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很滿意現(xiàn)在的狀態(tài),顧清瀾也不覺得有問題,唯一苦了的就是青霜劍。
身為世間名劍,又有一個極為出眾的主人,青霜劍原本可以日行萬里不在話下,奈何他家主人忙著追老婆,一點不愿意考慮它的感受。
青霜劍小幅度地加速一下,想讓顧清瀾和江黎肩并肩,還沒達(dá)成目的就被顧清瀾威脅地踩了下。
感受到主人的情緒,青霜劍不敢擅作主張了,它憋屈地跟在江黎的身后,頗有種獵豹被蝸牛帶路的崩潰感。
無意中重新路過了蕭垣的尸首,江黎一個猛地轉(zhuǎn)彎,圓溜溜的眼睛里滿是厭惡,不愿意多分一個眼神。
江黎踩了踩劍身,想要加速飛過這段路程。
顧清瀾轉(zhuǎn)頭隨意地看了眼,笑容慢慢落了下去,他出聲叫住了江黎:“阿黎,等一下。”
江黎回頭時,顧清瀾已經(jīng)落了地,提著劍站在蕭垣身旁。
“怎么了?”江黎一邊問著,一邊在顧清瀾的旁邊降落停下。
不需要顧清瀾回答,江黎自己看到了結(jié)果。
不過短短幾個時辰,蕭垣的尸體只剩下了一具干干凈凈的白骨,只有身上的衣服可以辨認(rèn)他的身份。
這絕對不是尸體正常腐爛的速度,盡管半空中的確有食腐鳥類盤旋,但是蕭垣的情況絕對不是由它們造成的。
“怎么會這樣?”
江黎往前伸了個腦袋,目光掃過空洞的骷髏頭時,他渾身的毛毛都豎了起來,默不作聲地躲回顧清瀾的身后。
“這里有東西!
顧清瀾用青霜劍挑起蕭垣的衣袖,一只潔白的玉瓶從里面滾了出來,撞在一旁的碎石上,發(fā)出清脆聲響的同時,瓶身裂開了一條縫。
一股濃烈的魔氣撲面而來,明明只是一個空瓶子,卻有種里面曾經(jīng)塞了好幾個魔修的效果。
江黎沒忍住往后退了一步,捏著瓶子問道:“這是什么?”
顧清瀾用劍尖點了點瓷瓶,“蕭垣吃的‘藥’了。”
“幫他突破境界的那個東西?”江黎了然,他眉頭一皺,滿臉嫌棄,“這么濃烈的魔氣,恐怕只有梅戟才能拿出來吧!
“不出意外的話是這樣!鳖櫱鍨懲督o江黎一個夸贊的眼神,“蕭垣這個人最大的弱點就在于止步不前的修為,若是一直無法突破,他的生命遲早會走到終結(jié)!
“這個藥就是梅戟給蕭垣的許諾,能幫他突破瓶頸,但是帶來的代價就是我們看見的模樣!
江黎適時地補充了一句,“精神失常,靈力失控。”
顧清瀾道:“還有身體的快速衰老,本質(zhì)上是蕭垣用自己的壽元換來一時修為的精進(jìn)。”
江黎腦袋歪了下,無法理解蕭垣的選擇:“那豈不是本末倒置了?”
江黎問得認(rèn)真,歪頭歪腦的模樣讓顧清瀾忍俊不禁,他抬手在江黎的腦后摸了摸:“梅戟不告訴他,不就行了?”
“梅戟若是真的想用蕭垣,就不會讓他呆在凌日宗這么多年,他想要的從來都是蕭垣的命!
說到這里,顧清瀾停頓了一下,眼底略過諷刺,“畢竟蕭垣可是半仙之體,入了魔之后的血肉就是其他魔修最好的養(yǎng)料!
養(yǎng)料。
聽到顧清瀾的解釋,江黎的汗毛瞬間豎了起來,下意識地抱住顧清瀾的手臂。
“所以他是被……”
顧清瀾點了下頭,“沒有了幾十個金丹的滋養(yǎng),總要有點其他的東西彌補,蕭垣不知道自己早就被梅戟盯上了,還以為是終于得到貴人相助,幫梅戟干了一堆破事!
江黎捂住嘴,沒有再說話。
如果這是事實的話,梅戟一開始就沒有想讓蕭垣活下來,無論蕭垣內(nèi)應(yīng)的身份是否成功,只要他吃了藥,最后會成為梅戟的助力。
江黎:“魔界被仙妖二界排斥不是沒有道理的。”
這么喪心病狂的做法,一般人可真做不出來。
一想到此時的梅戟正在某個地方享用蕭垣的血肉,江黎頓時惡心得不行。
顧清瀾輕輕在江黎的額頭上碰了一下,“別想了,沒必要讓這種東西臟了自己的腦子!
他隨手將玉瓶擊成齏粉,殘留的魔氣被靈力吞噬,消失殆盡。
蕭垣的下場讓江黎覺得眼睛到腦子都被污染了,哪怕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沒了,可江黎始終覺得周圍縈繞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不愿意在這個地方多留一秒,江黎拉著顧清瀾快步離開,也顧不上拿自己的劍了,滿心都是以最快的速度遠(yuǎn)離凌日宗這塊地方。
顧清瀾樂得看見江黎主動回到他的身邊,自然不會提醒江黎這個小細(xì)節(jié)。
他掃了眼手中的本命劍,不等顧清瀾給出指令,青霜劍提前將劍身擴大到可以站下兩人的寬度,動作熟練地讓人心疼。
顧清瀾御劍飛行的速度比江黎快了太多,直到凌日宗化成一個小點,江黎這才想起來一件重要的事情,“對了,你之前是不是給邢丹青了一瓶丹藥?”
當(dāng)時江黎雖然忙著和顧清瀾吵架,但他還是注意到了顧清瀾的小動作,只是當(dāng)時江黎更關(guān)注發(fā)泄情緒,鬧情緒沒有追問顧清瀾這么做的緣由。
后來回去時江黎還專門留心過,原先趴在地上的邢丹青已經(jīng)消失不見,想必是有了丹藥緩解傷勢之后恢復(fù)了行動能力,自己找地方療傷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