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理應(yīng)清理門戶,這是想將我給殺了的意思!
但念在事出有因,對陰門有功,所以格外開恩,只是逐出陰門,廢去修為罷了?
輕飄飄一句話,你就想將我楚天給廢了?
我看向說話的那人,深深記下這人的樣貌,走陰派江南古家,我沒記錯的話,在杭州殺的那位苗大師苗乃安,其師承的就是這江南古家。
你家弟子用陰門術(shù)數(shù)養(yǎng)魂煉靈,殘害嬰兒制成鬼嬰,我沒去找你古家問罪,這時候你竟敢向我發(fā)難?
我冷笑一聲,深深看了他一眼,最后又看向?qū)m商羽。
我不知道宮大會長是怎么拉攏的江南各家傳承,但就從現(xiàn)在看,什么人都敢收,什么人都敢留,你難道就真不怕日后出問題嗎?
站在我身后的肖山咧嘴露出笑容,頗有幾分兇相。
那懾人的目光,盯的古家來人心里發(fā)毛,在座位上坐立不安,肖山可是一只山魈妖妖王,單單是渾身妖氣含而不發(fā),都能讓在場眾人感覺到,他絕對是一個厲害角色!
岳何川和甄昆他們面露怒容。
逐出陰門,廢去修為?
這江南古家的來人還真能說得出口,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然而,這個提議,在場的眾人卻頻頻點頭。
各家傳承都認為這么懲處最是得當,畢竟整個孫家死了那么多人,也該有人來為此負起責任!
“宮師兄,定奪吧!”
“是啊,宮師兄,快做決定吧!”
“整個莫家都殺得,難道他行人派楚天就殺不得?況且,古師弟也已經(jīng)手下留情,饒他小命了!”
“說的對!以師法戒規(guī),也已經(jīng)是對他楚天網(wǎng)開一面了!”
“宮師兄,你若不將他逐出陰門,又何以服眾?”
……
宮商羽眉頭緊皺,還猶豫中沉默。
林英張張嘴,很想說些什么,但面對整個陰門各家傳承都是這個意思,他也不好強行忤逆大家的想法,因為那么做實在得不償失。
我心中長嘆一口氣……
情況,終于達到了我理想的狀態(tài)。
但這也著實讓我看清了,各派各家的丑陋臉孔,或許他們中很多人并不完全了解事情始末,或許他們只是依靠片面之詞,才對我楚天有了這種印象看法,才做出了對于我的這個懲罰決定。
但是,此刻我真的有些心寒!
我緩緩站起身,向著在場的所有人說道:“陰門傳承,自開山祖師起始分六派,進而衍生出各派各家,你們難道有誰聽聞過,這跨門派將旁人逐出師門的先例嗎?我非常好奇的問一問在場諸位,你們一不是我楚天師長,二沒有傳法授教之恩,你們有什么資格將我行人派楚天逐出師門?”
“豎子,你……”
我話音剛落,立即就有脾氣暴的起身呵斥。
我看向那人,沉聲低喝:“閉嘴,我還沒說完!”
“吼!”
肖山緊接著發(fā)出一聲暴吼,整個會議室都卷起一股腥臭的凌厲妖風。
肖山雖然沒有現(xiàn)出山魈妖原形,但那張開的嘴里獠牙尖長,躬起的身體露出皮毛,猩紅的眼睛更是暴戾兇威四射!
這一聲暴吼,震懾住了所有人!
不少術(shù)數(shù)修為低弱,侍立在長輩身后的弟子,看著肖山無不露出恐懼眼神,驚駭不已,甚至連那雙腿都在忍不住發(fā)軟。
雖然各家高人都能看出肖山是頭妖怪,但誰都沒想到,他竟然是一頭道行實力這么強的妖怪!
那脾氣暴起身的人,被肖山震懾得一屁股坐下,愣愣半天沒回過神。
大家都看向?qū)m商羽和林英,他們兩位可是斬妖門宗師前輩!
然而,宮商羽和林英都在臉色難看的注視著我,那目光中隱隱有著拷問之意,似乎在無言向我問——你楚天究竟想干什么?
我笑了笑,我也不想干什么。
其實他們和我都清楚,心里也都明白,肥陽孫家的人我絕對沒有殺錯,否則他們也不會對我百般維護。
但他們不理解,我這么令場面僵持,又圖的是什么呢?又對誰有好處呢?
可惜……我圖的就是場面僵持!
我也不要好處!
我要的就是他歐少卿不得不出面,不得不回來找我!
我在心里說了聲抱歉,隨后看著在場眾人再度冷冷說道:“如果你們想殺我楚天,為陰門清理門戶,我隨時奉陪!……但是,但是你要想逐我出師門,不好意思,你們沒那份權(quán)力!”
“行人派傳承的法與器,只要一天在我楚天手里,我就一天還是行人派傳承弟子!逐我出師門?笑話!我敢問一問你們大家,你們誰有資格代替我行人派師長,將行人派傳承的法與器從我手里剝奪?”
“我楚天話就撂這兒,有誰想殺我,隨時來,我隨時等著,但甭給我來什么逐出師門那一套!如果有誰是真想退出陰門六派,還請自便,但我也好心提醒你們一句,輕慢師法傳承,理應(yīng)受罰,叛逆師法,更是罪加一等,這才應(yīng)該要廢去修為的懲處!”
說完想說的話,我留下一聲冷哼,轉(zhuǎn)身離開。
肖山、甄昆急忙追上來。
而岳何川留了個心眼,沒有立即就走,他留下來繼續(xù)聽聽這些人還會說些什么。
出了會議室,那沒資格進去,只能在外面等候的各家陰門弟子,連看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
顯然,他們聽到了我剛剛說的話。
整個陰門六派自祖師開山伊始,還從沒有聽說說這么囂張跋扈的傳承弟子,尤其是六派之首的行人派,那更是以師法戒規(guī)森嚴聞名,可今天……我著實讓他們開了眼界!
我也不得不承認,雖然這么干很出風頭,但也著實是很作死的一件事。
如果鬧到最后收不了場,恐怕我這個行人派弟子身份真就要拜拜了!
離開風水協(xié)會,到了樓下。
甄昆終于忍不住問我:“楚天,能不能告訴我……你到底是想干嘛?你到底要玩什么?竟然玩這么大?”
“不干嘛,也不玩什么,就是發(fā)泄發(fā)泄!蔽一卮。
“操!”
“發(fā)泄發(fā)泄?”
甄昆叫了起來:“你大爺?shù)挠心氵@么發(fā)泄的嗎?你知不知道,你剛剛把他媽所有人都給懟了!那可是將近一整個陰門六派了!”
“我知道啊!所以發(fā)泄的很過癮!”我舒口氣,確實感覺暢快不少。
甄昆苦著臉,不停嘟囔:“完了,完了完了完了……”
肖山嘲諷說:“我說甄昆,你這么慫呢?什么就完了?好戲才剛剛開始好嘛!”
“慫?好戲?”甄昆叫著:“你丫是不是傻,楚天接下來要是不被逐出陰門傳承,我‘甄’字兒倒過來寫!”
肖山笑瞇瞇說:“哦喲?不用倒過來寫,以后你跟著我混就行!”
“好!”甄昆氣呼呼答應(yīng)。
我不停嘆氣搖頭,真想反問問這甄昆,你丫才是不是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