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兩個月的時間過去,但誰想他們這些人竟仍是沒有放棄,他們就潛身在這千里山巒之外,守株待兔般等候著我們的現(xiàn)身。
而現(xiàn)在,竟也真的被他們等到了!
“常羲……”
“事已至此,你們還想逃到哪里去?”
“你不是口口聲聲言稱甚不懼玄尊女帝微子辛嗎?怎得此刻落荒而逃了!?”
稍顯刺耳的譏諷喝聲,自身后幽幽傳蕩而來,極為刺耳。
追逐途中,婆剎利千櫻女仍不忘極盡嘲諷,她可是前后在常羲手中吃了兩次大虧,如今一朝翻身自然春風(fēng)得意,嘴上功夫片刻都沒有閑著。
“那個賤人!”
“真是小人得志!”
常羲皓齒緊咬,面露嗔意,如果有可能的話,她真恨不得此刻就將婆剎利千刀萬剮。
我稍皺眉頭,身后追殺的四人中并未見黃龍老祖。
看來……
要么是玄元金闕太京寶殿離不開黃龍老祖坐鎮(zhèn),要么是其人已經(jīng)在著手籠絡(luò)舊神勢力,如今天境形勢風(fēng)云變幻,下界天人想必也會越來越多!
常羲片刻未敢停留,竭盡全力遁空而行。
若以一敵四,常羲自不是他們的對手,尤其是那血剎魁文極為棘手,所身懷魔書神器令人不容小覷。
“咻——”
血色筆鋒厲芒破空疾馳而至,襲殺向我們后背。
另有轟隆聲響不停,猶如狂濤奔騰,磅礴而恐怖的大神通法力洶涌而起,似凝虛幻浪潮起伏于天穹,向著我們蓋壓而來。
不但如此,魔女汐夜、三瞳青魔、婆剎利千櫻女也齊同施展大神通法。
或鏗鏘聲連綿不絕,漫天黑色絞索交織如羅網(wǎng);
或凌厲破空聲銳耳襲至,青碧色光柱攜凌厲誅身力襲至;
或龍蟒其鳴,無數(shù)玄赤火芒凝成兇物,鋪天蓋地奔騰不絕殺來;
常羲神情不由得凝重,她自不敢多作糾纏,若是一旦被拖在了這里,怕是立即就會陷入包圍之中,到時候可就再也走脫不得了!
月白色遁光驟然一個轉(zhuǎn)折,向著另一個方向逃去。
與此同時……
常羲素手拈訣,口中呢喃,指月玄光鑒陡然盛放萬千光毫,猶如憑空浮升一輪碩大無比的明月當(dāng)空。
光毫似雨,層層激蕩,連綿不絕;
以此為始點中心,遍及周遭方圓數(shù)里區(qū)域,霎時布下一方球狀無形透明的時空結(jié)界,只要能夠拖住他們的腳步,我們便也就可以從容離去。
數(shù)道大神通法術(shù)攻擊沒入時空結(jié)界,瞬間猶如石牛沉海再無蹤跡。
血剎魁文瞇了瞇眼睛,那一雙血眸中閃過陰郁厲色,他抬手間展開無極魔軸卷,畫軸嘩啦啦作響,提無終魔神筆瞬息一筆勾勒而施法,伴隨他的一聲沉喝“鎮(zhèn)滅!”,數(shù)道豐碑般的黑色石柱自畫卷之上涌現(xiàn),隨即便將常羲所留下的時空結(jié)界破法而滅。
像是透明泡泡被戳破了,又像是無形大手強行抹平了那虛空起伏的奇異空間,轉(zhuǎn)瞬而破法。
四人形神僅僅只是稍受了阻隔,可仍舊死死咬在我們身后。
“真是難纏!”
常羲神情陰沉,美眸嗔怒,暗罵不已。
想要甩脫這些追兵可絕非是那么容易的事情,更何況常羲還要時刻顧及著我的周全,更是沒辦法徹底放開手腳。
“帶著我始終是拖累,這樣下去咱們兩個恐怕都逃不了。”我皺眉道。
常羲蹙眉問:“你想分頭行事?”
“對!等甩脫了這些人后,咱們再碰頭會合!蔽尹c頭道。
常羲不由得擔(dān)憂道:“就憑饕鬄和燭女根本保護不了你,就算分頭行事,你也更不可能甩得掉他們!
“這簡單!”
“你吸引著他們離開,我不就可以脫身了?”
我笑了笑道。
常羲神情稍稍錯愕,隨后沒好氣兒白眼道:“你這是又要先丟掉我,然后一個人就落跑了!?”
“是的,你不覺得這辦法很好嗎?”我笑著反問。
常羲又氣又怒道:“你就那么肯定我能成功甩的掉他們?萬一我遇見了危險了呢。俊
“怎么會呢,你可是堂堂天地正神女和月母啊!”
“就憑他們……”
我目光冰冷回望而去,又道:“又哪里能夠威脅得了你?如果繼續(xù)帶著我的話,才是真正危險了呢!”
常羲仔細思忖,雖然極不情愿,但也覺得這勉強算是個辦法。
畢竟再這么大張旗鼓追下去的話,萬一前面隨便冒出來個什么人突然阻截我們,到時候可就插翅難飛了!
“你能夠自保嗎?”她問。
我道:“且放心吧!”
“那好!”
常羲凝重點頭,立即開始準(zhǔn)備施法,這樣做也不得不冒一些風(fēng)險。
又疾馳行空數(shù)百里距離,地勢山巒漸漸起伏不定,常羲擇選個適合執(zhí)行計劃的地點,自空中俯沖飛落而下,憑借復(fù)雜的地勢地貌試圖對身后的追兵造成些干擾。
群峰巍峨陡峭,利劍般直插天際;
山林野獸瑟瑟發(fā)抖蟄伏無蹤,驚鳥驚恐怪叫啼鳴,振翅四飛而遠去。
月白光華疾馳而過,靈動的幾經(jīng)轉(zhuǎn)折,留下道道軌跡遠去,又有四道凌厲遁光緊追而來,循著那些軌跡同樣騰挪。
“嗡——”
空間震顫不止,波動如漣漪;
受地勢山峰所遮擋,常羲巧妙的設(shè)置下陷阱法術(shù),萬千光華如雨灑落,囊括周遭一方天地區(qū)域,闖入其中者只覺如陷混沌泥沼,就連時間仿佛也被無限拉長而放緩,一時無從能夠脫身離去。
“鎮(zhèn)滅!”
血剎魁文冷漠沉喝,再度御器無極魔軸卷和無終魔神筆故伎重施,頃刻間破去此方時空結(jié)界。
“轟——”
恰在此時,只聽聞恐怖而駭然的狂暴能量宣泄而出。
由日之精輪所蓄勢待發(fā),驟然間引動近乎無窮盡的烈焰焚燒長空,好似火墻又如同屏障,山林地貌所有事物盡皆被焚毀成焦煙,就連石頭也在呼吸間清脆崩裂成碎石。
灼人氣浪好似沖擊波般滾滾而去,就連空氣都被蒸發(fā)和消耗的近乎一干二凈,呈現(xiàn)出詭異的猩紅之色。
“這是……”
婆剎利千櫻女面露驚容,她自然認得出這股狂暴烈焰威力來自于何處,但真正令她感覺震驚的是——常羲所懷神器竟能夠納她所施展的烈焰之威而為己用!
“哼!”
“黔驢技窮!”
血剎魁文陰森面孔更加可怖,似是被這接二連三的阻隔所激怒。
他猛然一抖手中畫卷,只見魔卷嘩啦啦作響,憑空延伸數(shù)十丈之龐大,貌似駭人恐怖的焚空烈焰盡皆被吸攝畫卷中,很快便就被吞噬了殆盡。
而這一幕……
則更為讓婆剎利內(nèi)心驚懼起來,她從未小覷過血剎魁文,但她卻剛剛才意識到這個男人究竟有著多么危險!
“追!”
四人先后遁空而起,再度向著天邊的月白光華疾速追去。
……
魔書嗎?
不愧是為天地人、妖魔冥六書之一。
聽東凌說,血剎魁文乃是從魔王波旬的他化自在天所脫身,像他這樣人物又持有這樣重寶,又怎會被困在魔王波旬的他化自在天世界里?
我皺眉疑惑深濃,但隨后搖搖頭不再理會,喝令饕鬄馱著我悠然自此處山巒離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