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舞前輩?”
“我是半緣啊,我是天爸的兒子。
“天爸您還記得嗎?”
“天爸,楚天,您……您您不記得了?”
“您能不能說句話啊……”
在凝舞恐怖猙獰駭人的血芒眼神壓迫下,半緣小心翼翼的賠笑著,并趕緊自報(bào)身份,可是凝舞卻并沒有回應(yīng)他的話,反倒那雙眸中的兇惡殺機(jī)更加濃郁了幾分。
“她元神尚未蘇醒,此刻正受妖狐本能操控,聽不到你說的話。”
孟沐沉聲提醒,并讓半緣小心一些。
“這可怎么辦?她會不會暴起傷人?”半緣心驚道。
孟沐沒好氣兒說:“你這不是廢話么?若她元神不能從蒙昧中蘇醒,依照妖狐本性定然是想將我們都?xì)⒘耍 ?br />
“沐兒,那你有沒有辦法喚醒她的元神?”半緣忙問。
“我可以試試……”
孟沐緊蹙秀眉,走上前兩步來,對視凝舞猩紅似血的雙眸,她不由得神情凝重,素手輕抬間,掌心處有無盡金絲凝結(jié)成球,并在疾速的旋轉(zhuǎn)不停。
“當(dāng)心!”
半緣驚呼一聲,只見孟沐這邊才剛施法,那邊凝舞便突然虛抓而來,周遭黑色妖氣激蕩,凝成道道妖狐獸爪,凌厲非常地拍向孟沐的身體。
情急之下,半緣立即出手抵抗。
他雙手掐訣,操御整片神格空間之力,于孟沐身前護(hù)持金光屏障,并與此同時(shí),再御束魂束身之法,道道光棱如柱,釘穿了凝舞的身體,完全禁錮凝舞所身處的那片空間。
半緣出手時(shí)候留有余地,此法并不傷凝舞的肉身爐鼎,但可一時(shí)封禁她不能動作。
而孟沐此刻施法,掌心處的金絲球爆散開來,迷蒙光暈籠罩在整個房間里,縷縷光華似呼吸般,一張一縮間全部融入凝舞的身體中。
“吼!”
妖狐尖銳獸吼聲再起,直刺耳膜,她憤怒的掙扎著光棱束縛,并隱隱將要突破禁錮封鎖。
半緣神色一沉,壓力頓顯,他咬牙維持著法術(shù)。
孟沐輕閉美眸,神情專注地操御法術(shù),她正在試圖喚醒凝舞的元神,并助她擺脫妖狐本能兇戾欲望控制。
片刻后,孟沐一睜雙眸,沉喝道:“醒來!”
妖狐獸吼頓起一聲悲鳴,整個房間里的磅礴妖氣霎時(shí)間消散一空,徹底不見了蹤影,而凝舞也同時(shí)發(fā)出了一聲撕心裂肺的痛呼聲,接著身子一軟,徹底喪失了反抗能力。
“怎樣了?”半緣問。
孟沐長長呼出一口氣息,道:“放開她吧,沒事了!
“那就好……”
“不然,我可就沒辦法跟天爸交代了。”
半緣苦笑一聲,這才松了口氣,緩緩撤去維持的法術(shù),將懸浮空中的凝舞又輕輕放回了床上。
“我這是在哪?”
“你們是誰?”
“你們對我……都做了什么?”
……
凝舞半蹲在床上,支撐著虛弱無比的身體,她絕美容顏的俏臉毫無血色,蒼白無比,那雙美眸雖然不再被血芒充斥,但也同樣凌厲的駭人無比。
半緣生怕她在誤會,連忙以最簡單的方式述說了事情經(jīng)過。
“那我的法力修為呢?”
凝舞身體隱隱在抖,她正在壓抑著恐怖的憤怒,她沉聲向半緣詢問。
“天爸為了救你,不得已從道門五宗處討來了妖狐內(nèi)丹,也幸虧是這樣,才能夠救下您的命。”半緣解釋道。
凝舞聞聽此說,臉色不由得更加蒼白了,隨后又浮起一抹病態(tài)紅暈,令她險(xiǎn)些沒有再昏厥過去。
她掙扎著下地,半緣想過來幫忙,但卻被她的眼神嚇退。
“我要離開這里!”
“凝舞前輩,您身體傷勢很重,現(xiàn)在最好還是先留在麻衣坊中休息,等天爸回來之后再說,您看可好?”
半緣尷尬為難的小心勸阻。
“我是要回道門五宗,為什么非得等楚天不可!?”
“難不成,你們想將我囚禁在這里?”
凝舞神情頓時(shí)陰沉,她正在竭力調(diào)動修為境界,可越是這樣,那妖狐之力就越是侵蝕著她的肉身爐鼎,當(dāng)務(wù)之急她應(yīng)該要靜心養(yǎng)傷,莫讓這份可以利用的力量反倒傷了她的身體。
“您能不能先別激動?”
“我們沒想囚禁您,這可都是為了您好,咱能不能講一點(diǎn)道理?”
半緣一再好言想勸,可是凝舞的態(tài)度卻非常堅(jiān)定,無論如何她都一定要離開麻衣坊,回去道門五宗。
而且看樣子,如果不放她離開的話,她勢必還要再次動手。
“你要走,我們沒理由攔著!
“但是以你這狀態(tài),還能回得去道門五宗么?你又打算如何跟他們解釋?”
孟沐突然插口詢問。
“清者自清,何須解釋?我乃是羽宗雷法修士弟子,現(xiàn)在理所應(yīng)當(dāng)回去師門復(fù)命,請你們別再無故的阻攔我!”
凝舞微微喘息著,但臉上神情卻已然動了怒氣。
“既如此,那我送您離開!泵香宓馈
半緣不由急了:“這怎么可以。俊
“我們強(qiáng)留不住她,現(xiàn)在只能讓她走,你現(xiàn)在快去把楚天找回來!泵香逄嵝颜f。
“好!”
半緣這才醒悟過來,突兀自麻衣坊中消失不見。
……
離開麻衣坊,孟沐親自送凝舞回到了G市。
她的身體很虛弱,但她卻不愿留在家中休息,她強(qiáng)撐著精神意識,先向當(dāng)?shù)匚遄趨f(xié)會趕了過去。
而五宗協(xié)會中;
“師叔,她她她回來了……”
“回來了就回來了,慌張個什么勁兒?直接將道門諭令說于她聽就是!”
“不是,她被邪魔侵體了啊!”
“什么?”
那上了年紀(jì)的老者驚得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連忙爬起之后問明情況,慌慌張張去往五宗協(xié)會的大門口。
此刻,那里正嚴(yán)陣以待,氣氛劍拔弩張!
“邪魔侵體,您理當(dāng)自斬己身,以全正道,何必還回來自取其辱?”
“道門已有諭令,將你逐出了師門!……念在同門情誼的份兒上,更敬你曾是羽宗雷法修士,我們不愿和你動手,現(xiàn)在就請你自斬,為自己保留最后的尊嚴(yán)吧!”
“真是可惜啊,明明那么美,現(xiàn)在卻成了邪魔,哎!”
“請昔日雷法修士凝舞,莫讓我等為難!”
……
凝舞回來的消息,頓時(shí)在五宗協(xié)會中引起了轟動,越來越多的趕來這里,將她給團(tuán)團(tuán)圍在了中央,不放她進(jìn)去更不放她離開。
直到這時(shí),凝舞才從只言片語中得知了道門敕令。
原來……
她竟已被逐出了羽宗傳承,更是已從道門弟子名冊中被除名,這則諭令一早就下達(dá)了全國各地的五宗協(xié)會,而她,竟是最后一個才知道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