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紅袖笑道?:“你又開始吃醋了,是不是?”
宋甜兒瞪著?她?道?:“我才沒有!神醋門的掌門是你,又不是我!”
李紅袖道?:“不錯,我就是吃醋了。香帥什么時候這么護過我們?”
她?這么說著?,目光流轉(zhuǎn),一雙亮晶晶的眼睛笑吟吟的看向楚留香。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笑著?反問道?:“我什么時候沒有護過你們?”
李紅袖笑道?:“好像也是,那就放過你吧!
楚留香忍不住一笑。
蘇蓉蓉卻始終一言不發(fā)。
她?只是沉默的吃著?菜,她?的身影是如此?孤寂,如此?憂愁。
夏初兒看向她?,正對上蘇蓉蓉一直淡淡的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夏初兒沒來由的緊張了一下。
或許有的時候,張口閉口把吃醋掛在嘴邊的人,反而?根本不會吃醋。因為吃醋本就是一件私人的事情,沒有人會喜歡將私人的事情大加宣揚。
吃完飯之后,楚留香習慣性的拿起一顆草莓,喂到夏初兒嘴邊。
他很喜歡投喂她?這件事,每每看她?吃東西的可愛模樣,都會讓他想起他曾經(jīng)養(yǎng)過的小倉鼠。
但是他似乎忘記了,這一次多了觀眾。
宋甜兒抱著?李紅袖的胳膊,嘆息道?:“為什么我們想吃草莓,就沒有人喂呢?“
夏初兒忍不住一笑,她?眨了眨眼睛,莞爾道?:“那我喂你,好不好?“
宋甜兒眼睛一亮,開心道?:“當然好!”
夏初兒摘了一顆草莓,遞到宋甜兒嘴邊。宋甜兒立刻將這顆草莓整顆吞進嘴巴里,輕快道?:“好甜!謝謝你!“
“不過你可不要忘了我們神醋宮的掌門人。“宋甜兒靠在李紅袖肩膀上,笑嘻嘻道?:“她?的醋壇子?打翻之后,可嚇人了!”
李紅袖抬手作勢要打宋甜兒,宋甜兒笑著?躲她?,轉(zhuǎn)頭對夏初兒道?:“你看,是不是很嚇人!”
夏初兒不禁一笑。
她?當真很喜歡在這里的感?覺,很開心,很放松,就好像,和她?的朋友們在一起時候的感?覺一般。
宋甜兒還沒掙扎幾下便被李紅袖壓在了身下,宋甜兒隨手拿起一把草莓,一股腦塞進了李紅袖嘴里。
李紅袖簡直要被她?氣笑了。
她?將草莓完全吞下去,然后看著?被自?己?壓在身下的宋甜兒笑眼盈盈的表情,故意扮下臉道?:“別以?為你喂我?guī)最w草莓我就原諒你!我要香帥喂我!”
宋甜兒叫道?:“香帥,救命。
楚留香和夏初兒相視一笑。
他摘下一顆草莓,喂到李紅袖唇邊,溫柔道?:“乖,放過她?吧!
李紅袖笑道?:“既然香帥開口了,我當然不會拒絕。”
重?獲自?由的宋甜兒立刻跑去她?的保護傘身邊,膩在楚留香身側(cè),對著?李紅袖做了個鬼臉。
夏初兒一直笑吟吟的看著?她?們。
直到此?時此?刻,宋甜兒和李紅袖的打斗已經(jīng)結(jié)束,夏初兒才注意到,原本屬于蘇蓉蓉的位置,不知何時竟然已經(jīng)空了。
她?微微一愣,開口道?:“蓉……蘇姑娘呢?”
“欸?”李紅袖也剛剛注意到這件事,不解道?:“蓉姐怎么一言不發(fā)的就走了?”
楚留香道?:“她?身體不太舒服,方才風大,恐是沾染了風寒!
李紅袖輕嘆道?:“蓉姐的身子?總是這般弱!
夏初兒一愣,立刻道?:“我懂一些醫(yī)術(shù),我可以?幫她?調(diào)理……”
“她?可不是醫(yī)術(shù)能?調(diào)理好的。”李紅袖道?:“我此?前給蓉姐找過大夫,大夫說蓉姐是心病!
“可是我問她?究竟為什么而?憂愁,她?又不愿告訴我!崩罴t袖輕嘆道?。
夏初兒默然。
若是心病,便是她?有再?好的藥物,也恐怕無濟于事。
楚留香道?:“什么時候的事情?”
李紅袖道?:“什么?”
楚留香道?:“你說你找了大夫,什么時候的事情?”
他印象中,蘇蓉蓉雖然向來很安靜,從不會像甜兒和紅袖這般鬧騰,但是若說憂愁,恐怕還遠遠不到。
她?什么時候竟忽然變得這般嚴重??
李紅袖道?:“就在這幾個月,在你離開之后。說起來,你究竟去哪里了?你杳無音訊,就連我都不知道?你在哪里……”
楚留香默然。
他那個時候在哪里?
他在四處尋找她?,尋找他的初兒。他告訴夏初兒,他什么都沒有做,那只叫做娜娜的水怪便出來帶走了他。
但是實際上,他做了太多。
他花費了很多的時間,他孤身一人在海上漂泊,他去過這個地球最危險的地方,也去過人類所能?達到的最深的水底,才找到它。
才得以?有機會,能?夠找到她?。
他那幾個月,去的都是荒無人煙的地方,自?然不會有任何消息,傳來江湖之中。
當他孤身一人面對滔天巨浪之時,當他潛入海底并在鯊魚面前驚心脫險之時,當他被臺風淋透了身上的衣服,當他的導航徹底失靈,當他站在地球上最神秘最危險的地方之時,他身邊都沒有任何人,又有誰能?將他的行蹤帶來給李紅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