嗓子里發(fā)出幼獸般求助的嗚咽,可顧清瀾不準備輕易放過送到嘴邊的食物,他好像一個拿到新玩具的孩子,充滿無限的好奇,細致地摸索這片陌生領(lǐng)域。
初步掌握之后,顧清瀾不再克制天性,攻城略地,輕而易舉地奪走了江黎的氣息。
江黎的唇就像他本人一樣柔軟,顧清瀾曾經(jīng)如數(shù)次用眼神丈量過這處,如今不過是換了一個感官得到了更加清晰的認知。
顧清瀾慢慢松開置于江黎腦后的手,轉(zhuǎn)而握住他的手腕,軟成一灘水的少年不再有逃避的想法,只會仰著頭依賴掌控自己呼吸的人。
顧清瀾放在江黎腰間的手緩緩移動,熟門熟路地鉆進了布料之中。
薄薄的披風無法阻擋外人的入侵,只能看著自己的主人在進攻下持續(xù)顫栗,白玉般的手指緊緊抓著入侵者胸前的衣襟。
江黎的眼尾一片緋紅,宛若熟透的果子一般,帶著令人憐愛的水霧。
直到江黎呼吸困難,無法繼續(xù)承受,顧清瀾才終于把人放開。
眼中蓄著的淚驟然墜落,銀鏈一般掛在江黎的臉上,他小口地喘著氣,眼淚仿佛決堤似的不斷從眼角墜落,一滴一滴地劃過濕熱的臉頰。
顧清瀾上前想要吻去他的淚珠,卻惹得江黎戒備地后退,眼神中帶著淡淡的驚恐。
顧清瀾知道自己有些失控,可他并不后悔剛才的行為。
“真的不弄你了!鳖櫱鍨憜÷暎查_了握在江黎腰間的手,小心翼翼地幫他擦去臉上的淚珠。
江黎吸了吸鼻子,把手從顧清瀾的掌間抽了出來,他頂著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瞪著顧清瀾,不再信任這人的鬼話,“你剛才也是這么說的!”
顧清瀾自知理虧,沉默地接受了江黎給他冠下的罪名。
“抱歉!
顧清瀾清楚自己做得過分了,他微微低下頭,低聲和江黎道了歉。
懷里的人并沒有輕易接受這份歉意,江黎草草地擦了一把臉上的淚痕,睫毛被淚水浸濕成一簇一簇的模樣,他不肯繼續(xù)坐在顧清瀾的腿上,江黎扯了扯被顧清瀾弄得凌亂的披風,剛才起身,又因為腿軟墜回顧清瀾的懷里。
“我下次不會了!
不等江黎開口,顧清瀾熟練地道歉,仔仔細細地整理了一下江黎身上的衣物,把人嚴嚴實實地藏住。
江黎氣鼓鼓地轉(zhuǎn)過頭不理他了,腿軟站不起來,他干脆把顧清瀾當作人皮座椅,靠在他身上等待心跳的速度降下來。
顧清瀾遲遲等不到江黎的聲音,他不敢妄動,兩只手找不到合適的位置,僵硬地舉在半空中。
江黎的確被顧清瀾欺負狠了,可相比起生氣,他更多的是害羞,明明都是初次嘗試,為何顧清瀾能夠掌握主導權(quán),而他卻只能被動地承受。
盡管江黎心里有那么一點惱怒的情緒,可是看到現(xiàn)在看著顧清瀾手足無措的模樣,江黎也很難再說出生氣的話。
江黎不禁輕笑一聲,不小心扯到唇角的傷口,他“嘶”了一聲,抬手捂住自己的嘴。
江黎抬頭看向顧清瀾,無聲地控訴他咬破自己的行為,意外地發(fā)現(xiàn)顧清瀾的情況也比他好不到哪里去,明顯比平時腫脹的唇瓣削弱了顧清瀾五官的冷感,反倒是更加柔和了些。
江黎忍不住笑了出來,怕扯著傷口,他的笑容帶著幾分扭曲。
顧清瀾很快明白問題所在,他托起江黎的下巴,“我看看!
江黎順從地由他檢查,嘴里不饒人,“都怪你,下次不準咬我了!
“嗯,怪我,但是忍不住!
顧清瀾知錯不改,成功收獲一個巴掌,他笑容不變,拿出藥膏均勻地涂在江黎的唇上。
清涼的藥膏緩解了唇上火辣辣的感覺,江黎動了動嘴,感覺到傷口舒適很多之后主動提出要幫顧清瀾擦藥。
情緒平穩(wěn)之后,顧清瀾又恢復了平時淡淡的模樣,江黎覺得有趣,涂藥的時候故意在他的唇上蹭了蹭。
“阿黎!
顧清瀾的聲音隱隱帶著幾分威脅,江黎從善如流,飛快地停下小動作,乖巧地把兩只手放在自己的腿上。
要是再來一次的話,他今天就徹底廢了。
顧清瀾也并不準備再欺負人,他揉了揉江黎的腦袋,從儲物戒中拿了一套衣服給他。
江黎這才意識到自己身上只有一層薄薄的披風,他連忙接過衣服,噠噠地跑到旁邊換好。
等到他回來時,顧清瀾正躺在地上看星星。
聽到腳步聲,顧清瀾沒有扭頭,在自己旁邊的草坪上拍了拍,江黎兩步跑到他的身邊,并肩躺在草坪上看星星。
修真界的夜晚沒有現(xiàn)代那么多霓虹燈,不需要刻意尋找,就能看見一顆又一顆星辰,來到修真界這么久,這還是江黎全神貫注地看星星。
一、二……
“我看到北斗星了,七顆都在!”
江黎興奮地分享自己的發(fā)現(xiàn),在心里無聲地數(shù)著星星,神情專注以至于沒有發(fā)現(xiàn)顧清瀾的視線落在了他的身上。
一個人看星星,一個人在看他。
等到江黎玩夠之后,顧清瀾才和他說話,聲音同晚風一般溫柔,“阿黎,我準備回去看看李叔和姜姨!
梅戟用禁術(shù)凍結(jié)了整個木南城的時間,盡管現(xiàn)在已經(jīng)恢復如常,可在沒有看到人之前,顧清瀾始終不太放心得下,江黎也挺擔心兩位長輩的情況,點點頭同意了顧清瀾的提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