拼?
那也得有命可拼。
前腳剛離虎穴,后腳又進狼窩,如今且是茍得一時算一時吧,別再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龍魂白祈當然不情愿、不甘愿,沖著兇獸饕鬄叫罵不休,怒罵不止,而饕鬄見勸不來這條傻龍,索性也不再理會它了,腦袋頂上生反骨,不找罪受不舒服嗎?
俗話說,君子不立危墻之下;
俗話又說,人在屋檐下,怎能不低頭;
眼下既反抗不得這凄慘命運,索性也只能逆來順受,總算是沒有性命之憂,不是嗎?
所以啊,受點委屈也就受點吧!
不然你看看那楚天,躺在軟玉溫香的懷中好不舒服,盡享著小手的愛觸與撫摸,種種濃情關懷,他不也沒作反抗不是?
龍魂白祈大叫,瞎了你的眼,那明明是常羲施法所致,昏昧了楚天的元神!
饕鬄卻是撇撇嘴,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
施法也好;
甘愿也好;
總歸是還有命來活,總歸是沒有危險,不管咋么說,這總好過先是人殷后是微子辛的追殺要強吧?
人吶,要學會知足才是!
哦對了,你龍魂白祈還不得化人,所以你還有的學習和修行呢!
龍魂白祈怒罵不止,你大爺?shù)呢澤滤溃敢在這兒冠冕堂皇的教訓我?膽小鬼,懦夫,軟弱無能,卑劣低賤就是你!
饕鬄掏了掏自己的耳朵,每天都聽著如此謾罵,耳朵都磨出繭子了,實在是毫無新意、了然無趣。
說來奇怪,當習慣某一件事后,人們通常的反應卻就是不在意了。
那句話怎么說來著……
痛啊痛的,說不定你就習慣了呢!
其實,饕鬄也并非不知道這常羲絕對不懷好意,出手救人肯定也有著她的目的,絕不是所謂的情欲愛意那樣簡單,況且就從她常羲的舉動來看,擺明了是有心奪取楚天的器物重寶。
金府雷龍;
息壤神珠;
木棉袈裟;
佛睛寶珠;
崆峒印;
昊天塔;
……
如此六物,如此六器,哪一件都絕對是常羲心動眼熱的!
之所以會對白祈用酷刑,也是為了削弱金府雷龍的器魂自主意識,從而奪取這件神器,如果不是顧及誅滅白祈龍魂必然損及金府雷龍器物神威,現(xiàn)如今又哪里還有白祈性命好活?
恐怕……
如今的女和月母常羲,每時每刻也都在猶豫艱難中吧?
畢竟只要殺了楚天,便可六器盡入掌中!
之所以沒動手,全因那一點點不舍情誼作祟,由此亦可見,哪怕是超脫女神也真有動了凡心時,但怕就怕在……這份不舍情誼究竟能不能抵擋得過她心中的貪婪欲念!
哎;
不管了;
也管不了;
如果常羲真打算動手的話,此刻誰也阻止不了她,即便是白祈加上饕鬄也絕非常羲的對手,更何況如今她的修境再度歷劫精進,看情形應該已有金仙修為了吧?
似也不對,常羲已墮入外道邪魔,此刻應該稱她類金仙之屬!
這般恐怖而強大的人物,再加上常羲所修所習玄法神通術,單憑它們兩個兇邪妖獸怎么可能會是敵手?
不過……
這嘴上說著不管了,但心里可還是很在乎的!
尤其是——
“楚天,我該拿你怎么辦才好呢?”
“你的妻子凝舞已然隕落,你會不會因此而回心轉意呢?”
“我知道……”
“你肯定是會念念不忘的!”
“若如此,還不如就此刻殺了你罷了,不用再折磨彼此,更不用再折磨你我。”
哀怨話語,難訴愁腸;
越發(fā)的猶豫,也越發(fā)的不舍,世人常言她這位女神是男人的魔咒,但又有誰人能懂她這位女神的哀思憂傷?
這種話聽的饕鬄心頭狂跳不止!
別殺;
殺什么啊;
得不到他的心,你還可以得到他的人。
再不濟,你就把楚天囚禁身邊,哪怕就是當個男寵性奴也好啊!
蹂躪他;
虐待他;
折磨他;
羞辱他;
這怎么也都要好過殺了他吧?
對不對?
白祈聞之不由怒罵,你這個猥瑣下流、卑鄙無恥、貪生怕死的下賤貨!!
饕鬄怒然回罵,閉嘴,老子也在救你的命!
“楚天,真是好舍不得……好舍不得就這樣殺了你……”
“老天捉弄,何必給我這樣機會呢?”
“念你,真的倒不如恨你!”
“哎……”
“罷了罷了!”
“原以為我會是別人的情劫,未曾想如今你亦成了我的情劫!”
“我會先幫你療養(yǎng)肉身爐鼎傷勢,你且好好休息,且安心的睡下,待你醒來時,一切都會變好起來的……”
溫情道罷,常羲素手捏出印訣,仙家神通力磅礴而起,無數(shù)道如有靈性的晦澀金光符文輝映而現(xiàn),密集靈動如游魚,洶涌匯聚入我的肉身爐鼎之中。
龍魂白祈心神駭然;
兇獸饕鬄驚駭怪叫;
可不等它們兩個作出反應,便就與我的靈臺世界一道陷入封閉死寂之中,此一手仙家神通禁錮術,暫封了我的大神通法力修為。
時光流逝;
歲月如梭;
轉眼已不知經歷了幾載春秋,當我幽幽從元神昏昧中終于蘇醒時,整個腦袋昏沉渾然忘我,茫然無措不知己身是誰,昏昏又欲睡去。
女和月母常羲始終在我身旁近身照料,溫婉賢德,知書達禮,全無任何不軌之舉。
又三日后;
當我從夢中陡然驚醒,諸般往事涌現(xiàn)心頭,我終于是記起了一切。
“你!”
“我?”
大眼瞪小眼,足足怔了有三秒鐘。
我終于回過神來驚覺不對,下意識想要起身下地,卻軟綿無力的撲通跌倒在了地上,腦門兒與堅硬地面親密接觸,頓時磕出來了大包,磕的我眼冒金星、腦海嗡鳴。
“楚天?”
“楚天?”
“好不容易醒了,別又是給磕傻了吧?”
常羲神情古怪,忍俊不禁的又覺得好笑,但還是很關心地詢問著我的情況。
好半響,我這才緩過勁兒來。
但見常羲幾乎與我臉貼臉的親密接觸,口吐芬芳氣息如蘭,呵護著我腦門上腫起的大包,一股股清涼氣流似溫柔小手安撫,很快便將那大包憑空給變沒了。
我駭然后退,下意識與她拉開了些距離,神情戒備的皺眉盯著她。
“怎的這樣看我?”
“還怕我會吃了你不成?”
常羲好笑道罷,施施然站起身來,淡然俯視道:“既然醒了,就自己起身吧!桌上有吃的,渴了有水喝,這三日里為你事事照料,可實在是把我給累的不輕!”
“你怎么會在這里?”
“我的修為法力呢?”
“你對我做了什么?”
沉聲咬牙,一連三問,我怒瞪著女和月母常羲,絲毫不敢放松警惕戒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