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稱錢王二圣的老祖魔靈和老祖邪靈,斷定我的身份之后,知道我不能為他們所用,便立即決定要出手殺了我。
我騎在風(fēng)沙戰(zhàn)馬上,馬蹄緩步,我面無表情,毫無懼意。
想殺我,那就來!
我雖然不是你們二魔的對手,但也是那么容易就會被你們所殺的。
董小姐飄飛在我身旁,她美艷的俏臉上寫滿凝重。
如果說對方只是邪靈和魔靈,那么或許可以一戰(zhàn),但他們有著神器在手,即便是我和董小姐聯(lián)手,可也絕對打不過他們。
可就在這時,灰云天空上傳來轟隆聲響。
鬼王威壓降臨,壓迫在每一個人心頭,高空中隱隱出現(xiàn)一個虛幻的巨型人影,他身穿鶴氅羽衣,披頭散發(fā),胡須濃密垂至胸前,他目光深邃如星空銀河,只是一個眼神俯視,便就帶著威壓凌厲之感。
“杜郎……”
董小姐望向高空中的人身虛影,神情頓時變得復(fù)雜無比,像是思念期盼,又像是痛心不忍,那濃濃情意之中,竟還有那么一些些的虧欠之情。
他,就是鬼王杜子仁?
我奇怪皺眉,不是說杜子仁是個年輕人嗎?而眼前的這人形虛影明明是一個中年人!
“強(qiáng)渡魂河,偷入羅浮,爾等當(dāng)誅!”
鬼王杜子仁怒喝聲起,天地間頓時風(fēng)云變色,這聲喝掀起一股音波颶風(fēng),自高空之上狂卷而下,令人心神駭然。
“真不愧是獨(dú)守羅浮鬼域的南皇鬼王,倒是與眾不同!卞X家老祖魔靈輕笑,似是嘲諷。
“杜子仁既然露面,夫君,我們也該走了!”錢家老祖邪靈提醒道。
老祖魔靈露出若有所思的神情,似是想走,又似是不甘心就這么離開,最后他嘆了一聲,還是放棄了無謂的嘗試試探。
他問:“藤谷辰,如今你怎么說?”
“我答應(yīng)你了!”藤谷辰深沉獰笑回答。
老祖魔靈露出笑容,贊道:“孺子可教,不枉我和夫人專程為你走這一遭。”
錢王二圣決定帶藤谷辰離開,便立即就不再耽擱。
憑空而起一道浮光掠影,像是有數(shù)不清的無形透明碎塊玻璃在折射光芒,很快就把他們?nèi)说纳碛盎\罩,這三人憑空的就這么消失在了我們眼前。
他們臨走時候,空中突兀伸出一只手來,抓向釘在地上的銀月弧刃戟。
那錢王二圣是想奪走我的邪器神兵!
我立即策馬趕去,運(yùn)轉(zhuǎn)三師之力,令那邪器神兵之上的金芒大盛。
那只剛手觸到金芒,便閃電般縮回,像是受不了金芒的傷害,而后碎塊浮光掠影徹底消散,錢王二圣和藤谷辰不見了蹤影。
“休逃!”
高空之上,鬼王杜子仁怒吼傳來。
這巨型人身虛影的深邃目光如電如芒,鎖定一個方向之后,騰空追擊而去。
“杜郎……”
董小姐情急長喚,但杜子仁對此卻全無反應(yīng)。
董小姐皓齒緊咬下唇,飄飛起邪靈陰身,也向著那個方向追過去。
而我抓起釘在地上的銀月弧刃戟,未加思索,也策馬緊跟在后,我們一前一后直到來到魂河岸邊,就見浮光掠影凝成一艘無形舟船,快速滑行在水面上,轉(zhuǎn)眼間就看不見了去向。
高空之上的南皇杜子仁身體虛影此刻也漸漸暗淡,直至徹底不見。
“杜郎。
董小姐又怒又怨的大叫著,可杜子仁卻從始至終都沒有回應(yīng)過她的話,他就這么突然而來,悄然而去,仿佛在他的眼里根本就沒有董明珠的身影。
站在魂河岸邊,有風(fēng)襲來,吹得魂身發(fā)冷。
可董明珠就沉默的佇立在那里,滴滴晶瑩淚水滑落,她許久都沒有移動過,而我站在她的身邊,以元神之力將她的陰身籠罩,免受這魂河陰風(fēng)的侵蝕。
我雖然不知道,她與他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
但此情此景,唯有一聲輕嘆。
世人常說,道是郎有情,妾有意,天作之合,兩相依;可不知怎的,卻總有諸種原因,諸種結(jié)果,不能真正的相依在一起。
那命屬螳螂的藤谷辰最后還是逃了,我沒能殺了他。
這很可惜,但也無可奈何。
以后這家伙跟錢王鬼寨的人勾結(jié)在一起,還不知道究竟會留下多大的麻煩隱患,想到這里,我就很是頭疼,如今的我都已經(jīng)自身難保,卻又不得不卷進(jìn)這一宗又一宗的事情里。
“謝謝……”
“客氣!”
“楚天,你什么時候會和李姑娘離開羅浮鬼域?”
“盡快吧,我還要為她療傷!
又是許久沉默。
“我們走了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嗎?”
“不知道……或許,我應(yīng)該和你們一起走,回去幽冥,去見父親!
“你舍得離開嗎?”
“我已經(jīng)沒有留下來的理由了!”
董小姐突然看向我,她的神情,她的姿態(tài),她的語氣明明都是那么的哀怨傷心,楚楚可憐,可是她的眼睛里卻洶洶燃燒著濃濃的不甘心,甚至是有些嚇人。
我被嚇了一跳,不知道她怎么是這么一副迥異的模樣。
“楚天,我想我是時候該離開這里了,我決定跟你走,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不再回來……”
那傷心欲絕的語氣,聽著就叫人心疼。
可那眸子里因不甘而燃燒的火焰,卻更加猛烈了幾分。
到了這時候,我哪能不明白,這位董小姐是正在做戲給鬼王杜子仁看,好一招以退為進(jìn),真是可怕的一個女人,這要是想跟她玩心眼,鐵定是會被玩死的!
“呃,好……”
我喏喏答應(yīng),還有些緊張害怕。
“楚天……”
“恩?”
“你的生魂氣息很甜,你的元神之力很暖,謝謝你護(hù)著我……”
“?呃?我應(yīng)該做的!”
我確實(shí)是不怎么會演戲,如此配合演出,已經(jīng)是我盡力,至于能不能唬弄得住人,那可就聽天由命了。
離開魂河岸邊,我們返回南皇殿。
這董小姐明珠真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她說跟我離開,那自然就真的這么做。
沒有什么好收拾的,也沒什么好帶的。
在丫鬟隨侍鬼哭狼嚎的挽留下,在守衛(wèi)鬼靈們幾乎要跟我冒死拼命的怒視下,在一眾羅浮鬼域生活在這里的鬼魂們目光下,態(tài)度強(qiáng)硬的董小姐隨我踏上了魂河擺渡的舟船。
“您……您去哪?”高大而佝僂的船家緊張拘謹(jǐn)問。
董小姐鳳眸一橫,冷聲道:“需你多嘴問事?開船渡河!”
船家被嚇的不輕,不敢再多問什么,老老實(shí)實(shí)發(fā)船行渡,魂河黑水之上,舟船載著我們?nèi)说纳碛埃煨祚傁蜢F靄深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