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紀(jì)凌宴說話,紀(jì)曉虞看著那黑氣散去了一些,拍了拍他的肩膀,“二哥以后跟我一起行善積德,肯定能度過死劫,長命百歲的。”
“好!
原來,產(chǎn)生偏激的念頭也會影響他的壽命。
“我說的你不信也.....哎?你答應(yīng)了?”
“嗯,我說好的,以后都聽妹妹的。”
紀(jì)凌宴勾起唇角,頭一次露出這么真誠的笑容。
“唔!”
然后被妹妹戳了戳臉頰。
“我記憶中的二哥好像突然回來了,雖然不知道為什么,但我心情很好!奔o(jì)曉虞從挎包里掏出一張護身符來,“戴好,不能取下來,也不許碰水!
“好!
紀(jì)凌宴接過手里的黃色符紙折成的小三角,他可是看過大哥那個護身符的,包著一枚銅錢看著很粗糙的感覺,根本沒有自己這個精致,他心里更得意了,果然妹妹最喜歡的還是二哥吧!
實際上這只是個普通款,還是一次性的。
“到了,下車吧!
就在這時,大表叔停下了車子,開門的時候還不忘說一句,“凌宴侄子,一會要是害怕可以躲我身后。”
寒冬的夜晚,天空仿佛一塊巨大的黑色絨布,其上點綴著繁星,星光在寒冷的空氣中閃爍,仿佛是凍結(jié)在夜空中的鉆石。
紀(jì)凌宴冷哼一聲,擋在妹妹前面,率先走了進(jìn)去。
他好歹也是個大男子漢,警局也不是第一次進(jìn)了,有什么可怕的。
刑警大隊里,還有許多加班的同事在整理案件資料,見沈隊長回來,都抬頭打了聲招呼又繼續(xù)埋頭工作。
穿過一條走廊,來到刑訊室附近,剛打開門就有一股濃烈的血腥氣息迎面而來。
“沈大隊長,你可算回來了,剛有同事想過來看看情況都被我攔下了!
副隊長劉東是個急性子,此時站在刑訊室門口走來走去。
“嗯,二貨還在嗎?”
沈齡找來兩雙皮手套和鞋套還有口罩遞給了兄妹兩,避免在現(xiàn)場留下痕跡。
“在呢,還在里面研究呢,你們速度快點啊,馬上要清理現(xiàn)場了。”
劉東說完就走了出去,并沒有多看他們一眼。
按照正常程序,除非是專業(yè)人員,一般是禁止入內(nèi)的,更何況沈齡還帶了兩個自家親戚到案發(fā)現(xiàn)場,他知道隊長平時挺靠譜的,還說過他那個侄女是個有本事的。
可他剛剛斜眼瞅了一下,看著不過十七八歲,應(yīng)該還是個高中生吧,這能像是玄學(xué)大師的樣子嗎?
出于對沈隊的信任,他倒是沒做什么多余的事情,反而老實的在外面站崗。
沈齡帶著侄子侄女兩人一起走進(jìn)了刑訊室,進(jìn)去后濃重的血腥氣直沖腦門,再看左半邊的墻面,大片大片的血花盛開在潔白的墻壁上,此時已見血液干涸凝固,透出點點黑沉的顏色。
墻壁邊的死尸僵硬的倒在血泊中,腦袋旁邊流出白嫩的花,那強硬的力道,根本不是一個正常人能撞出來的。
右邊的干凈地面上擺放了一地的香薰蠟燭,圓圈形狀的黃紙灑落了一地,此時有一身穿黃色道袍的人手拿桃木劍,圍著香爐上面的玉牌做法轉(zhuǎn)圈,嘴里念念有詞。
紀(jì)曉虞從小就見多了各種死狀凄慘的冤魂厲鬼,對于死尸自是半點感覺都沒有。
反倒是本來走在前面的二哥,此時已經(jīng)躲到她身后了,低著腦袋臉色煞白的小聲問道:“妹妹,他這是被臟東西害死的?”
紀(jì)凌宴不想害怕的啊,但他也是第一次看到現(xiàn)場,還是這么兇殘血腥的畫面,那碎裂的頭骨,扭曲血腥的臉龐和惡心的腦髓都流出來了.......
這也多虧了他經(jīng)?葱┇C奇恐怖視頻,這會還沒暈過去已經(jīng)算很給面子了。
但看著妹妹面無表情,甚至還想湊過去瞧瞧仔細(xì),他也不得不佩服妹妹,膽子是真大啊。
想必這些年見過不少吧......
“不算吧,應(yīng)該是玄學(xué)中人,類似我這種。”
紀(jì)曉虞推開湊到她肩膀上的二哥,有些嫌棄的說道:“二哥害怕的話可以先出去待著,別影響我查案!
“二貨,查出來什么沒?”
沈齡沈大隊長見趙冬池停下了游走的步伐,他趕緊上前詢問。
“艾瑪,累死我了,先讓我喝口水先!
黃色的道袍隨手一甩,扔到了審訊室里唯一的案桌前。
趙冬池拿起一瓶礦泉水,咕嚕咕嚕灌去了一大瓶。
他是個二十來歲的年輕小伙子,皮膚蒼白病態(tài),身形消瘦,戴著眼鏡不說話的時候,看著斯斯文文的,一說話就感覺跟個街溜子似的。
“沈隊長,你不是說找你那個侄女過來看看嗎?怎么還帶了個拖油瓶?”
“一個大男人,看了具尸體就嚇成這樣,真是沒種!
他擦了擦嘴角的水漬,看紀(jì)凌宴那一臉畏懼的慫樣就覺得礙眼。
還長得這么俊俏,他最看不上的就是小白臉了。
他師娘就是因貪戀美色走上歧途,也害了師傅一生,所以趙冬池最討厭空有美色的花瓶。
紀(jì)凌宴目光微沉,強迫自己再次看了眼那具破碎的身體,但翻涌的惡心感還是有些控制不住,他噌的一下,扭頭找垃圾桶吐去了。
“那你剛剛跳半天,查出什么了嗎?”
二哥確實需要好好鍛煉一下,不然以后怎么帶他一起行善積德,但她不喜歡別人這么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