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急,慢慢來!
看出江黎的動作有些急躁,顧清瀾出聲安撫,“我們還有很多時間。”
江黎朝顧清瀾看了眼,聲音帶著幾分委屈。
“喵!
我之前明明很順利的。
顧清瀾點點頭,目光中滿是贊許,“我知道,阿黎很厲害的。”
江黎盯著顧清瀾的表情看了一會兒,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敷衍的意思,只有快要溢出的真誠。
他別開腦袋沒理人,嘴角卻一個勁地上揚,尾巴也跟著高高翹起。
“喵!”
那是!
顧清瀾彎了眸子,看著江黎胖乎乎的圓腦袋,心軟得不行:“需要休息下再次繼續(xù)嗎?”
“喵!”
天才不需要休息!
江黎一爪子拍在雪地里,高高揚起頭顱,鐵定心思要讓顧清瀾見識下何為真正的天才。
靈力這一次非常配合,指哪打哪,江黎絲滑地完成游走,和剛才半天沒有進展的模樣判若兩貓。
一直密切關(guān)注江黎的顧清瀾在江黎即將完成前迅速離開意識海,一伸手接住憑空出現(xiàn)的小貓崽。
江黎縮了下,差點因為重點不穩(wěn)從顧清瀾手里滾下去。
兩只爪子抱著顧清瀾的手指,江黎被自己沒出息的模樣氣笑了。
不就是被親了一下嗎?
大不了他也親回去,讓小顧也感受下面紅耳赤的滋味。
回頭對上顧清瀾含笑的視線,目光向下落在顧清瀾的嘴上,江黎有些心虛地移開眼神落點,有賊心沒賊膽。
江黎放軟身體癱在顧清瀾的手上,整個貓好像沒有骨頭似的掛在顧清瀾的掌心,眼神時不時掃過顧清瀾的臉,在“干票大的”和“要不算了”之間橫跳。
鼻尖傳來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江黎下意識地聳了聳鼻子,難聞的味道讓他不禁皺了下鼻子,往顧清瀾懷里一埋。
江黎本以為顧清瀾的氣息可以掩蓋血腥氣,卻發(fā)現(xiàn)鐵銹味愈發(fā)濃郁。
他抬起頭往顧清瀾的身上湊了湊,鼻尖聳動,顧清瀾往后靠了一下,動作幅度很小,但卻引起了小貓的懷疑。
“喵?”
你躲什么?
江黎繃住了表情,審視的目光上下打量著顧清瀾。
兩次確認,江黎相信自己的鼻子沒有聞錯,血腥味的來源就是顧清瀾。
要么是戒律堂弟子的血濺到顧清瀾的身上,要么就是顧清瀾受傷后一直瞞著他。
若是前者還好,若是后者的話……
江黎在這一瞬間敏銳得可怕,毛茸茸的小圓臉都不能掩蓋他冷酷的表情,他大聲質(zhì)問顧清瀾。
“喵!”
你是不是受傷了?
顧清瀾只是笑,沒有回答。
不正面給出答案,這就是已經(jīng)放棄抵抗的意思!
江黎爪子高高抬起,他想要一巴掌送給顧清瀾,卻又害怕自己的動作對傷口造成新的傷害。
小貓爪子在空中懸了好一陣,最后還是輕輕地放了下來。
顧清瀾知道自己瞞不過江黎的鼻子,他無奈地笑了笑,“沒事的,小傷而已!
“喵!”
我信你才怪!
大事面前,江黎一點都不吃顧清瀾平時哄貓的那一套。
顧清瀾拒不配合,江黎也不準備說服他,干脆直接上爪去扒顧清瀾的衣服。
小貓爪子到底不算靈活,再加上江黎一直擔心碰到顧清瀾的傷口,動作很是小心翼翼,折騰了半天就連外衫都沒解開。
“喵!”
你動一下呀!
江黎的聲音中帶著不易察覺的顫音,越是關(guān)注,鮮血的痕跡就愈發(fā)明顯,江黎的爪子只是抓過顧清瀾的衣服,卻依然能在草坪按出一枚暗紅色的梅花印。
江黎不敢想象流了這么多的傷口會有多嚴重,這么久以來都沒有處理,傷口會不會感染?
江黎還記得自己和顧清瀾第一次見面的時候,顧清瀾因為傷口感染半夜發(fā)燒昏厥的畫面。
眼看著小貓急得快哭出來了,顧清瀾只好妥協(xié),在周圍落下一個結(jié)界后,他慢慢解開了上衣。
同時,顧清瀾還在跟江黎解釋:“修士有修為護體,身體比一般人好很多,有些傷對普通人來說很嚴重,但是對我來就是一晚上的事情!
江黎連一個眼神都不分給顧清瀾,專注地盯著他的身體,至于顧清瀾給出的辯解,江黎也只當耳邊吹了一股帶響的風。
顧清瀾的情況比江黎想象中更糟糕,胸前只是布滿了零零碎碎的小口子,看起來連一塊完整的皮膚都沒有。
繞到身后,江黎直接眼前一黑。
一道劃開皮肉的傷口橫穿了整個后背,若是再深入一點,江黎根本不敢想象會發(fā)生什么。
只要想到那個畫面,江黎就覺得自己腦瓜子嗡嗡的,氣得都不知道該怎么罵人了。
顧清瀾拿出一枚止血丹吞下,他偏過頭安慰江黎:“真的沒事,一會兒就好了!
“喵!”
沒事你個大頭鬼!
江黎罵得兇,眼睛里打轉(zhuǎn)的淚珠已經(jīng)快要忍不住了。
他閉上嘴不再理人,堅決不掉一滴眼淚。
顧清瀾的傷口猙獰可怕,但江黎的眼睛一刻沒有移開,不敢想象顧清瀾是怎么頂著如此重的傷咬牙堅持,不但從凌日宗中逃了出來,而且還帶著他飛了這么遠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