他有種不寒而栗的感覺!當(dāng)即閻柔便是直接對劉虞拱手說道:“大人!這件事透著蹊蹺!大人還是速速將鮮于輔給召回來吧!以營寨為依據(jù),抵御敵人才是正途!”
而就在閻柔的話音剛剛落下,忽然從鮮于輔離開的方向,傳來了一陣喊殺聲,其中還夾雜著不少凄厲地慘叫,很顯然,是鮮于輔的烏桓輕騎和敵人開始交戰(zhàn)了。劉虞卻是沒有絲毫擔(dān)心,笑著對閻柔說道:“看來現(xiàn)在想要把他們召回來也晚了!算了,就讓鮮于輔先殺個痛快吧!”由始至終,劉虞就根本不相信自己花了那么多精力和財力打造出來的烏桓輕騎,會在這樣的平原上打敗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