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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聽烏轉(zhuǎn)頭，發(fā)現(xiàn)三五五躥上座椅，有些不太爽地喵來喵去。
一時間腦海中語言沒轉(zhuǎn)過來的楚聽烏：“咪嗚？”
玳瑁媽媽抬爪拍了拍她的桌板，列車進了隧洞，再出來，有人驚呼一聲——
窗外的綠意已經(jīng)漫入了眼眶，山巒疊嶂，層層起伏，在山與山之間，能看到遠處紅色屋頂?shù)男》孔�。列車在高架上穿梭，即將抵達孔蘇市時，人造的建筑才變多了。
楚聽烏帶著行李，讓貓趴在行李箱上下了車，孔蘇市警局的車就在高鐵站外面等她。
警貓小燕蹲在一旁，它的搭檔燕平則抱胸站在車外。
看到楚聽烏的身影后，他站直了：“楚老師好，坐副駕吧，我?guī)湍惆研欣畎嵘蟻怼幸姿槲锲穯�？�?br />
應該是拍攝工具吧？
但是怎么只來了一個人？拍視頻怎么著也得有個幫忙抬道具的助理吧？
楚聽烏指了指助理貓。
燕平：“=_=”
好，他知道了，道具就是他來抬了。
小燕抬起爪子，拍了拍他的手臂。
然后，這只黑白配色的奶牛貓好奇地看了眼三五五，抬起爪子——
三五五和她對了下掌。
燕平：“哎呦，它們還會擊掌呢！”
楚聽烏：不，它們明明差點打起來吧，三五五的意思是讓這貓離她遠點��！
兩只貓一左一右蹲在后座，小燕不住地轉(zhuǎn)頭看三五五，最后：“喵喵？喵嗚喵嗚？喵……喵喵……”
你哪來的呀，你不是我們這里的吧？你多大了��？你吃過我們這的貓飯嗎？對了，你知道訓練怎么做嗎？喵喵喵喵？喵？
三五五：“……”
她把耳朵落下來了。
好煩，這怎么是只話癆！
雖然小燕不是在和燕平聊天，但貓每喵嗚一句，燕平就嗯嗯一聲，嗯地很敷衍，貓也不搭理他……但的確是句句有回應。
燕平還和楚聽烏說：“自從我們小燕來了，我就好了，所里大家都不喊我小燕了，怕弄混�，F(xiàn)在從門衛(wèi)到局長都叫我大名，好像下一句就要開始罵我了似的�！�
楚聽烏：你也不容易= =
她很快發(fā)現(xiàn)，從警察到貓，其實都是話癆，簡直絕配。
孔蘇市不大，前幾年因為交通問題，經(jīng)濟一直不太好，現(xiàn)在通了車，也開始大搞旅游業(yè)，努力開發(fā)近在眼前的沃山。沃山并沒有高到出名，但山脈連綿不絕，在孔蘇市的任何地方，只要抬頭就能看到沃山。
在楚聽烏往車窗外看時，燕平也在打量她——
說是來拍紀錄片的，但“未成年”的年紀本就很讓人嘀咕了，所以上面又給了大家她的資料，然后一看資料，嘀咕聲更大了：“不是……看看人家小妹妹，再看看我，我白活了這么多年？”
聽說她會貓語，大師，能把貓說的話都翻譯出來！聽說她還懂其他動物的語言，能有個專業(yè)四級？反正狗和狼也不在話下！
光是前面這幾條，就足夠孔蘇市警局恭恭敬敬的了，這種語言大師就應該入職警方啊——破案的時候把屋外的鳥這么一抓，兇手是誰還不是手到擒來？
——當然，以上都是做夢內(nèi)容。
人家就只是來出個差的。
燕平繼續(xù)開車，時不時和后面的貓吵吵兩句，楚聽烏還在打量窗外……然后，她緩緩轉(zhuǎn)頭，伸手按住燕平的手臂：“停車。”
燕平：“？”
他瞥了一眼，先注意到了楚聽烏的眼睛。
那雙眼睛里沒有別的情緒，語氣像是命令……但他下意識停了車。
然后燕平注意到：他們這是在大馬路中間�。�
燕平：“等——”
楚聽烏低聲說：“有地震�！�
燕平：“啊……”
什么？
什么？
下一秒，燕平感覺到手機振動，他掏出手機打開車門，然后就看到了最上方的地震預警推送——
【震中孔蘇市……預警震級5.4級……即將抵達……請選擇就近地帶避險……】
燕平的表情變了。
距離如此近，地震預警往往只會提前十幾秒到幾十秒不等發(fā)出，位于震中的人們只來得及做最倉促的反應，貓也跳下了車，很多人此時根本不會看手機。
警報聲就在此刻炸響。
燕平：“？”
他不知道這警報聲是從哪來的，整個孔蘇市仿佛都被籠罩在了末日一樣的環(huán)境中，所有車輛同時發(fā)出鳴笛聲，中央警報聲傳往各處：“請注意地震避險，請注意地震避險——”
來不及了，燕平只好把警車的警報器裝上，然后拿出揚聲器，當場開始指揮車輛暫停避險。
他站在車流中，能感覺到耳朵幾乎被炸開了，此時也來不及想為什么警報聲那么多——他一轉(zhuǎn)頭就能看到，楚聽烏蹲在警車車頂，目光像是逡巡一樣掃過四方。
好在兩只貓都和她待在一起，有些不安地頭碰著頭。
三十秒過去了。
地震沒有來。
一分鐘過去了。
地震還是沒有來。
但警報聲一直在響，燕平捏著掌心，不去思考會不會有人因為踩踏受傷，也沒有去接電話，他總是感覺很不安。
距離推送一分三十二秒——
大地，在這一刻裂開了！
楚聽烏深吸一口氣——
【你的[完美掌控lv0]升級至[完美掌控lv1]】
她從車頂跳了下去。
第84章 制服
有很多的灰塵。
實際上，灰塵只是在地面上飄動，并以一定的微小規(guī)律輕輕震動著，但給人的感覺就是……入目以來，都是灰蒙蒙的。
楚聽烏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遠處的沃山上，巨石還在向下滾動。在剛剛地震時，地震導致了山體滑坡，有些人只看到了漫天的灰石把沃山都遮住了一半，而楚聽烏靠著自己極佳的眼力，看到了一輛緩緩后退下滑的汽車，以及大量被連根拔起的樹木。
而近處就是建筑的倒伏了，在大自然的偉力下，不遠處就能看到一排自建房倒了一半，塌陷的地面裂開了手掌寬的縫，周圍車上的人驚魂未定，要么在打電話，要么試著發(fā)動車子。
店鋪里的人也跑了出來……地震之后往往會有余震，在余震的威脅下，大家都不敢進入建筑下，希望在空曠地避災。
燕平匆匆從后方趕來，抓住楚聽烏的手臂：“別亂跑！”
兩只貓也一前一后地跑過來，小燕發(fā)出“咪嗚”的* 聲音——
對動物而言，地震的負面影響比人類更嚴重。
楚聽烏自己也感覺到了：因為她要更加敏銳。
第一波地震已經(jīng)結束，但她還能感覺大腦在嗡嗡地震動著，原本已經(jīng)達到“平衡”的個人（貓）數(shù)據(jù)此時似乎又陷入了混亂——周圍的聲音時大時小，全都在往她耳朵里鉆，讓楚聽烏直犯惡心。
但她居然還能站得很穩(wěn)。
因為升級后獲得的正面增益正在慢慢抵消她當前的負面效果。
燕平一邊試著聯(lián)絡同事，一邊把楚聽烏拉回去，避開裂縫站到街邊，楚聽烏乖乖跟著，懷里抱著三五五，小燕蹭在她腿邊。
跟著一步一蹭走過來后，小燕從她身邊走到身前，警惕地來回張望。
楚聽烏干脆蹲下身，把這只貓也抱起來，用兩個熱源捂住自己的口鼻。
她等待了一會兒，發(fā)現(xiàn)身后被人推來一把椅子，還有人拍她的肩膀，讓她坐下。
又過了幾分鐘，世界重新清晰了——然后楚聽烏看到了系統(tǒng)界面上的一堆亂碼。
楚聽烏：“？”
原來系統(tǒng)剛剛一直在試圖呼喚她，但沒得到回應，然后反而把自己搞亂碼了。
楚聽烏：“沒事，就是腦袋還有點不舒服�！�
系統(tǒng)：“這場地震的震源距離地表太近了。”
雖然是5.4級的地震，但震源就位于地下3.3公里處，更靠近沃山的地方，所以對地面的影響很大，但相應的，省外幾乎感受不到地震，只影響到了孔蘇市和周圍幾個市區(qū)。
而倒霉的是，孔蘇市就在沃山附近，如今山下的人和山上的人已經(jīng)斷聯(lián)了。
“基站震壞了兩個，但還能通訊，就是信號不太好，”燕平匆匆走過來，“楚老師，先聯(lián)絡一下家人朋友報個平安吧，目前交通也堵了，我沒辦法送你去警局，你不要離我太遠——小燕！”
黑白配色的警長貓一聲不發(fā)，從楚聽烏懷里跳下來。燕平撿起它的牽引繩，又拿起擴音器匆匆走開。
——在楚聽烏休息時，他剛剛聯(lián)絡了同事，然后開始就地指揮現(xiàn)場人員避險�，F(xiàn)在則是要去安撫眾人。
但周圍依舊亂糟糟的。
這里是孔蘇市的南岳區(qū)，在孔蘇市也屬于較為偏遠的地區(qū)，距離沃山倒是很近。這條路上的人，有的是從景區(qū)往市區(qū)開的游客，有的是居住在附近的市民……而每個人都有親朋好友，本地人都有在意的家人，即使地面路況還很危險，但有人聯(lián)絡不到親屬，已經(jīng)棄車步行離開了。
沒多久，手機還沒關機的人收到了新的推送——
山南省已經(jīng)派來了救援隊伍，檢測到接下來還有幾波余震，且震感都不會低，希望大家不要待在室內(nèi)。
但眾人很快發(fā)現(xiàn)了其他糟糕的事情：沒地方充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