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怎的,你要就這樣放我走么?”
“我還以為你會跟那些小家伙一樣,大喊大叫的要舍身誅魔呢!”
射干好笑嘲諷道。
“魔頭誅之不盡,又怎能輕易舍身,況且我根本不屑于殺你,萬一臟了我的手可怎么好?”畢方淡淡反問。
射干臉色立時陰沉,冷冷道:“聽起來,你似乎很有自信能夠殺我?”
“若是在天外天我確實不如你,但在天穹之下,受界規(guī)法所限,這點自信我還是有的,你想試試嗎?”畢方針鋒相對道。
射干咧嘴獰笑,戰(zhàn)意盎然:“迫不及待呢!”
“我可提醒你,即便是我殺不得你,但你覺得重傷在身的你,還能夠從青帝陵寢中活著走出來?”畢方嘲諷問。
射干幽幽道:“若能死在你神鳥畢方的手中,管它什么青帝陵寢,又與我有什么相干?”
“是么?那你怎么不提劍呢?”畢方沉聲問。
射干冷冷問:“你怎么不顯露神鳥原身?”
“我在等你!”畢方道。
射干哼了一聲:“我也在等你!”
相視無言,氣氛頓時陷入尷尬的沉默,遠遠躲在一邊觀戰(zhàn)的黃翠兒忍不住沒好氣兒道:“兩個逗比!要打就趕緊打。
二人之間的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但詭異的是誰竟然都沒有先動手,只是這樣靜靜的警惕著對方。
畢方自有顧忌;
一方面此地距離城市太近,一旦放開手腳相斗,說不好會造成什么樣的后果,另一方面他確實不想與人生死相搏,雖然在這天穹下,他擁有著不弱于任何人的實力,但他可也是很惜命的妖修神鳥,否則如果活得過這悠悠歲月?
而射干呢?
同樣也頗有忌憚,倒不是忌憚于畢方,而是他擔心會因此耽擱了大事,終歸究底,青帝陵寢以及魔尊汨羅才是最重要的!
對峙;
無聲對峙;
誰也沒有先出手,但誰也沒有后退一步,仿佛他們都在等對方最終的決定。
時間不知不覺過去,轉(zhuǎn)眼天漸亮;
“服了!”
“真真是服了!”
“倆人竟能在天上站一夜?”
蹲坐在地上的黃翠兒嘀咕不停,等的那是一臉不耐煩,在她看來的話,這有什么好猶豫的,趕緊殺了那魔頭再說啊!
而在這時,射干突然收起了魔劍圣祟,畢方也同時間露出得意笑容。
他贏了!
不過接下來射干的話,卻是讓畢方的笑容凝固了起來:“此番我離開,可以不傷凡人性命,但是畢方……待等此間事畢之后,我會回來找你的,我只想殺了你,或者被你所殺!”
留下這么一句話,射干轉(zhuǎn)身遁空離去,而畢方確實也沒有再攔他。
殺人或者被殺?
畢方頓時間神情古怪,這人腦子有毛病吧?閑著沒事兒干嘛立這種生死之約!
最終;
畢方雖然贏了,但他卻并不開心。
黃翠兒奇怪問他,為什么這么不開心?
畢方煩悶的說:“你這不是明知故問,擱著誰被立下這種生死之約能開心的起來?”
“那你干嘛不趁現(xiàn)在殺了他?”
“我就不明白了!”
“老畢你為什么要放他走?”
“那個家伙,他把林海和趙永廷搞成了器靈,不但殺了好幾位陰門弟子,還重傷了煞鬼門清肅者鐘藝,你干嘛就這樣放他離開?”
“總歸是遲早都要生死一戰(zhàn),為什么不趁現(xiàn)在就了解他,也省得他再在背后搞鬼,打什么青帝陵寢的主意!”
黃翠兒氣呼呼的一連問出好幾個問題。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你哪兒那么多的為什么?你以為弒父奪劍的魔頭是那么好殺的嗎?若論修為境界,他射干不知強我?guī)自S,也就在這界規(guī)法所限之下,我才有能夠贏他的希望!……你這小腦瓜也不知想想,似他這種人,若是那么容易死早就活不到現(xiàn)在了,還輪得到我來殺。俊碑叿降裳劢逃(xùn)道。
黃翠兒仍氣呼呼道:“可你就這樣放他走了,他再殺害別人了怎么辦?他萬一不遵守承諾怎么辦?還有,枉死陰門弟子的仇又該怎么辦?”
“他會遵守承諾的!”
“至于陰門弟子的仇……我又不是你陰門的弟子,要報仇也該是他楚天來,與我有什么干系?”
畢方撇嘴道。
“你!”
黃翠兒被他那無所謂的表情氣的直跺腳,美眸狠瞪過畢方一眼后,這就轉(zhuǎn)身要走,再也不理他了。
“站!”
“喂……”
畢方連忙追過去,苦笑著賠不是道:“我說小姑奶奶,您能不能別這樣動不動就發(fā)脾氣?你以為是我想放他走的,我這也是沒有辦法的辦法,但凡有十足把握能夠殺他射干,我怎會放他安然離去?你仔細想想,萬一這次要是打蛇不死,將會是什么樣的后果?以后陰門弟子誰還能有活路?”
“那難不成就這么算了嗎?”黃翠兒突然站定,很不甘心的生氣問。
畢方無奈道:“不這樣算了還能怎樣?好在他們目的并不是為陰門而來,待等他們?nèi)肓饲嗟哿陮,還能不能再出得來可就兩說了,只要他們不再隨意肆殺凡人,就不用再去理會他們,這已經(jīng)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
“青帝陵寢很危險嗎?他們?yōu)槭裁匆M那里?”黃翠兒問。
畢方幽幽道:“青帝陵寢很危險,而且還是一處有進無出的絕地而已,他們之所以會想進那里,是為能夠得到至寶句芒之心,若有此至寶在的話,魔尊汨羅怕是就能夠力敵玄穹高天尊了!
“那……那咱們還不阻止他?”黃翠兒叫道。
畢方?jīng)]好氣兒說:“這是上界的事,輪得到咱們跟著瞎操心?有那功夫,還是多想想自己吧!……萬一,射干要真還能從青帝陵寢中出來……不行,我要及早做準備才好!”
“?你難道會有危險嗎?”黃翠兒緊張問。
畢方呵呵道:“總算你這個小沒良心的還知道關(guān)心關(guān)心我!……我雖然修行悠久,但終究不是無敵的,饒是玄穹高天尊,也曾有幾次險些殞身,更何況是我?”
“那,那現(xiàn)在怎么辦。慨叿健沂遣皇呛α四惆。俊秉S翠兒歉疚自責問。
畢方咧嘴笑了笑,摸著黃翠兒的腦袋安慰說:“這并不是你的錯,不用自責,想我堂堂東方神鳥瑞獸畢方,真是好多年都沒認真過了,憑他茹毛飲血的魔頭,又怎會是我的對手?你放心吧,到時候我絕對會打的他滿地找牙!”
他表現(xiàn)的很自信,很坦然自若,但黃翠兒還是從他深邃的眸子里看到了一抹隱憂。
想來也是;
連擁有魔劍圣祟的顏維,都能夠被他親兒子射干所殺,那這射干又該強到了什么地步?
需知,那時候挑戰(zhàn)父君顏維的射干,可還沒有魔劍圣祟在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