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齊仲良跪拜在地且痛哭不已的神情模樣,我氣兒不打一處來,又聽到他的話,更有種恨鐵不成鋼的感覺。
一個大男人哭唧唧像什么樣子?
事已至此,道著你無能又有什么用?
我陰沉臉色來回踱步不停,并仔細詢問關于當日發(fā)生的事情,以及擄走岳白曼那人的來歷身份。
齊仲良自然答不上來,他不過是世間修士,更初入天境世界,哪里能夠識得出對方身份,而且當時變故來的實在太快,就在岳白曼剛被擄走的時候,他緊接著就被攝入了太元之庭的門戶內(nèi)。
“師父……”
“全怪我沒用,不能保護好白曼他們!
“但請師父嚴懲責罰!”
雙目遍布血絲的齊仲良,一頭狠狠磕在了地上,他仍舊淚流不止神情更充滿悔恨,他更希望死的能是自己。
“罰你又有什么用?”
我瞪了瞪眼睛,心中火氣不由得更盛。
常羲旁觀這幕情景,不由得蹙眉傳音道:“楚天,這般責怪你的弟子可實在冤枉了他,不過脫胎換骨修為的他又能有多大能力?你以為人人都能像你這般,諸多至寶神器在身絲毫不懼兇險?你也不仔細想想,即便是你不也幾經(jīng)生死險些沒有形神俱滅?”
“這我知道……”我傳音回道。
常羲卻打斷了我的話:“你知道?若是以你自身的條件去要求別人,這分明就是強人所難,他們哪里能夠擁有你這般機緣造化?”
雖然很不愿意承認,但這確實是很大一方面的原因。
就以六派清肅者的神通修為本就沒有自保能力,更遑論又頻頻與天外邪魔斗法廝殺,這不出事才是怪了呢!
我長嘆一聲,強壓下怒氣。
我詢問常羲經(jīng)過太元之庭一事,天境世間流逝了多少歲月?
常羲沉吟思索之后,與我答道約有三個月的時間。
齊仲良聞此,不由得震驚抬頭望向我們,太元之庭前后數(shù)百年間變化,整個世間竟不過只過了三個多月?
“但愿還來得及!”
我緊皺眉頭,沉聲呢喃,無論如何都要盡最大可能救他們回去。
讓齊仲良這兔崽子別跪著了,經(jīng)過此事大難不死,這倒也是機緣一樁,若能夠有所得便不枉歷此艱險劫難。
昊天塔;
第七層天魔獄界;
以陽神之形體蒞臨此界,我徑直尋到渾似怪物人彘般的三人天魔面前。
齊仲良不識得那人身份,這三人倒未必不識得,以他們的超脫修為和眼界很有可能認識對方是誰。
開門見山,了當詢問,即便是他們不肯配合,但稍稍施以神通手段,我還是從他們元神中問出了關于那人的線索,將生不如死的三人扔在獄界中繼續(xù)受刑,我出離了第七層獄界。
“如何了?”常羲問。
我陰沉臉色點頭:“先養(yǎng)傷,再尋人!”
于時空結界內(nèi)又過一年半載歲月,養(yǎng)好傷勢的我們終于算是正式回歸了天境。
結伴三人而走,一路去往南荒;
天境門戶處千里山巒疊嶂起伏,仍舊是曾經(jīng)模樣,齊仲良奇怪詢問為什么回到了這里來,我施法開啟兩界門戶,而后告訴他要先送他回去。
“師父?”
“我怎么能夠就這樣離開。俊
齊仲良難以置信看著我,根本不甘心就這樣走了,要說是救人他也惟愿能夠出一份力,如今對他而言,也唯有能夠出份力才能彌補心中懊悔虧欠。
我認真搖頭:“仲良,發(fā)生這樣多的事情,可以說盡然都是我的責任,不該由你們來承擔惡果,萬寶華已然身死,鐘藝已然入魔,馬柏丁尚是下落無蹤,岳白曼更落于了賊人之手,如此種種實非我所愿見!……作為陰門六派清肅者,你們每個人都身肩傳承重任,萬不能再在這場災劫漩渦中無謂犧牲,你明白嗎?”
“可是師父……”
齊仲良情急的還想說些什么,我再度搖頭打斷了他的話,肅穆神情道:“陰門乃屬世間之陰門,守護世間才是為第一重任,不該也不能插手天人之亂,即便是與師命相違,也不得忤逆祖訓!……回去吧,燭女在等你,其它事情放心交給師父就好。”
齊仲良明顯不愿,但我卻由不得他的心中打算。
如果還肯認我這個師父的話,就要聽從師父的命令,這既是為他們好也是為陰門傳承好。
穿過門戶,送齊仲良回到天門之境,果然燭女仍舊孤寂守在這里。
歷生死而久別重逢的二人自然感動。
我與常羲悄然離去,沒有再多作打擾,總算是將齊仲良帶了回來,也總算是了卻一樁心事,臨走時候我傳音與魔人蠻祖,但凡他還值守天門之境一日,便不準再有陰門傳承弟子進入天境之內(nèi)。
蠻祖嗡聲答應,言道定會特別關照陰門一二。
天境;
疾馳行空,往北荒而走;
途經(jīng)中央之地玄元金闕附近時,就見遠處天際異象頻頻,乃有大法力余威恐怖逸散。
我們斂藏形神,只是遠遠觀望并未靠近。
法天象地般的銀甲神人偉岸之姿,遠遠的便就能夠清晰看到,那人明顯是清源妙道真君楊戩,只是他怎會打到了這個地方來?
不時還能聽聞瑞獸嘶吼,長嘯于九霄天穹,威震天地世間!
這,應該是瑞獸麒麟和南岳帝君!
“楊戩他們此番莫不是在斬陵光圣靈神君?”常羲驚詫道。
我皺眉道:“倒是不像!……除非他傻了,才會打到人家家門口,況且其他三位圣靈神君豈會袖手旁觀?玄元金闕又豈會坐視不管?”
“天境愈發(fā)亂了呢!”常羲眸現(xiàn)憂色,嘆聲道。
是越來越亂了!
但也奇怪,眼下形勢絕非全面開戰(zhàn)的時機,誅魔神器尚在我的手中,他們?yōu)槭裁磿虻搅诉@里來?
常羲問我要不要走近看看,我想了想還是搖頭。
他們有他們的事情,我們有我們的事情,我不想去插手也根本沒有必要插手,任他們打生打死且罷!
“終究,你是無法置身事外的!背t隧幽抗鈩e有深意,幽幽提醒我道。
是的;
終究我無法置身事外;
天境形勢越是兇險,越是需要誅魔神器,遲早他們都會找到我的頭上來!
“走吧!”
我搖搖頭不愿再作深想,攜手常羲繼續(xù)往北荒而去。
……
佛國;
靈山;
“世尊法旨,世間事自有世間緣法,還望尊者謹慎行事,莫要惱了那楚天才好!
悅耳之音伴隨妙語聲聞,端莊菩薩坐騎白象之上慈悲言道。
“謹遵我佛法旨!
不動明王尊菩薩神情冷漠而悲憫,稍稍躬身領命過罷,便攜兩位隨侍童子自佛國靈山下界而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