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份？師尊還真是提醒弟子了�！背虑鍧櫟纳ひ糁袎阂种鴺O強的冷意，他上前一步，在褚漫川身邊坐下的剎那間，惡狠狠地咬了他一口。
不重，但直接咬在了褚漫川唇瓣上。
褚漫川瞳孔遽然放大，在楚崖松口的瞬間，沒忍住“嘶”了一聲。
“你是狗嗎？什么毛��？”他一把推開楚崖，眼底醞釀起強烈的怒火。
楚崖也不惱，穩(wěn)住身形后，指尖就撫摸上了褚漫川的嘴唇，只是剛碰到，就被褚漫川一把甩開：“別讓我說第二遍，楚崖！”
這次他的聲音帶著薄怒，顯然是情緒臨近爆發(fā)的極點。
楚崖卻忽地笑了起來，眼角眉梢都透著一股不知因為什么而起的得意勁兒：“師尊，我們以前不是經(jīng)常這樣嗎？你明明也等了我七百年，現(xiàn)在我活著從上古神域出來，完整的站在你面前，可……可為什么？為什么你好像真的不喜歡我了？”
“那你呢？你又為什么會覺得我不喜歡你了？就因為我說的那些話？”褚漫川目光如炬，幾乎是在逼問他，“楚崖，你到現(xiàn)在都還在瞞我！聚魂燈有沒有問題我暫且不敢說，但你現(xiàn)在真的想讓自己魂魄融合嗎？以蘭則安意識主導(dǎo)的二魂六魄真的愿意跟你那剩下的一魂一魄融合嗎？”
楚崖震驚地望著他，幾近失聲道：“你、你怎么知道的？”
“看來如今，你是真的一點都沒把我當(dāng)作你的師尊了�！瘪衣ㄗ猿暗匦α诵Γ靶辛�，你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靜。”
“師尊。”楚崖顫抖著聲音喚他，“不是你想的那樣，我……”
“你還想說什么呢？是我說的不對？還是你瞞我是應(yīng)該的？”褚漫川厲聲道，“楚崖，別把我當(dāng)傻子。我最后說一遍，出去。”
楚崖空落落地站在原地，耳朵一片轟鳴。
兩人都十分熟悉彼此，七百年前，整日整日待在一起，哪里有過半分秘密可言？
眼下，不過短短幾息間，楚崖卻像是經(jīng)歷了一場噩夢，心里某處隱秘的角落慢慢浸出涼意。
他什么也沒再說，頹然走出里屋，又一次關(guān)上了褚漫川房間的門。
凝云居的云霧好像更濃了，黏在一起，像是烏云一樣壓在這座小小的閣樓上空。
檐下銅鈴響，芝靈從小橋那邊走來，停在距離楚崖兩步遠(yuǎn)的位置，拱手道：“拜見藏霄仙尊，殿主遣弟子前來邀請仙尊一聚，言有要事相商�！�
要事？莫非是跟即將開啟的暮蒼山有關(guān)？
思及此，楚崖看向芝靈，還不等他問些什么，芝靈就低著腦袋狀若恭敬地說：“殿主只邀請仙尊一人前往�！�
“既如此，楚崖，你就留在這里好好反思自己的過失�！瘪衣曇繇懫饡r，人已經(jīng)站在了楚崖身前，“進(jìn)去待著吧�！�
楚崖斂下眼眸，順著他的意思應(yīng)聲道：“是，師尊。”
這邊像是要下雨的樣子，可千里之外的萬世仙宗，滄凈山上已經(jīng)下起了瓢潑大雨。
噼噼啪啪，仿佛永遠(yuǎn)也不會停息。
師鶴語的臥房，門窗緊閉，從外聽不見一點聲音，可里面卻是瘋狂到讓人臉紅心跳。
地上散亂丟著一黑一白兩件外衣，昏暗的光線下，依稀可見兩道糾纏在一起的人影。床榻邊，一只白皙的手手心朝上，無意識的自然張開，被另一只手背上滿是青筋的手緊緊握住。
握得很緊，也很用力，帶著十足的狠勁和沖勁，胥蒼辰死死抓住師鶴語的手，兩只手十指幾乎要連在了一起，不留一點縫隙。
胥蒼辰的紫眸一刻也不曾離開身下那人，蜜色的胸膛上，汗水沿著起伏的肌肉線條向下不斷蜿蜒。
師鶴語眼眸半闔，正對胥蒼辰那看起來就硬邦邦的胸膛，粗狂猙獰的肌肉隨著他激烈的心跳聲一下又一下動著。
跟胥蒼辰此刻的動作一樣，這個男人……只有這個男人。師鶴語不自覺地悶哼出聲，抬眼對準(zhǔn)了那雙熟悉的紫色眼睛。
“阿語�！瘪闵n辰一把撈起他的細(xì)腰，低頭含住了他的嘴唇，吻得急切熾熱，不由分說地掠奪起師鶴語的所有。
久遠(yuǎn)的情潮喚起了師鶴語塵封多年的回憶，他眼神閃爍了一下，有些受不住地閉上眼睛，抬臂摟上胥蒼辰的脖子，慢慢收緊，像很多年前那樣，緊緊地抱著這個男人，依偎在他的胸膛，親密無間，不留一點能掙扎開的距離。
胥蒼辰的粗喘聲更重了。
這個人……還跟以前一個樣子，經(jīng)不得一點回應(yīng)。師鶴語迷迷糊糊地想著，思緒時斷時續(xù)。
外面雨聲漸長，屋里旖旎漸歇。
師鶴語趴在胥蒼辰的胸膛上，耳邊是他有力的心跳聲，一聲接著一聲。
胥蒼辰枕著一條胳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那張熟悉的側(cè)臉。
擱心里惦記了許多年，也朝思暮想了許多年，要不是多年前因著他爹的意思嘗試修行了無情道……他們倆怎會如此？
待兩人心跳都穩(wěn)定后，師鶴語啞聲問他：“你非要留在萬世仙宗的理由是什么？”
胥蒼辰輕輕一笑，魘足后的嗓音中透著理所當(dāng)然的意思：“理由？阿語不知道嗎？”
師鶴語默然良久，冷笑著說：“別這么叫我，我們公事公辦�！�
說著，手撐著他的胸膛就要起身。
胥蒼辰眸色晦暗，呼吸立時就沉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