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無論他如何努力,岳靈珊身上點穴所封的穴位,他都根本沒有辦法解開。
明明他已經(jīng)將?自己周身全部?的內(nèi)力都集中在指尖,明明他準(zhǔn)確無誤地點在岳靈珊的啞穴的位置上,但?是他就是解不開岳靈珊身上的穴道,甚至都不如方才那個雀斑女孩輕飄飄的一點。
這?當(dāng)然是很正常的一件事。
畢竟這?天底下,又?有誰能夠解得開,靈犀一指所點中的穴道呢?
林平之放棄了繼續(xù)嘗試,此前?他幾次嘗試,不僅沒有任何結(jié)果,甚至于落在岳靈珊身上,還平白無故給岳靈珊增加了不少痛苦。
于是他連忙收回手?,自責(zé)道:“師姐,對?不起!
岳靈珊瞪著他。
林平之繼續(xù)道:“師姐不必?fù)?dān)心,師姐的穴位只要靜待三個時辰,就會自己解開!
岳靈珊:“……”
三個時辰,自動解開……那恐怕直接半夜了吧。
林平之知道岳靈珊從小就受盡了寵愛,自然沒有經(jīng)歷過?任何挫折,更別說在市井街頭被一個陌生人又?騙又?點穴,想來也知道岳靈珊現(xiàn)在的心情一定很糟糕。
并且女孩一臉生氣的瞪著他的表情,也完全符合著他的猜想。
林平之溫柔一笑,認(rèn)真?道:“師姐,你?要不要吃糖葫蘆?我去買給你?!
他有的時候自己都看不懂自己的心。
他一方面討好岳靈珊,接近岳靈珊,是為了能夠利用岳不群來幫他報仇。但?是另一房間,他又?確實?經(jīng)常會覺得岳靈珊很可愛,心跳也會莫名其妙的變快,就好像一種無法形容的心動。
此時此刻,那種心動再一次包圍了他。
于是他立刻提出了要去買糖葫蘆,想要來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
岳靈珊依然在瞪著林平之。
她心下依然在韻味被夏初兒欺騙的事情柔軟悶悶不樂,但?是她又?確實?很愛吃糖葫蘆,曾經(jīng)甚至?xí)䴙榱速I糖葫蘆,專門花費一整天的時間從華山偷偷溜下去買。
她從來不敢一個人去,便總是去找令狐沖陪她一起去。
這?樣,就算被發(fā)現(xiàn),爹娘懲罰的也不過?是她,而只是令狐沖。
想到曾經(jīng),她心下有一種莫名的酸楚感?。
明明過?了沒多久而已,怎么令狐沖突然就變了呢?他似乎再也不是她記憶里那個,一直在呵護(hù)她,照顧她,無時無刻不寵愛著她的令狐沖了。
她忽然又?想起了那天那個擋在五仙教門前?,出言維護(hù)令狐沖的姓夏的女孩。
想來,爹爹說的不錯。大師哥一定是交友不慎,被這?些魔教妖女所蠱惑,才會偷竊小林子的辟邪劍譜,現(xiàn)在還一門心思的要報復(fù)華山。
岳靈珊輕輕的嘆了口氣。
她看向林平之,緩緩點了點頭。
還好,她現(xiàn)在還有小林子。
林平之一笑,拉起她的手?,便一起向著賣糖葫蘆的攤位走去。
夏初兒和楚留香在附近的酒樓里飽餐了一頓。
她雙手?撐著下巴,癡癡地看著楚留香,終于還是忍不住問道:“香帥,你?什么時候知道他們就在我們身后的那座客棧里的?“
楚留香摸著鼻子道:“難道你?沒有看到客棧里的那匹馬?那是岳不群的馬!
夏初兒驚訝的瞪大了眼睛,道:“你?連馬都能觀察到?”
楚留香悠然道:“我以為你?也觀察到了,我甚至以為,你?是故意?選在那個位置賣藝的,就是為了能夠探聽?華山的動向!
夏初兒面色一紅,小聲道:“我可沒有香帥這?么聰明,我不過?是隨便選的地方,只是巧合而已……”
楚留香含笑道:“你?說什么?”
夏初兒眨了眨眼睛,自然不想再次承認(rèn)自己方才思維慢了一步。于是她莞爾道:“我是說,香帥說的沒錯,我就是故意?選擇在這?個地點的!“
楚留香微微一笑,悠然道:“說謊的小朋友,鼻子可是會變長的!
夏初兒嫣然一笑,道:“那香帥可得多說一些謊話,這?樣的話,說不定香帥就能夠長出新的好鼻子了!“
楚留香不禁一笑,輕聲道:“夏初兒,我突然發(fā)現(xiàn),我已經(jīng)不喜歡你?了!
夏初兒一愣。
楚留香繼續(xù)道:“我們在一起太久了,是不是?我想,可能是因?為我們之間的熱戀期已經(jīng)結(jié)束了……”
“香帥!毕某鮾捍驍嗨,她眼睛迅速紅了起來,晶瑩的淚水溢滿眼眶,顫聲道:“不要離開我,求你?!
楚留香心中一軟。
他摸了摸鼻子,忽而手?中的折扇不輕不重的落在了夏初兒的腦袋上。
他輕笑道:“我當(dāng)然不會離開你?。我方才是在故意?說謊,就像你?說的,我應(yīng)該多說一些謊,才能夠長出一個新的好鼻子,是不是?”
夏初兒:“……”
她冷冷道:“那我祝你?一輩子也不會長出新的好鼻子!
楚留香無奈苦笑,道:“就這?么討厭我嗎?”
“不錯!“夏初兒道:“你?是我全世?界最討厭的人!“
天知道,她方才是多么驚恐,她只覺得晴天霹靂,不,不只是晴天霹靂,她只覺得,她的世?界似乎突然一下便陷入了黑暗,并且是永無止盡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