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瀚道人瞪著眼睛,好似要吃人一樣,我也瞪著眼睛,毫不退讓的看著他。
瞪就瞪,誰怕誰?
這場面一度有些尷尬,牛津見是我們回來了,不由得神情驚喜,又見氣氛有些古怪,不由得又神情怪異,他從地上爬起身來,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好。
而這時,躲藏在房間里的女人探頭探腦,她們看著地上倒著的人們,又看向我們。
“小牛哥兒,這這……這咋回事。俊
那女人阿香試探詢問。
牛津回過神,笑著與她們說:“沒事了,都沒事了,這幾位是大能人前輩,是來救我們的!”
“救我們的?”
“有高人來救我們了!”
“沒事了!”
“真的沒事了嗎?”
“你們看看呀,真的沒事了!”
……
一陣騷亂之后,呼啦一下房間里的人全涌了出來。
只不過……
我和凝舞微皺眉頭,為什么清一色都是女的?
女人們圍攏在景瀚道人身前,紛紛哭訴央求著這位高人前輩救救自己的家人,有的人甚至跪在了地上,景瀚道人被他們纏的頭大,卻根本就擺脫不得。
牛津跑來我們這邊,恭敬的問:“仙師,前輩,情況咋樣了?這位又是誰。俊
“先別管他是誰,我問你,這村子里是怎么回事兒?”我緊皺眉頭問。
牛津苦著臉道:“我也不知道咋回事兒,突然間就變成了這樣子,莫名其妙他們就相互砍殺了起來,如果不是有人提醒我快藏起來,估摸著連我們和整個村子里的人就全都死光了!”
“是鬼靈附身控制么?”凝舞問。
牛津搖搖頭:“不是的,好像是因為別的原因,我也說不上來究竟是咋了!
“許由呢?他應該知道內情,他在哪兒?”
“我在這兒!”
身后突然響起許由的話聲,他突兀憑空出現(xiàn),走來撇嘴道:“實話說,我也不清楚具體怎么搞的,但可以確定他們并沒有被鬼靈附身!
“你干什么去了?”我問。
許由用大拇指比了比身后,道:“將枉死鬼魂送入幽冥,防止他們化生鬼靈。”
“共死了多少人?”我心虛問。
許由想了想,回答:“總共五百一十七口人,除了少許逃出杏樹梁的人,還活著的全都在這里了。”
聽到這個數(shù)字,我不由得遍體生寒!
五百一十七口人命!
幾乎屠盡了整個杏樹梁的村民,一夜之間,這些人已經(jīng)變成了尸體,變成了怨魂。
凝舞神情凝重,臉色壓抑,也不禁握緊了粉拳。
“為什么他們會互相殘殺?”
“具體原因不知,但我懷疑……是有什么東西引爆了他們的嗜殺欲望,令他們變成了殺人狂魔,這應該與那邪魔玄魁有關!”
許由沉吟一聲,又問道:“你們那邊呢?成事了么?”
“讓它給逃了!蔽谊幹槼谅暤馈
許由輕輕嘆息:“放虎歸山,怕是后患無窮。
我臉色陰沉更濃,這一切全都怪那個景瀚道人,如果不是他意欲捕捉兇獸元神,如果不是他姍姍來遲,或許我們還來得及阻止這慘劇的發(fā)生,或許還能夠救下許多許多的人命。
現(xiàn)實沒有如果,現(xiàn)在說什么都晚了;
這筆罪孽總會有人對此負責,但絕不會記在他景瀚的頭上,可偏偏全是因他之故!
想想我就覺得憤怒,覺得惡心……
堂堂真人親傳弟子,難道不知救人如救火,視生靈安危于不顧,雖然這罪孽不會落到他的頭上,但他的良心難道就不會痛么?
“今天無論如何都必須將邪魔玄魁誅滅!”
“為那枉死生靈報仇伸冤!”
凝舞憤怒的恨恨道。
我攙扶著凝舞虛弱的身子,我能感受到她心里有著多么大的憤怒和不甘,確實應該趁現(xiàn)在將那邪魔玄魁誅滅,但我不能讓凝舞再出手。
以她的性子,怕是會想要主動攬下這份責任;
我了解她,多過了解我自己,但也正因為如此,我更不能再讓她去冒險。
“九殺九鎮(zhèn)十八道靈符已經(jīng)作成,現(xiàn)在就差一位主持陣法之人和十八個活命生魂獻祭,既然這些人已經(jīng)喪失了心智,成了殺人狂魔,那就借他們的戾氣布陣誅魔吧!”我道。
凝舞微蹙眉頭:“用他們的命么……”
真想拿別人的命去獻祭,哪怕是殺人狂魔的命去獻祭,凝舞的心里也多少有著負擔。
但眼下,已經(jīng)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若最終能夠誅魔,亦能償還了他們所犯下的罪孽,這還是一舉兩得的事情。
“那主持陣法的人呢?”許由皺眉問。
我冷笑一聲:“誰放走的邪魔,當然就由誰主持陣法了,而且他景瀚道人修為高深莫測,理當由他來主持誅魔大陣。”
“你可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這小子能會愿意么?”許由看向院子里被女人圍攏的景瀚道人。
我冷哼道:“他不愿意也得愿意!”
“楚天,這件事論起因由,還是我們所犯下的過錯,怎能強求別人為我們承擔罪孽?還是我來吧,我所修乃雷法,更擅誅魔,這次務必將那玄魁徹底誅滅!”凝舞語氣堅定,認真的說道。
果然……
正如我所意料的,凝舞果然傻傻的要背負這份責任和罪孽。
我沒好氣瞪了這傻媳婦兒一眼。
你來?
你還有能力來么?
單單是今天所受傷勢,說不得就會給你留下暗疾,況且你已經(jīng)透支了身體法力,還怎么去主持那么龐大的一座山河大陣?
既有飛天高人在此,出頭鳥自該由他去當!
我不管凝舞到底怎樣想,讓那許由幫我照顧著點凝舞,然后我就拉著牛津沖那景瀚道人走過去,先命牛津將這些女人趕回屋子里繼續(xù)藏著,而后我把自己的想法全盤說給了景瀚道人聽。
“由我來主持誅魔大陣的運轉?”
“不錯!”
“讓我來背負這十八條人命的罪孽?”
“正是!”
“冒昧問一句,憑什么?”
景瀚道人微皺眉頭,沖我冷笑,那神情態(tài)度擺明了就是不愿。
“就憑你是商天師的親傳弟子,又是我們之間修為境界最高深的人,你不來主持那誰來主持?”我好笑反問。
景瀚道人卻理所當然說:“自然是誰的傳承守護之責,就由誰來主持了,緣法也亦是如此!
“那牛津修為低微,哪里能夠主持這座大陣?景瀚,你怕不是慫了吧?堂堂真人親傳弟子,面對邪魔為禍,難道貪生怕死?”我故意激將道。
景瀚道人壓抑怒氣道:“小子,本道人提醒你最好小心說話!……這件事,一非我的守護之責,二非我破陣之禍,三,在應付兇獸之時,我身負傷勢還為恢復,也無力主持那座大陣,你若是再敢與我不敬,本道人可就跟你不客氣了!”
“慫了就慫了,找什么借口。俊蔽亦托σ宦。
“你……”
景瀚道人盛怒不已,但他見凝舞始終在注意這邊,還是強壓下了怒火,他怒極反笑道:“我已經(jīng)說了,緣法既在眼前,自有該主持大陣的人,這跟慫不慫的沒關系,而是事情本該如此!……小子,若是按你說的,為什么你不去主持誅魔大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