糕點店的存在似乎打開了江黎記憶的閥門,其他有關(guān)的一切也隨之浮現(xiàn),江黎開始拉著顧清瀾說他童年的故事。
正如江黎說的,龍島的物資匱乏,但是幾兄弟的家底夠他們隨意揮霍很多年,從他們來集市的頻率就能看得出。
聽著江黎的講述,在顧清瀾的腦海中慢慢勾勒出一個被家里寵愛的掌上明珠。
眼睛被一串鮮艷的石頭吸引,江黎停下了嘴,他拽拽顧清瀾的衣袖,踮起腳湊到顧清瀾的耳邊問道:“那是什么?”
顧清瀾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水云竹做成的飾品,戴在身上可以有助于滋養(yǎng)經(jīng)脈。”
“居然是個靈植嗎?我還以為是塊石頭!苯枥櫱鍨懲赇伹白呓诵,湊近了觀察這個陌生的小東西,“我真是離開太久了,這個名字我都沒有聽說過。”
顧清瀾皺了下眉頭,莫名不愿意聽見江黎說這種話,他快速反駁,“靈植變異的產(chǎn)物而已,很多人都不知道,不是你的問題!
江黎笑得更開心了,眼看顧清瀾有要沖動消費的趨勢,他一把將人拉走,不給顧清瀾半點花錢的機會。
等到遠離攤位之后,江黎轉(zhuǎn)了個身面對著顧清瀾,一蹦一跳地倒著走,“所以,我是不是應(yīng)該夸夸小顧老師知識淵博?”
顧清瀾怕江黎摔著,伸手把人拽了回來,好似沒有聽見江黎的夸贊一般,“好好走路!
“知道啦!”
江黎笑嘻嘻地抱住了顧清瀾的手臂,和先前無數(shù)次一樣,如果現(xiàn)在還有尾巴的話,恐怕也一起纏到了顧清瀾身上。
他揚起頭,小鹿般的眸子直勾勾地望著顧清瀾,“這樣可以了嗎,顧老師?”
江黎鬧得開心,被他抱住的顧清瀾卻沒那么好受。
為了抱住顧清瀾的手臂,江黎幾乎整個人都貼到他的身上,少年的身體只隔了一層薄薄的衣料與他接觸,溫?zé)岣性丛床粩嗟貍鬟f給顧清瀾。
顧清瀾無聲地嘆了一口氣,他的身體僵硬,好像一個生銹的機器,哪怕只是簡單的偏頭也做得很艱難。
顧清瀾深吸一口氣,用空著的手拍了拍黏在他身上的江黎,“阿黎,站好一點!
顧清瀾語氣嚴厲,可江黎太清楚他有沒有真的生氣了。
某只小貓沉迷于在顧清瀾的底線蹦迪,本來只是虛虛地摟著,被顧清瀾警告之后非但不松手,反倒是把顧清瀾抱得更緊了。
江黎好像是沒有骨頭一樣靠在顧清瀾身上,一張小嘴叭叭地控訴:“我以前不都是這樣抱你的嗎?怎么,不是小貓咪就不能抱你了?難道我沒有以前可愛了嗎?”
江黎一連拋出了三個致命的問題,顧清瀾一個也不敢答,更不敢說江黎這么抱著他時,他的心中是怎樣的悸動。
拿江黎沒有一點辦法,顧清瀾只好妥協(xié),縱容江黎繼續(xù)這樣抱著自己,努力忽略手臂傳來的溫?zé)嵊|感。
兩個人吵吵鬧鬧推推嚷嚷,總算是走到了裁縫店門口。
江黎在顧清瀾面前可以無底線地撒嬌,面對生人時就沒那么厚的臉皮了,在進門前老實地松開顧清瀾,保持一個正常社交距離。
柔軟的身體離開,顧清瀾在江黎看不到的地方悄悄松了一口氣,他摸了下剛才江黎貼著的地方,慶幸的同時又有些遺憾。
店老板是只漂亮的畫皮妖,聽到有人進門,她盈盈一笑迎了出來,“客官,做衣服嗎?”
有外人在,江黎矜持不少,落后一步跟在顧清瀾的身后,模樣乖巧得不行。
畫皮妖眼波流轉(zhuǎn),做了多年的掌柜,她早煉就一雙慧眼,只是在兩人之間掃了一圈,心里大致有了數(shù)。
她走到顧清瀾的身邊,主動地上前詢問:“是給這位小公子挑衣服吧?”
“嗯!鳖櫱鍨戨S口應(yīng)了一聲,目光在屋內(nèi)挑選起來。
裁縫店看起來不大,但內(nèi)有乾坤,畫皮妖一拍手,幾名看起來和江黎差不多大的小妖就從屋后小跑進來,身上穿著店內(nèi)的招牌,整齊地在他們的面前列成一排。
江黎還是第一次走進這樣的店,耐不住好奇從顧清瀾的身后冒了個頭出來,驚嘆地打量幾個小妖。
和掌柜一樣,這一排站著的全是畫皮妖,種族特性讓他們可按照客人的體型套上畫皮,直觀展示成衣效果。
“小公子明眸皓齒的,可比我家這些孩子漂亮多了。”掌柜拉著小妖一個個地從顧清瀾面前走過,“這些淺色的衣服配小公子再合適不過了!
畫皮妖的推薦正合顧清瀾心意,可他沒有表露半分喜惡,而是回頭看向江黎問道:“你喜歡嗎?”
江黎看了一會兒,點了其中兩件,“這兩個還行,其他還是算了!
被江黎看中的留了下來,其他小妖接到掌柜的信號連忙退下去換其他衣服。
畫皮妖很會察言觀色,從給顧清瀾展示變成了向江黎詢問,“如果小公子喜歡這類的話,店里還有不少,我?guī)闳タ纯??br />
小妖們還沒回來,畫皮妖就帶著江黎去成衣區(qū)挑選,根據(jù)江黎的喜好盡心盡力地給他推薦,只要江黎稍微露出一點興趣,立馬安排小妖換上展示給江黎看。
原本站在前面的顧清瀾成了跟在最后的尾巴,只在江黎詢問意見時才會有點存在感。
畫皮妖將兩人的互動看在眼里,她兩只手交握放在身前,笑著對江黎說,“二位的感情真好,我在這里這么多年,很少看見能一起置辦衣物的道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