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黎本來就對笙笙擅自霸占顧清瀾家的行為很是不滿,見到顧清瀾被欺負(fù),他兇巴巴地朝著笙笙哈氣。
家被搶了,新交的朋友也不理他了,笙笙眼圈不禁紅了,再次開口時聲音又一次帶上哭腔:“我從小就住這里,你不要胡說!”
“很遺憾,我也從小就住在這里!鳖櫱鍨懤淅涞貞(yīng)了一聲,半點(diǎn)沒有要安慰笙笙的意思。
江黎心里有氣,不肯和笙笙說話,腦袋故意偏向屋內(nèi)的其他東西。
目光隨意地一掃,江黎就看到了墻上的幾條短短的橫線,他拍了拍顧清瀾,疑惑地問道:“喵?”那是什么?
顧清瀾的手撫上了淺淺的痕跡,“我的身高。”
江黎努力伸長爪子,學(xué)著顧清瀾的模樣把爪子印在上面,他似乎透過時間看到了從前小小一只的顧清瀾和阿婆在一起相依為命的日子。
江黎的爪子碰到了最高的一條線上,這里是阿婆給顧清瀾最后一次記錄,那個時候的顧清瀾恐怕也就十歲出頭。
看出江黎心中所想,顧清瀾捏了捏他的爪子,“之后沒多久阿婆就生病了,再也沒有人做這件事。”
年邁的阿婆獨(dú)自一人帶著顧清瀾奔赴異鄉(xiāng),雖然勉強(qiáng)搭起能住人的屋子,但卻終究是留下了病根。
“后來是李叔找到了我們,重新幫忙加固房子之后才變成了現(xiàn)在的模樣,只是那個時候阿婆已經(jīng)病得很重了,再多的努力也沒辦法挽回!
顧清瀾的眼中浮現(xiàn)出淡淡的懷念:“后來有一天,阿婆能起身了,她硬是給我做一頓雞蛋餅,看我吃完之后她就走了!
說起從前的事情,顧清瀾眼中沒有太多的悲傷,更多的是對阿婆的感激。
“阿婆一直說我的父母于她有恩,但是如果不是阿婆在,我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
聽著顧清瀾的話,一開始還很有底氣的笙笙逐漸沒了聲音。
江黎的爪子拍了拍顧清瀾的手臂,眼中滿滿的都是心疼。
他仿佛已經(jīng)看到了年幼的顧清瀾對重病的阿婆束手無策,想盡辦法卻沒換來阿婆的好轉(zhuǎn),終于等到阿婆從床上站起來的一天,也等來了阿婆生命的終點(diǎn)。
余光似乎瞥到了有個正在移動的物體,江黎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目光落在了從屏風(fēng)中穿出來的白發(fā)老人身上。
和一般人不同,老人的身體是半透明的,陽光透過大門照在他的身上,地上卻沒有留下任何的倒影。
江黎呆了兩秒,意識到不對勁之后,小貓的瞳孔不自覺放大,尖尖的小耳朵向下壓平,扯著嗓子大聲喊道——
“喵。。
有鬼。。!
第23章 恢復(fù)修為
江黎的四肢不自覺地用力,若不是有顧清瀾抱著,江黎早就跳出去了。
“沒事的!鳖櫱鍨懩罅四蠼璧暮箢i,但卻沒讓他徹底放松下來。
小貓渾身的毛都豎了起來,成了個金色的小海膽。
只有魂魄而無肉身的老人連聲道歉:“抱歉,嚇著你了!
江黎瞪著驚恐的圓眼朝四周看了一圈,哪怕確認(rèn)了屋內(nèi)只有老者一個人,他的身體依然在微微顫抖,顯然是嚇得不輕。
顧清瀾把小貓抱得更緊了些,目光投向屋內(nèi)突然出現(xiàn)的老人。
“爺爺!”
笙笙脆脆地喊了一聲,忙不迭地跑過去抱住老人的腿。
然而他卻撲了個個空,雙手卻穿過了老人的身體合在了一起。
笙笙的臉上露出失落的表情,老人無奈地看著他,伸手懸在笙笙的腦袋上方做了一個摸頭的動作。
“抱歉,是我們爺孫倆擅自占了小友的屋子。”老人看向顧清瀾,臉上很是愧疚。
“我這副模樣見不得人,笙笙年紀(jì)太小,錯把小友家當(dāng)成了廢棄的屋子,實(shí)在不好意思!
老人一邊說著,一邊取下笙笙藏在衣領(lǐng)中的儲物戒,從中拿出來好幾瓶丹藥,“這些不知道能不能作為租金?”
顧清瀾沒有接,盡管他不是丹修,但也能看出這幾瓶丹藥的珍貴,甚至可以用有價無市來形容。
顧清瀾的目光回到前方看起來衣著簡單的老人身上,心中大致有了判斷。
他往后推了半步,問道:“請問前輩如何稱呼?”
“不用這么客氣!崩先藬[了擺手,“都是已經(jīng)入土的人了,跟笙笙一起叫我聲云爺爺就好!
云姓。
顧清瀾心中很快將面前的老人同一個名字聯(lián)系上——云子倉。
放在十年前,云子倉幾乎是整個修真界無人不知的名字,多少宗門世家豪擲重金也沒能請動這位響徹仙界的頂尖煉丹師。
而在某一天,云子倉的蹤跡突然消失,從此之后無人再見過,有人說他參破紅塵避世不出,也有人說他閉關(guān)突破,可現(xiàn)在看來,想必是當(dāng)年出了狀況,使得曾經(jīng)名滿天下的煉丹師無聲無息地隕落。
顧清瀾原地行了一禮,自我介紹道:“晚輩顧清瀾!
江黎不明所以,他看看顧清瀾,又看了看云子倉,最后學(xué)著顧清瀾的樣子彎了彎腰。
一只小奶貓做出這個動作實(shí)在和禮儀兩個字貼不上關(guān)系,云子倉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儼然一副被江黎逗樂的模樣。
他又在儲物戒里翻找一番,拿出新的一瓶丹藥,“這個是專門適合妖族化形的,小友也可以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