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開!”
我再次抬眼看他,面無表情,聲音低沉,我周身更有龍吟聲乍起,嘶吼著向景瀚道人咆哮。
“哼!”
“不讓又如何?”
“鬧市街頭,公然施法傷人,還指望我能放過你不成?”
景瀚道人輕蔑冷哼,一副大義凌然的神情。
“我再說一遍,讓開!”
我臉上騰然浮現(xiàn)怒火,手中頓現(xiàn)神器金府雷龍,鋒利槍尖直指著這位道門的飛天高人。
景瀚道人卻是陰陰一笑:“原本念在你貢獻正道神印,居功至偉的份兒上,我還不想與你為難!……但現(xiàn)在,這可是你找死,那就怪不得我了,這便就拿你回五宗協(xié)會!”
“我找死?”
“你丫裝得就不嫌累?”
“從離開五宗協(xié)會開始,你就一直在尾隨我們,尾隨凝舞,你以為老子就沒發(fā)現(xiàn)你?”
“貪生怕死的狗東西,你也有臉在老子面前擺大義?”
“現(xiàn)在……”
“要么滾,要么死!”
我陰沉臉色,并已然調(diào)動金府雷龍之神威,有雷霆電芒凝現(xiàn)隱約龍身之影,冷漠俯視著他的身影。
那日誅滅邪魔玄魁,景瀚道人眼見事敗,便果斷將我和凝舞置于了必死境地,一個人飛天而起,落荒而逃,根本就沒有管我和凝舞的死活。
今天再提這件事,頓令景瀚道人惱羞成怒,眼神目光更如禿鷲般兇狠。
因為這是他此生最大的污點!
“陰門楚天,鬧市施法,邪淫鄉(xiāng)里,致使無辜民眾枉死,本道人一再與你好言相勸,你楚天不但不知好歹,竟還欲再次出手傷人。”
“于公于私,本道人都當(dāng)該抓你,以儆效尤!”
景瀚道人怒極反倒冷靜,他隨手間向空中指出一道金光符箓,隨著金光刺目乍亮,一片結(jié)界空間頓時籠罩街頭,徹底隔絕了內(nèi)外事物。
若是出手斗法,必然會引起不必要的騷亂。
為了能夠控制事態(tài)影響,隔絕內(nèi)外亦是很有必要的手段,否則的話當(dāng)晚這件事就會新聞見報不可。
做完這些,景瀚道人冷笑更濃。
不等我御神器而起,他突然身影向后縱掠兩步,并再次擲出一枚符箓,掐訣施法,沉喝道:“符獸尨奴!”
“吼——”
符箓迸現(xiàn)金光,并傳出一道沉悶獸吼。
突然間,一只有著人形卻狀如野獸自金光中憑空出現(xiàn),它前人手后牛蹄,爬地而行,渾身呈古銅之色,那頭部更是一整個牛頭,獠牙畢露,雙眸血紅,牛角粗壯而尖銳,鬢毛根跟倒立如同尖刺,這遠古兇獸一經(jīng)出現(xiàn),便就向著我撲了過來,其身形一化二、二化四、四化無窮,密密麻麻充斥在我的視野中。
兇獸尨奴!
這是邪魔玄魁曾控制的奴隸兇獸!
而當(dāng)時景瀚道人為了捕捉它,甚至貽誤了馳援我們的戰(zhàn)機,今天再見這只兇獸,竟然已經(jīng)完全被景瀚道人所控制,并已然煉制成了符獸傀儡。
“道門符獸之術(shù)?”
我凝重神情,有過和這兇獸交手的經(jīng)驗,我深知它的恐怖之處,絕對不能被這獸群淹沒。
幾乎不加思索地施法而起,虛空頓現(xiàn)三足火烏神鳥振翅啼鳴;
一道道火舌如同鎖鏈,似有靈性般穿梭場中,將那一只只數(shù)不清的兇獸尨奴身影束縛,并緩緩焚燒成黑煙散盡,而其兇獸本尊力大無窮,不懼這太陽真火焚燒的傷害,它沖破火焰掀起腥臭的妖風(fēng),再次向著我襲來。
牛角尖銳如矛,其疾如風(fēng),撞向我的身體。
我臉色一沉,不閃不避,操起手中金府雷龍揮槍而起,一式槍法迎擊向符獸尨奴。
我就不信,你一只兇獸還能敵得過這桿神槍?
可是就在這時,另有一道金光身影突現(xiàn),那手中金光長戟狠狠砸在金府雷龍上,震得我虎口生疼,手中神槍險些沒有脫手而出,我心驚駭然的同時,這才發(fā)現(xiàn)景瀚道人竟又施法召出了一只金甲神將!
“吼。
兇獸尨奴已到近前,銳利不已的牛角更是將要把我給貫穿,可以預(yù)見我身體上絕對會出現(xiàn)兩個恐怖的血窟窿!
我想出手抵擋,但已然做不到;
原本我就身上有傷,此刻又強行施法,操御神器,身體也好,元神也罷,都已經(jīng)撐到了極限,根本再無余力做別的什么。
而電光火石間,九道狐尾似觸角般襲來,纏繞并禁錮住了兇獸尨奴的身體。
那銳利牛角停留在距離我三寸處,再無法突進絲毫。
“景瀚,你在做什么?”
凝舞清冷聲音響起,漸漸向交戰(zhàn)中的我們走來。
她步伐緩緩,神情寒意如霜,美眸中倒映出景瀚道人的身影,殺機凌冽,她就宛如高高在上的神靈,動怒間自有令人心顫的威壓降臨,那絕美容顏的眉心處,正有一朵淡淡的桃花印記似隱似現(xiàn),眸中神采流轉(zhuǎn),嫵媚妖異,更似能夠奪人心魄!
我癡癡望著她,一時間不禁恍惚,鬼妻凝舞,九尾妖狐,曾經(jīng)的她似乎又回來了!
“凝舞師妹,你這是……”
景瀚道人愣了幾愣,有些難以置信凝舞竟變成了這般模樣,雖然說她更加美了,但哪里還有半點雷法修士的樣子?
“是我在與你問話!”
“回答我!”
凝舞嗔怒低喝,周身頓顯妖氣激蕩,并凝現(xiàn)出一只妖狐怒吼的虛影。
“楚天鬧市街頭濫施法術(shù),我正要拿他回五宗協(xié)會問事。”景瀚道人慌張的連忙解釋一聲。
凝舞卻冷冷道:“白日現(xiàn)鬼靈行兇,施法滅靈亦是迫不得已,你以這種借口拿他問事,是責(zé)怪他不該出手救人,還是責(zé)怪他不該出手滅靈?”
“我……”
“這可能是誤會,我趕到時并沒有看到鬼靈行兇!
景瀚道人賠笑一聲,主動選擇退一步了事,并將正在操御的符宗法術(shù)收起,那符獸尨奴和金甲神將頓時徐徐消失不見。
凝舞也同樣收回妖狐之尾,并向我走來。
她注視著我;
我也在看著她;
四目相對間,竟有一股難言的生疏感將她和我隔絕,她已經(jīng)不再是她,但她又仍舊還是她。
“媳婦兒……”
“楚天!”
未等我開口,她就打斷了我的話,那雙美眸在凝視著我,并沒有任何的情感,有的只是無盡冷漠。
“從今天起……”
“你我,便不要再相見!
“我不是你的任何人,更與你沒有半點絲毫關(guān)系,我不想再聽到和見到關(guān)于你的任何事!
“若再有下次,我必殺了你!”
她的話很冷,她的神情更冷,但這一刻最冷的還是我的心,我根本就無法相信我耳中聽到了什么。
而她,冷漠拂袖離去。
再沒有多看我任何一眼,喚著景瀚道人收斂身形,飛天而起,就這樣從我眼前徹底消失不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