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少覺得有些意外,畢竟當(dāng)初大白狗提到院子時,一副炫耀又羨慕的模樣,江黎還以為是個非常精美的地方呢,沒想到竟然會是一個原始森林的畫風(fēng)。
談不上失望,但江黎的爪子已經(jīng)在往后退了。
盤踞在院子中的樹枝突然發(fā)出“沙沙”的抖動聲,江黎腳步一頓,注視著它們的移動。
只見樹枝好像收到了某人的命令一般,集體緩緩后退,讓出了一條能供人行走的通道。
“回來啦?”
熟悉的聲音響起,身穿白衣的秋子眇笑盈盈地從院子中走出來,只不過這一次跟在他身邊的不再是先前的大白狗,而是一只通體金黃的小肥鳥。
第一次見到這個品種的鳥,江黎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修真界的妖獸和他在現(xiàn)代接觸的不完全一樣,眼前的這只胖鳥雖然長得一副長尾山雀的模樣,但卻是江黎從未見過的顏色。
金黃并不能準(zhǔn)確形容他的模樣,不像江黎本身擁有金色的絨毛,這是小鳥的金色更像是在純白的羽毛上鍍了一層金光,整只鳥都散發(fā)著高貴的氣息。
察覺到江黎專注的視線,肥啾睨了他一眼。
“啾!”
看什么看。
猝不及防聽懂了肥啾的叫聲,江黎直接嚇得兩條腿站了起來,他往后退了一步,一個重心不穩(wěn)害得自己當(dāng)場表演了一個后滾翻,翻過身爬起來后,江黎整個貓躲到了籬笆的外邊。
肥啾被秋子眇拎了起來,縱使他努力想要抓住秋子眇的衣襟,最后還是沒躲過被放在一旁樹枝上的命運。
秋子眇修長的手指在小鳥的頭頂上點了一下,無奈地開口道:“你兇他干什么?”
肥啾滿臉不服氣,自己飛到了更高的位置,不讓秋子眇摸他。
秋子眇并不慣著肥啾,他在院門口蹲下身,朝江黎張開雙臂:“小五到我這里來!
江黎腦袋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身體先一步開始跑動,直直地往秋子眇的懷里撲去。
秋子眇順利接住江黎,把小貓從地上抱起來朝著院子內(nèi)走去,邊走邊說道:“你的院子重新弄好了,看看喜不喜歡?”
眼看秋子眇要走,原本站在最高一根樹枝上的肥啾迅速跟上,只不過他還沒來得及回到秋子眇的肩膀上,就被隨后趕來的大白狗一爪子摁在地上。
鳥犬之戰(zhàn)一觸即發(fā),就連江黎也忍不住擔(dān)憂地往后看了眼,可秋子眇仿佛完全聽不見后方尖銳的鳥鳴和大狗的低吼似的,專注于給江黎介紹:“給你做了個新玩具!
他一揮手,原本盤踞在院落里的樹枝自覺往后,掛在樹枝上的藤蔓最后離開,順便帶走了地上的落葉。
直到這一刻,江黎才看見了整個院子的全貌。
可以看得出設(shè)計者非常用心,專門給小貓設(shè)計了這個院子,到處都是貓爪的花紋,草坪中還有一條專屬于小貓的通道,可是這些都比不過在院子中央巨型秋千來得震撼。
和一般的秋千不同,這只秋千并沒有座椅,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剛好能夠裝下一只小貓的籃子,一看就是為江黎設(shè)計的。
從看見籃子的一刻,江黎的眼睛明顯有些移不開了。
看出了江黎的渴望,秋子眇將他放在籃子里,確認(rèn)江黎坐穩(wěn)之后輕輕地推動一旁的鎖鏈。
小幅度的搖晃并沒有讓江黎感到恐懼,一對小爪子搭在籃筐的邊緣,圓溜溜的眼睛里滿是驚喜。
籃子里還鋪了厚厚的棉花,江黎不敢想象如果這個夢是真的,能在這樣的秋千里晃著曬太陽會是一件多幸福的事情。
秋子眇推秋千的手沒有停下過,他低下頭笑著問道:“喜歡嗎?”
江黎瘋狂點頭,翻了個身躺在柔軟的墊子上,將一條后腿搭在籃筐邊緣,整個貓愜意得不行。
原本在遠(yuǎn)處打鬧的白狗和肥啾對視一眼,沒有一句交流,卻齊齊改變了方向,朝著江黎所在的方向跑去。
秋子眇好像早就猜到他們的想法一般,默默地松開手讓出秋千旁邊的位置。
肥啾和大白狗一個蹲在籃筐上,一個接替了秋子眇推秋千的職責(zé)。
對于這一犬一鳥,江黎沒有多少信任,他停止了翻肚皮的姿勢,眼神中多出兩分警惕。
事實證明江黎的直覺是正確的。
和秋子眇溫柔的手法截然不同,白狗每一次都會故意將秋千推到最高,肥啾則是在籃子上和他打配合,找準(zhǔn)時間用力,不斷增加秋千蕩起的高度。
隨著高度不斷增加,江黎不禁抓住了秋千的邊緣,心中難免有些慌亂,他無聲地安撫自己:這是在夢境中,不會摔出問題的。
克服了最開始的慌亂后,江黎很快從不斷升高的秋千中品出了樂趣,原本握緊的爪子逐漸松開,眼中滿是興奮,最后竟然敢往外伸個腦袋。
肥啾湊到江黎的身邊,翅膀推了下小貓腦袋,把他往籃子內(nèi)趕了一點。
“啾!”
好玩吧?這才是秋千的正確打開方式。
肥啾身上的毛毛被風(fēng)吹得凌亂無比,但他并沒有松開爪子的意思,依然跟著秋千在半空晃蕩。
秋千越蕩越高,江黎逐漸有種快要被甩出去的錯覺,他努力找準(zhǔn)平衡,卻不想身后的肥啾突然松開了爪子,一嘴把他從籃筐中頂了出去。
“喵!”
伴隨著江黎撕心裂肺的叫聲,想象中的失重感并沒有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