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所以要去北方龍渡宮,也正是因為人殷和子攸寧在那里,此行而去,我就是要找他們!
通過與青帝殘存意念之身的交手,我深刻認(rèn)識到一個事實。
單憑我一人之力,根本不足以完成與小白月的承諾,我更不可能殺得了青帝帝君,即使我擁有著崆峒印擁有著禁錮他的能力,但也就僅此而已罷了。
空有禁身之能,卻無有誅身之力。
所以,我才要去找人殷和子攸寧,此時此刻的我需要他們的力量,我也相信他們同樣需要我的能力!
人殷有軒轅人皇劍,子攸寧有佛睛寶珠,我擁有著崆峒印,若是三方聯(lián)手的話絕對能夠殺得了青帝帝君的殘存意念顯相之身!
如果馱著我逃命的饕鬄知道我是如此打算,它肯定會破口大罵我是個瘋子!
聯(lián)手?
怕是剛一照面,那兩位就迫不及待的要殺了我不可!
這根本就是自投羅網(wǎng),自尋死路,自取滅亡,與虎謀皮自掘墳?zāi)沟纳倒习装V才會去做的事情!
當(dāng)然,要是就這么送上門去,那肯定是死定了!
子攸寧恨不能將我千刀萬剮,人殷更是恨不能將我碎尸萬段,落到他們的手里又豈會有好?
所以想要說服他們聯(lián)手,我還需要一個理由和借口。
俗話說,在共同的利益面前,敵人也將會是朋友,我必須要找到一個能夠打動他們的利益,這樣才能說服他們與我聯(lián)手誅殺青帝殘存意念顯相之身。
雖然仍是與虎謀皮,雖然同樣是很冒險,但我已經(jīng)沒有選擇了。
我相信;
他們,也同樣沒得選擇!
正因為有這份自信,我才會這樣冒險行事,這也是唯一能夠破解困局的辦法,更也是我唯一的機會!
……
四蹄踏火越虛空,御器駕車凌風(fēng)行;
饕鬄心有忐忑,惴惴不安,它完全想不通我究竟是要干什么,倘若真要是讓它選擇一個死法的話,那無疑死在帝君的手中遠(yuǎn)比死在人殷和子攸寧的手中要好。
起碼,不會備受折磨;
起碼,也不會攜寶資敵;
若是讓人殷得到崆峒印,若是讓子攸寧得到句芒之心,這后果單是想想就不寒而栗。
一個試圖顛覆人間,一個試圖覆滅天界,到時候可就遠(yuǎn)遠(yuǎn)不只天崩地壞那么簡單了,與其如此,倒還不如讓寶給帝君殘存意念顯相之身,說不定帝君大發(fā)慈悲能夠幫忙殺掉他們呢?
當(dāng)然,這種事也就只是想想罷了,斷不可能真的這么做,畢竟誰也不想死不是?
可若不想死的話,那就更不能去找人殷和子攸寧了!
饕鬄苦思冥想煩個不停,卻終究也沒想出頭緒來,那兩位可不是什么好糊弄的對象,它真的很想開口問我究竟是打算怎么做。
此刻的我,可是沒工夫解答它的疑惑。
我行功調(diào)息施法,竭力壓制肉神爐鼎所受傷勢,若是想要與虎謀皮,可也得有相應(yīng)資本才行啊,起碼也不能讓他們看到我是這么虛弱的模樣。
不消多時,龍渡宮已近在眼前,身后天邊也出現(xiàn)御龍駕輦的身影。
我睜開雙眸,站立起身,以眼角余光向后看去。
似是秋風(fēng)蕭瑟,竟讓我感覺有些涼意,明明健碩的身軀如今好像變得無比單薄,我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不動聲色,但這份虛張聲勢又能不能瞞過別人,說實話我心里也有點沒底。
身后,金色真龍騰空遨游,疾行虛空。
那位青帝帝君正站在華貴坐輦上,邪異冷笑目光始終鎖定我的形神,他似是已經(jīng)料定,我根本就不可能逃得了!
“楚天……”
“人殷和子攸寧像是正在等我們自投羅網(wǎng)!現(xiàn)在可怎么辦啊?”
饕鬄焦心情急的與我傳音道。
龍渡宮邊緣,大地碎裂成無數(shù)碎塊,呈現(xiàn)著大小不一的崩碎模樣,曾經(jīng)的藍天白云如今一片混沌,甚至有空間裂隙還未完全彌合,曾經(jīng)的殿宇重重亭臺林立的仙宮氣象,如今更只剩下一片末日之景。
在一處碎裂石塊陸地上,人殷、子攸寧、湛妒三人正抬眸望向我這邊。
他們看到了我的狼狽模樣,他們更看到了我身后追殺不停的青帝帝君,他們無比譏諷冷笑的看著我,因為我無疑正在羊入虎口!
“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來投,這什么楚天也不過爾爾嘛!”黑魔氣如袍籠罩的湛妒怪異嗤笑道。
“喪家之犬,逃的都慌不擇路了!”子攸寧眼神輕蔑道。
“吾來殺了他!不用你們出手!”
人殷更是干脆,沉聲冷哼過罷便就提起了手中軒轅人皇劍,金色凌厲劍芒呈含而未發(fā)之勢,神劍周遭的空間甚至都浮現(xiàn)起了細(xì)密的空間裂紋。
可想而知,這人殷究竟是有多么的恨我啊!
要問怎么辦?
來都來了,還能怎么辦?
涼拌!
我站定在饕鬄脊背上紋絲不動,任憑蕭瑟略寒的吹拂身形,我面無表情的望著那三人,此事究竟成不成,就且看我的口才怎么樣了!
未等靠近,人皇劍之威已然蓄勢待發(fā)。
饕鬄的心都揪了起來,我也更是渾身緊繃,但箭在弦上已不得不發(fā),我深呼吸一口氣朗聲沉喝:“三位先別急著動手,如果你們要是現(xiàn)在殺了我的話,那你們也將永遠(yuǎn)被困在這里,被困在這青帝帝君的自在天境再無法離開,到時候你們別說是謀奪句芒之心,恐怕就連自身都將難保!”
人殷輕蔑嗤笑,似乎根本不欲與我廢話,他提起手中人皇劍便就要御器行法,將我從這片天地間徹底抹滅。
“自身難保?”
“你以為你楚天是誰?淪落成了喪家之犬的你,又有什么資格說這樣的話?”
邪魔湛妒突然跳出來,半身擋住人殷,恰巧的阻止了他御器人皇劍。
人殷微皺眉頭,面露不滿神色,他并未停止御器人皇劍,相反他倒有幾分想連這湛妒也一道斬殺了。
子攸寧敏銳察覺到人殷的舉動,不由側(cè)身看去,同時御器佛睛寶珠懸于身側(cè)。
倘若人殷出手,她子攸寧也勢必會出手。
“你要做什么?”
“你又要做什么?”
一問一答間,火藥味十足,針鋒相對。
顯然,他們的攻守同盟并不如想象中的那么牢固!
最終人殷還是退讓一步,暫收人皇劍神威,眸子陰沉冰冷的望向前方,子攸寧深深看了他一眼,也緩緩收起佛睛寶珠,他們都不想在這種時候起斗爭,畢竟現(xiàn)在還處于大敵當(dāng)前。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