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事?”秦寶怡在外面看戲,用傳音回他。
凃弘基松了口氣,連忙道:“沒事,就是怕您不見了!
秦寶怡輕笑一聲,不再理會他。
注意力重新回到御花園這出真實的后宮劇。
這個位面正值夏季,百花競相盛開,芬芳四溢,招來許多翩翩起舞的蝴蝶和蜜蜂在其中忙碌,而這花叢旁有位人比花嬌的美人,在地上鋪了藤席、軟墊,倦怠地倚臥花間。
自然光下膚如玉瓷,臉上掛著懨懨表情,光澤在發(fā)絲和臉側(cè)鑲了光邊,此人好似從骨子里透出圣潔純白的味道。
身邊侍奉的宮女只留了一位相貌平平的,其他人都打發(fā)到宮墻外守著。
似乎在等人。
秦寶怡抬眸看了眼,遠(yuǎn)處天街上的明黃色步輦從前朝過來了,應(yīng)該是等著皇帝呢。
過了內(nèi)廷也沒往六宮去,直奔御花園來。
哦~敢情這倆一早約好了。
人力車真慢啊,一個人坐上面,要這么多人抬著走。
別說皇帝急等著食色,就連秦寶怡這個看戲地都快蹲麻了。
足足等了兩刻鐘,這皇帝才被抬到御花園門口,揮揮手讓累得夠嗆的太監(jiān)下去,他要單獨會美人。
秦寶怡忍不住笑,下意識地摸了摸口袋,想嗑點瓜子。
美人身邊最后一個服侍的宮女,聽到走近的腳步,只看到一雙精制的靴子就識趣地低頭退下了。
于是,一群聽墻角的太監(jiān)宮女外加一個秦寶怡,就在外面聽著這出龍嚼牡丹的戲。
才不到十個數(shù),秦寶怡捂眼從樹上下來,走在路上不停搖頭。
到底是誰說古人保守的?
她差點長針眼!
“站住,你是何人?”
秦寶怡回過頭,看到一身袞冕青色道袍的少年駐足在墻外,紫眸里滿是審視。
五官不差,未帶冠,渾身貴氣,可惜年紀(jì)還小,氣勢有,但威儀不足。
身后的太監(jiān)和宮女也偷偷看了她好幾眼,估摸在想:她是誰?
秦寶怡從容道:“過路人!
少年當(dāng)即冷笑:“放肆,這里可是皇宮,怎容你閑逛!你家主子是誰?若不說,那我就代你家主子狠狠地罰,叫你記住這次教訓(xùn)為止,來人,給我拿下!”
秦寶怡看向他身后那群弱得可憐的侍從。
眾太監(jiān)宮女見她看來,身體不自覺地倒退一步。
這時,一道紫光閃過。
“轟!”
一群人死死捂住想要尖叫的嘴,眼中滿滿都是震撼和驚訝。
只隱約看到她抬手,地上便橫出一道深五米的長溝,根本不是凡人能干出來的!
少年也瞬間明白過來,擰眉看她:“閣下是怎么進(jìn)宮的,到底意欲何為?”
秦寶怡很平靜:“不干什么,走走,沒別的事,你們速速離開!
聽完她說的話,少年固執(zhí)地站了一會,但還是帶著一干人走了。
秦寶怡轉(zhuǎn)過頭,看向遠(yuǎn)處閣樓的一扇窗,那里剛剛站了個人,看著這邊。
縮頭烏龜,連頭都不敢探出來。
她也不想走了,直接遁光回到凃弘基的廂房內(nèi)。
在凃弘基看來,像是憑空出現(xiàn),不愧是老祖,實力非同一般。
“...老祖!”
“嗯!鼻貙氣鶓(yīng)了一聲。
看桌上空空如也,把儲物空間的吃食拿出來一些放上去:“是吃的,你嘗嘗!
凃弘基立即從床上下來,肚子發(fā)出響亮的鳴叫。
臉頰迅速飛紅,連耳廓也紅透了,聲若蚊蟲般細(xì):“謝老祖...”
他拿起一包印花油紙包著的漢堡,光是聞到里面香甜的沙拉味,就喜歡上了。
第一口很小,仔細(xì)地在口腔研磨半晌才咽下,嘗到甜頭便一發(fā)不可收拾。
第二口出奇的大,幾乎小半個漢堡塞嘴里了,眉間的陰郁都被美食沖淡了。
秦寶怡靠在沙發(fā)上看著,心想:是個小孩都抗拒不了炸雞漢堡的誘惑吧。
第202章 皇宮到處都是瓜
開朝會的廣場去了,面見大臣的金鑾殿去了,皇帝寢宮、皇后寢宮也去了。
在皇宮這一個月,秦寶怡把整個宮殿都逛了個遍。
如此評價:還是比不上現(xiàn)代的故宮輝煌大氣。
就像是故宮跟橫店的對比。
不過,這里景色雖然一般,但吃到的瓜太絕了。
每到夜晚出游,她就感覺自己在閏土的田里,到處都是瓜。
什么皇后娘娘在暗地里養(yǎng)了個男人,經(jīng)常半夜從地下通道鉆進(jìn)坤寧宮,至今維持了四五年。
又說德妃娘娘養(yǎng)了閹人作男寵,特地派了青樓的龜公來教...如何取悅主人。
還有榮嬪娘娘懷孕前私下見過一次舊情人表哥,也不知道肚子里的是不是龍種。
好家伙,皇帝頭上一片青青草原。
不過,那皇帝也是個狗東西,男女通吃,書房的小太監(jiān)竟然都是特意選進(jìn)去的,全被他動過。
秦寶怡剛從前朝那邊過來,去看了上朝的大臣,沒一個長得帥不說,還個個蓄了長到胸口的羊須,太讓她失望了。
也就還沒長胡子的少年還能看。
心里這樣想著,在經(jīng)過一處宮門時,聽到遠(yuǎn)處的嬉笑謾罵。
“喲,這不是弘基弟弟嗎?上哪去。俊
“哈哈哈哈,看到大哥在這還躲?真是沒娘養(yǎng)沒娘教的野種!
一個衣冠楚楚,頭戴玉冠的青年開口:“算了,跟傻子有什么好玩的,我可沒有這樣的弟弟,別耽誤給父皇請安的時辰!
“大哥說得對,這次就放過他了,下次再敢冒失地沖過來,我打掉你的牙。”
三人罵罵咧咧地往外走,身后跟著烏央央一群奴婢,往秦寶怡來的方向去。
宮女的裙擺幾乎從她腳面掃過。
秦寶怡回眸就注意到一雙麻木仇恨的眼,赫然是這些天與她同吃同住的小可憐:凃弘基。
壓下心頭的不解,她徑直走過去。
到他面前解除隱匿,蹲下來看他,挑起那臉頰上的發(fā)絲別到耳后:“不是煉氣了嗎?怎么不還手?”
凃弘基第一次大逆不道地沒有回話,而是蜷縮身子,用雙臂緊緊地抱住雙膝。
不知怎么的,她突然想起家里的旺財。
便伸手輕柔地摸了摸這個才七歲就飽受折磨的孩子。
明明出生在帝王家,卻沒有得到過天潢貴胄的一絲敬重和富貴。
“回去吧,乖乖睡一覺就好了!
李弘基想哭,眼眶都被淹紅了,一滴淚下來,就像是珠子連成了串,源源不斷地滾落。
他貪心地伸出手。
在還來不及胡思亂想前,就被一道強(qiáng)力拽起來,視角忽然天旋地轉(zhuǎn),那種感覺……像是被從很深的淤泥底下拔出來一樣。
身上還是臟的,但實實在在的得救了。
站定后,他穩(wěn)穩(wěn)跟在秦寶怡身后,兩人一前一后地往回走。
也得虧小可憐沒人伺候,兩人可以光明正大地進(jìn)了院子。
眼看要進(jìn)屋了,凃弘基突然開口:“老祖,我不敢暴露自己可以修煉,因為暗地里的人一旦得知,就會派人來毀掉我的靈根,老祖,我怕。”
“有什么好怕的,有我在,誰敢動你?”秦寶怡轉(zhuǎn)過頭來,目光冷然:“別藏著掖著的,想干什么,就大大方方去做!
凃弘基抬頭看著她,心中反復(fù)將這話播放幾遍。
死死攥緊拳,雙肩下沉:“是!”
……
從那天后,凃弘基就哪也不去了,成天在屋里苦修。
秦寶怡想:這是刺激狠了。
但過猶不及。
正好皇宮她待夠了,是時候往外探索新版塊,朝洗到發(fā)白的青帳那邊喊。
“小孩,別煉了,陪我出去玩玩。”
凃弘基聞言,睜開眼,乖乖走到她身邊:“老祖想去哪?”
秦寶怡沉吟道:“...隨便走走,還不知道外面什么樣呢!
皇宮上空有禁制,不得飛行穿過,兩人只好用隱匿訣,縮地成寸走出宮門。
經(jīng)過一處,血腥味極重,是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