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林珞這里有兩個方案,依照官差的話來說,她應(yīng)該是用不上第二個方案了,第一個方案就行。
毛球的身子本來只有兔子大小,這會兒縮成一團在林珞的肩上,又小了三分之一,林珞覺得在肩上動來動去有點癢,她便直接將毛球抱在了懷里。
一開始和林珞說話的官差并沒有瞧見,不過毛球動了后,他終于發(fā)現(xiàn)了林珞的懷里有一只小動物,就是認不出那是什么。
“小姑娘,你這是養(yǎng)的什么?”
這個官差也是健談的,瞧見林珞懷里的小動物沒見過,就隨口問了一句。
林珞看向懷里,微微一笑。
“叔叔,這是小狗!
小狗?
有這樣的小狗嗎?
毛球似乎聽懂了林珞的話,在林珞懷里不滿地動了動。
狗,它怎么可能是狗!
不過既然要跟著林珞,它也就只能暫時接受了自己這個狗的身份。
“狗怎么長這樣?”官差頗為疑惑。
林珞干笑兩聲,“可能是頭頂多了個角,所以被人丟了,我才撿到的。”
唐苑也是愣了愣,出門的時候她就想要問問女兒,身上怎么多了一只妖獸。
是的,唐苑到底是跟著林展鴻見識了不少,自然知道妖獸。
只不過現(xiàn)在還有外人在,她當然不會問。
沒多久,便到了縣衙,林珞將毛球塞進了袖子里,還是別讓太多人瞧見為好。
抬眼望去,縣衙的入口是懸山式建筑。
在縣縣衙門口懸掛了一副對聯(lián),“莫尋仇莫負氣莫聽教唆到此地、費心費力費錢就勝人終累己。要酌理要揆情要度時世做這官、不勤不清不慎易造孽難欺天!
大門口雄踞兩只石獅,威武霸氣。
左前側(cè)有一座鐘樓,上面擺放了一座年代久遠的鐘。
儀門過廳的廊下架著一只堂鼓,供百姓鳴冤和知縣擊鼓升堂專用。
走進縣衙里面,前廳便是劉春花跪在地上,方力躺在躺椅上,看不清神色,只見他臉色頗有些蒼白。
在上首,便是古樸的桌案,桌案后坐著一個中年男子。
男子模樣有些發(fā)福,眼神一個勁兒亂飄,他頭戴一頂烏紗帽。
不過他的烏紗帽與林珞在電視上看到的那些文武百官自然是差遠了,只能算是基礎(chǔ)版的帽子。
整個衙門現(xiàn)在很安靜,劉春花跪在堂前動了動身子,剛剛一動,見林珞和唐苑走進來,她便停下。
隨她們一道過來的官差在師爺耳邊小聲說了什么,便站在一旁。
林珞雖說目不斜視,但眼睛的余光依舊往四處打量著。
在現(xiàn)代,她也去過一些遺留下來的縣衙,不過看起來沒有這個看起來直觀,給人的感受也更有質(zhì)感。
“啪!”
齊縣令見到唐苑和林珞跟著官差入內(nèi),目光捕捉痕跡地在唐苑身上流轉(zhuǎn)。
見狀,林珞微微皺眉。
縣衙門口已經(jīng)擠滿了人群,大家都好奇地盯著堂前的一切。
看熱鬧這種事,不管在什么時候,都會人參與。
“好了,現(xiàn)在人已經(jīng)到齊,那現(xiàn)在便開始處理這件事,外面的人也不要說話了,不要打擾本官辦案!
一旁的師爺趕緊大喊了一聲,“肅靜,升堂!”
唐苑拉著林珞一起跪下,林珞并不想跪,因此便將衣擺往下用力拉扯,遮住了蹲下的身子。
她到底是個現(xiàn)代人,委實不太習慣古代這樣動不動就跪下的方式。
即便是拜師那日,她也只是躬身給宗林敬茶,宗林并未讓她跪。
帶林珞母女來的官差已經(jīng)回到了他們所在的位置,聽到師爺這話,便將手里的長棍整齊地在地上敲打。
“威~武~”
“啪!”齊縣令又拍了一下驚堂木,“臺下何人,有何冤屈要訴?”
劉春花偷偷掐了自己的大腿一把,一把鼻涕一把淚開始了叫冤。
林珞嘴角勾起一抹笑,不動聲色地望著劉春花。
很好,請開始你的表演。
“大人啊!民婦實在是太沒法了,遇到這樣的母女倆。原本我?guī)еc瘓的兒子生活,心想著兒子也是三十好幾了,想要給兒子討一房媳婦,以后等我百年之后,也有人照顧他。正好唐苑來我家借錢,借了我五十塊靈石給女兒治病。之后唐苑稱還不起五十塊靈石,所以便提出要嫁給我兒子,還要連帶著將女兒帶著一起。唐苑自稱是有靈根的人,因此我當時還請了靈媒給她和我兒結(jié)下婚契?墒俏覜]想到啊,她昨日竟然讓人破除了婚契,要一走了之?蓱z這些日子吃我們的穿我們的,住我們的,現(xiàn)在還要跑!”
劉春花聲淚俱下,一副被欺負得不行的模樣,周圍的人不了解情況的,都對唐苑和林珞指指點點,罵她們狼心狗肺。
唐苑在聽完劉春花的話后,整個人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這話......她怎么說得出口?
第40章 敢打我娘,問我意見了嗎?
林珞早就有心理準備,知道劉春花肯定會說些不該說的話,也會枉顧事實。
可即便如此,她還是低估了對方。
劉春花說出來的話,讓林珞這個穿越過來的人都覺得大開眼界,真是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齊縣令看向旁邊跪著的唐苑,“既然劉氏狀告你,那本官且問問你。唐氏,你可曾借了劉氏的靈石?”
唐苑一愣,隨即點點頭。
“回大人的話,民婦的確是借了,但是......”
“不需要說別的,本官問你,你只需要回答是或者不是。本官繼續(xù)問你,你是不是還不起,才嫁給了方力?”齊縣令直接打斷了唐苑的話繼續(xù)道。
即便是心里不太舒坦,但唐苑還是實話實說。
“是,大人!
這么問,其實也沒有什么問題。
但結(jié)合劉春花的話,問題可就大了啊,齊縣令應(yīng)該不會不知道怎么問話才是。
“你嫁給方力,是不是還帶著自己的女兒,衣食住行皆是在方家?”齊縣令又問。
“是,大人!碧圃坊卮稹
齊縣令摸了摸下巴已經(jīng)被刮得干干凈凈的胡子,一張滿是肥肉的臉刻意擺出嚴厲的模樣,有些滑稽。
“唐氏,本官又問你,你昨日是否解開了與方力的婚契,想要離開方家?”
還能怎么說?
唐苑只能應(yīng)下,的確是這么做的。
兩邊站著的官差也聽出了不對,他們不明白為什么齊縣令會改便以往的問話方式,連半點隱藏都沒有,直直地想要將污水潑給唐苑母女倆。
分明他們之前已經(jīng)走訪過宋家溝的人,知道了劉春花的為人,應(yīng)該是知道誰是誰非的。
現(xiàn)在,事情怎么會這樣發(fā)展?
聽到齊縣令這么問,林珞頓時皺眉。
雖說她的確是沒有經(jīng)歷過古代的人審案,但是卻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他這樣完全就是不給唐苑解釋的機會,直接打斷人家的問話。
而且他也很會找重點,問的都是模棱兩可的問題,也是最容易陷入陷阱的。
再看劉春花面上哭得稀里嘩啦,實際上眼中滿是得意。
莫不是,這兩個人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關(guān)于唐苑的文化已經(jīng)完畢,林珞的臉色已經(jīng)越來越難看。
“啪!”
齊縣令驚堂木一拍,目光放在唐苑的身上。
“事情既然已經(jīng)水落石出,那么唐氏與女兒林珞確認花了方家的錢,還想要離開。如此這般行徑,本官絕不輕饒,該還的錢一分都不能少。唐氏,你是否認罪?”
“不,大人,此事另有隱情,民婦不能認罪。”唐苑開口。
誰知道下一瞬,齊縣令的臉色一變。
“放肆!竟然拒不認罪,簡直是不把本官放在眼里。”齊縣令拿起桌上竹筒里的一塊木牌,木牌上寫了一個‘令’字,“來人啊,唐氏枉顧法紀,藐視公堂,杖責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話落,齊縣令手中的令牌便直直往地上甩出去。
林珞面色一寒,右手輕輕抬起,精神力控制著木牌托起,不讓它落下,懸浮在半空中。
齊縣令瞪大眼睛,一時間不知道如何反應(yīng)。
木牌不可能會自己懸浮起來,唯一的可能就是有人控制木牌。
莫非,唐苑是修煉之人?
劉春花見狀,像是想到了什么事,扭頭看向身后不遠處的林珞。
“大人,這丫頭不是普通人,她在修煉,一定是她在控制!”
齊縣令看向林珞,見那丫頭一臉無害,黝黑的臉上也看不出太明顯的表情,加之微微低著頭,很是看不真切。
完了,這其中怎么會有修煉之人?
之前不是說的好好的,只是孤苦無依的母女倆嗎?
而且劉春花那老太婆之前也沒有說林珞會修煉,這么小的修煉之人,那可不是一般人能得罪起的。
別看他是個縣令,可真要是面對仙上,他沒有絲毫防抗之力,如果將人惹毛了,直接掀翻縣衙都有可能。
早知道就不覬覦那五十塊靈石了,應(yīng)該先問清楚才是。
該死的劉春花,這次可把他給害慘了,事到如今不上不下的,他也不知道如何反應(y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