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想當(dāng)初仙人指路,再看今朝匹夫一怒;
他還是他;
只是老了許多,卻仍精神抖擻,雖是單槍匹馬而來,但也是底氣十足的很!
涼亭中,風(fēng)兒作響風(fēng)鈴。
我抬眼側(cè)眸,冷冷看去并打量著他,神情稍顯譏諷。
許多事……
終要有個交代!
而我也終于等到了這一天,不會再有旁人打擾,不會再有他人攪局,今日將只有我和他!
“嗡——”
虛靈結(jié)界漸漸展開,如碗倒扣籠罩整個農(nóng)家小院。
五行真身林立五方,各施玄妙力,各展神通法,徹底屏蔽阻絕了內(nèi)外所擾。
東方先生見此,神情微愣隨后更顯陰沉。
他毫無懼色;
也毫無怯意;
大大方方抬腳走進了庭院,怒氣騰騰直沖涼亭而來,抬手指著我的鼻子放聲大罵:“兔崽子,反了教了你,老子現(xiàn)如今就在這兒,你動老子一根手指頭試試?”
好啊……
試試便就試試!
我漸漸從漆木案桌后起身,漫天霎時間神通術(shù)變幻,無數(shù)刀槍劍戟憑空而凝現(xiàn),無數(shù)冰凌土刺憑空而凝聚,自四面八方、周遭天地完全將他的形神籠罩。
無比尖銳且鋒利,長若一桿桿標(biāo)槍,徐徐的漸漸不停逼近。
不過血肉之軀,若是想要殺他,此刻全憑我的一念之間,但凡是我愿意的話,頃刻間就能將他扎成個刺猬。
就在這時——
虛靈結(jié)界之外的蒼穹陡然間風(fēng)起云涌,雷霆轟鳴大作,一道道無法言喻的超脫目光穿越時空而至,饒是虛靈結(jié)界竟也無法能夠阻礙,那些冷漠目光眼神落在我的形神之上,略帶拷問之意甚是陰霾凌厲。
“仙神庇佑?”
“滾!”
我怒然仰視蒼穹,與那些超脫目光森冷對視,長嘯直入九天云霄之上,引動天道意志緩緩伏威顯圣。
林立周遭的五行真身齊同手中捏訣,各引本源力匯聚而成龐大無比的陰陽太極圖陣顯現(xiàn),于虛靈結(jié)界之上的空中,隱隱而現(xiàn)一座宏偉太極圖正在徐徐運轉(zhuǎn)。
如此二法神威,徹底屏蔽天外超脫目光的窺視。
若不能夠強行破陣突圍進來,誰也無法再插手這里的事情,誰也不能夠再打擾我們。
“小子,如今你可真是出息了!”
東方先生此刻倒也冷靜了下來,他怪笑著上下將我打量。
“拜你所賜……”
“受你指點……”
“我怎么敢沒出息?”
“青陽,如今我想要殺你,誰人也休想攔得住我!”
我冷眼望向他去,不動聲色間操御漫天凌厲之器懸空近一步逼近,與這青陽之間的距離已不過在尺寸間。
“確實,確實。
“如今的楚天真人出息大發(fā)了,邪淫為禍,無人能擋,當(dāng)真是牛逼的很呢!”
“那你還等什么?”
“趁現(xiàn)在倒是趕緊動手!”
東方先生譏諷冷笑,渾然不懼生死威脅,他的眼神他的神情總似有無言輕蔑,根本就沒有把我放在眼中。
“殺你之前,有些事我還要先問個清楚!”我壓抑怒氣道。
東方先生不由得譏諷更濃:“似你如今這般邪魔之狀、人魔之態(tài),就算是你開口問了,莫以為我就會回答你不成?”
“今天我落得這般田地,還不都是被你害的!”
“不回答?”
“沒關(guān)系!”
“我有太多太多辦法讓你生不如死!”
我神情陰森冷漠道。
東方先生嘿嘿怪笑了起來:“神通法雖有精進,但心性竟還一如之前,就你這樣的家伙根本配不上凝舞和蘇洛依的犧牲,道是仙緣可期,但實則死途在即!”
“你還敢提凝舞和蘇洛依!?”我勃然大怒,咬牙切齒。
東方先生叫罵道:“老子就提了,怎么了?你小子不是想動手嗎?來!但凡老子皺了皺眉頭,就算是你小子贏了!”
“老潑皮,你以為我不敢?”我怒道。
東方先生罵道:“小無賴,我就是看準(zhǔn)了你不敢!”
一時間大眼瞪小眼,誰也無可奈何,局面就這樣僵持了下來。
我怒氣騰騰;
他騰騰怒氣;
彼此二人都是互不相讓,就這樣瞪眼睛看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我也確實沒敢立即與他動手,畢竟如今破局之道還要指望這家伙來指點,真若是現(xiàn)在就把他殺了,那所有的事情都將無法挽回。
他的目光眼神,幾分輕蔑,幾分譏諷,像是看穿了我的心理想法。
他沒有直接問什么,轉(zhuǎn)而道:“閆老他們呢?”
“里面下棋呢!”我生氣道。
他稍稍意外,再次將我打量:“聽起來,你把老爺子們伺候的不錯。
我心里不由得愈發(fā)來氣兒,這話怎么聽怎么像是刺激人來的。
“兔崽子……”
“倒也算有心了!”
“閆老的晚年生活本就倍覺無聊,若不是你擄了他們來,這幾個老哥們還真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再見面呢!”
他輕笑嘲弄,笑我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明知道這是個圈套,你不也一樣來了?”我哼哼反問。
他瞪眼道:“老子若是不來,你小子又該怎么收場?”
“呵……”
“聽起來你還是為我好咯?”
我冷嘲熱諷。
“廢話!”
“為了等你這兔崽子,老子拼了命活到現(xiàn)在,容易嗎。俊
他沒好氣兒道。
我皺眉不解,這話什么意思?
“早在三年前我的天年便已盡了,施法向天又借五年壽數(shù),這才勉強撐到了現(xiàn)在!彼忉尩馈
我大為意外:“你不是在世仙人嗎?怎么還會有天年一說?”
“所謂在世仙人不過是個好聽點的名頭,說白了就是一介紅塵凡夫而已,自紅塵中來也要歸于紅塵中去,生老病死才是世間常態(tài),自然要有天年之限!彼S意道。
生死之事,如此從然;
聽起來他非但一點兒都不在乎,更好像根本就無所謂,可這我就不能夠理解了,堂堂在世仙人如此大神通能耐,難道不愿再修長生之道嗎?
“長生?”
“這要看你如何去定義長生了!”
“不死是為長生,輪回亦也是一種長生,不過是存續(xù)方式的不同罷了,來于歸處,歸于來處,歸來同住,方為始終!
他頗有玄機深意的與我道。
神棍;
妥妥的神棍;
反正是上下老張嘴,憑你怎么去說唄。
“未必!”
“楚天,這可未必!”
常羲突然與我傳音,凝重道:“你問他,是否此刻正在求證太上之道,三生萬物?”
我向這位在世仙人問出了常羲的話,而他卻是瞪了瞪眼睛,斥道問那么多干嘛,跟我們又有什么關(guān)系?
好!
那問點有關(guān)系的!
事已至此,該如何破局?曾經(jīng)凝舞和洛依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