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很可惜,盡管劉焉有多少不甘,可到最后,卻還是不得不選擇妥協(xié)!思索了片刻之后,劉焉臉色那叫一個難看,卻是咬著牙,用力點(diǎn)了點(diǎn)頭,說道:“若是這樣能夠讓賈將軍多多抽調(diào)出兵馬的話,那,那就一切都按照賈將軍的意思來辦吧!”
“多謝主公信任!”賈龍心中那叫一個得意啊,這兩年受的冤枉氣,那是全都發(fā)泄出來了!不僅是他,就連他身后的一干將領(lǐng),此刻也算是看出了其中的關(guān)節(jié),一個個都是興高采烈,就差沒有跳起來歡呼了!
不過劉焉還是有些不放心,再次問道:“這個,賈將軍,可否告知,若是按照你所說的去辦,到底能夠抽調(diào)出多少兵馬?”
聽得劉焉這么一問,賈龍也是淡淡地一笑,如今這主動權(quán)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賈龍可不想這么快就把自己的老底給透出去,而是不緊不慢地說道:“主公!想必你也知道,那南蠻之地一直都是蠢蠢欲動!而這次荊州進(jìn)軍,想必那漢中的蘇固得到消息,也不會沒有任何動作,這兩個地方必定要多加防范!所以這到底能夠抽調(diào)多少兵馬,末將現(xiàn)在不能給主公一個準(zhǔn)確的答復(fù)!”
聽到賈龍竟然到現(xiàn)在還不肯說實(shí)在話,劉焉心中那叫一個怒!不僅是劉焉,趙韙等一干人此刻也是怒目而視,自從劉焉答應(yīng)了賈龍的請求,趙韙等人就知道,他們辛辛苦苦這些年,好不容易打拼出來的成績,又要付之東流了,可偏偏卻拿賈龍沒有任何辦法,也只能是憤恨地瞪著賈龍,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以泄心頭之憤!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一陣咳嗽聲響了起來,卻是坐在趙韙身邊的董扶又突然劇烈咳嗽了起來,而且越咳越厲害,那咳嗽聲,聽得大廳內(nèi)的眾人全身都起上下都不舒服。幸好在身后的下人眼疾手快,連忙是給董扶的杯中又添加了不少熱水,又伺候著董扶喝了幾口,這才將董扶的咳嗽給止住了。輕輕撫了幾下自己的胸口,董扶抬起頭,對著劉焉便是歉然地說道:“主公!老朽病殘之軀,妨礙到主公和賈將軍的商談了!請主公降罪!”
劉焉一臉無奈地?fù)u了搖頭,說道:“董大人乃是為了益州政務(wù)才會操勞過度,我又豈能因此而怪罪董大人?董大人若是真的身體不適,還是先回府休息吧!”原本劉焉把董扶找過來,只是希望以董扶的名望,來壓著趙韙,讓他別太過分。可沒想到,如今過分的卻是賈龍,所以這董扶卻是沒有多大的用處了,還是把他請回家休息去吧!
“咳咳!不妨事!不妨事!”又是輕咳了幾聲,董扶卻是擺著手,笑著說道,“主公,剛剛屬下也聽主公和賈將軍所言,不過以屬下之見,主公大可不必如此操心!賈將軍善于用兵,西川之地?zé)o人不知!這軍務(wù),屬下是一竅不通,但有賈將軍在,想必此次荊州兵馬來犯,必然會被賈將軍率軍擊退!若是不能將荊州兵馬擊退,對在座諸位都是滅頂之災(zāi)!想來賈將軍這次也會拼盡全力的!主公盡管放心就是了!”
聽得董扶這一番好像有些語無倫次的話,劉焉卻是眼睛一亮,臉上的陰沉稍稍緩解了一些,而在一旁的賈龍的臉色卻是瞬間就耷拉了下來。不用說,這董扶其實(shí)只是在告訴賈龍,若是不能擊退荊州軍,到時候倒霉的可不只是劉焉和趙韙等人,他賈龍那也是逃不掉!這一句簡簡單單地話,卻是立馬便將賈龍之前的主動給徹底擊潰了!這董扶別看是病成了這副模樣,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啊!
深吸了口氣,賈龍這才站起身,直接出列走到了劉焉的對面,對著劉焉抱拳一禮,喝道:“董大人說得沒錯!末將此次必定竭心盡力,為主公,為益州,擊退荊州兵馬!請主公拭目以待!”
“好!”既然賈龍也算是表態(tài)了,劉焉也是不是那種小心眼的人,當(dāng)即便是用力拍了一下大腿,喝道:“既然如此,楊懷!高沛!吳懿!從今日起,你等皆于賈將軍帳下聽令!不得違背!”
隨著劉焉一聲令下,坐在武將一列中間的三名將領(lǐng)皆是出列,站在賈龍身后,朝著劉焉抱拳拜道:“末將聽令!”楊懷、高沛和吳懿三人,都是劉焉新近扶植起來的軍中嫡系將領(lǐng),其中吳懿的妹妹還嫁給了劉焉的三子劉瑁,他們?nèi)耸种形沼袆⒀傻牡障当R東州兵!劉焉此舉,乃是將東州兵盡數(shù)交給賈龍。劉焉也算是狠得下心,既然已經(jīng)決定再次重用賈龍,那就把全部賭注都壓在賈龍身上,從這點(diǎn)看,劉焉至少還是一個合格的賭徒!
終于得到了想要的兵權(quán),賈龍心中也是喜出望外,連忙是對著劉焉抱拳喝道:“謝主公!末將定當(dāng)擊退敵軍!以報主公大恩!”
劉焉剛剛還是一臉怒容,此刻卻是哈哈大笑,干脆是起身,快步走到了賈龍的面前,伸手把賈龍給扶了起來,笑道:“有賈將軍出馬!吾何懼之有!”而賈龍也是一臉感激涕零的模樣,一時間,君臣之間的氣氛異常的融洽。
劉焉和賈龍是開心了,而坐在對面的趙韙的臉色可就完全陰沉了下來,這劉焉一旦和賈龍合作了起來,那最后倒霉的,豈不是他們這一派系?趙韙看著面前劉焉和賈龍的模樣,心里那別提多不是滋味了!低頭往坐在旁邊的董扶一靠,低聲說道:“董大人!你看……”
趙韙這才剛剛開口,董扶那雙老眼卻是微微一爭,閃爍著一道陰寒之氣,和之前那副病體纏身的模樣完全不同,一把低沉地聲音從董扶的喉嚨里蹦出來:“莫急!我們只需靜觀其變!”這話一說完,董扶的眼睛又閉了起來,轉(zhuǎn)眼間又變回了之前那副老態(tài)龍鐘的模樣,若不是趙韙剛剛聽得真真切切,還真不敢相信適才的變化。這時趙韙卻突然反應(yīng)過來,若是細(xì)探起來,現(xiàn)在這個情況,不正是董扶剛剛那一番看似語無倫次的話所造成的嗎?
有些訝然地看了董扶一眼,不過很快趙韙便是回過意來,連忙是轉(zhuǎn)過腦袋,低頭望著面前的矮桌。雖然不知道董扶到底再打什么心思,但他可不能暴露了董扶的用意。只是趙韙的雙目卻也是閃爍著寒光,暗道:“賈龍!且讓你得意一陣,總有一天,會讓你知道我的厲害!”
就在益州君臣各有各的心思的時候,遠(yuǎn)在江東會稽,卻是在進(jìn)行著另一場不可告人的陰謀!
作為江東四大世家,一直都是領(lǐng)袖江東各個世家的翹楚,而在四大家族當(dāng)中,卻又以魏家為首,無論是影響力還是家族的勢力,顧、虞、陸三大世家都不如魏家!魏家若是有什么動靜,整個江東也要跟著震一震,這個說法一點(diǎn)都不為過!雖然四大世家這些年來一直都是明爭暗斗,但魏家卻是始終處于上風(fēng)!
而今日,四大世家的代表卻是齊聚于魏家的議事廳內(nèi),當(dāng)然,這種聚會只能是秘密進(jìn)行的,要不然,在會稽太守府內(nèi)的信任會稽太守周泰,那可不會和他們干休!
雖然是大白天,但大廳的房門卻是關(guān)得嚴(yán)嚴(yán)實(shí)實(shí)的,偌大的大廳內(nèi),只坐著五個人。坐在最上面的一中年男子,正是魏家當(dāng)今的家主魏解!而坐在魏解下手的年輕人,乃是魏解的兒子,也就是魏家下任家主繼承人魏騰!
除開魏家父子之外,在大廳內(nèi)的三人,則是其他三大世家的代表,分別為顧家的顧雍、陸家的陸康以及虞家的虞翻!這三人都是三大世家年輕一輩的俊杰,雖然年紀(jì)不大,但已經(jīng)在家族中得到重用,將來也必定會成為三大世家的掌權(quán)者!有此可見,三大世家對此次來魏家會面,那可是抱著多大的誠意了!
不過在大廳內(nèi),這五名在江東可以算得上是舉足輕重的人物卻是默不作聲,整個大廳內(nèi)一片寂靜,氣氛壓抑得讓人窒息!過了良久,代表陸家的陸康長長地嘆了口氣,對眾人說道:“諸位!自那蔣欽和周泰執(zhí)掌吳郡和會稽以來,我們四大世家的勢力是一天不如一天,要是再任由這兩個莽夫胡鬧下去,只怕我們四大世家上萬條人命全都要刀斧加身了!”
有陸康開了這個頭,虞翻也是嘆了口氣了,說道:“陸兄所言極是!特別是在會稽,那周蠻子根本就是不講道理,自他到會稽任太守以來,已經(jīng)無故查封了我虞家在會稽的八個店鋪,還有城外近兩百畝的良田!本來我們還想利用官場上的人來和他理論,可是所有開口的人,都被他給蠻不講理地抓了起來!當(dāng)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特別是這周蠻子手段也狠!我一位堂兄,那也是堂堂會稽長史,只是氣不過他的手段蠻狠,罵了他幾句,第二天,這周蠻子就說我堂兄勾結(jié)山越,將我堂兄一家全都給抓緊了大牢,家財(cái)一律充公!”虞翻口中的周蠻子,卻是指的那周泰,可見他對周泰的怨念有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