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家的暗器從不會失手!更何況,現(xiàn)在?正握著毒蒺藜的, 是唐家最小,卻是武功最高的唐天縱。
他知道, 一秒之后, 面前這個?女孩子將會倒在?地上,永遠(yuǎn)的失去她的生?命。
就?算她會解毒, 那又如?何?
這些鋼針之上的劇毒,只?要觸碰,便足以頃刻間斃命!根本讓她連使用解藥的機會都沒有。
蜀中唐門的毒,只?有蜀中唐門能解。
若有非唐門的人能解唐門的毒,那么這個?人的下場,便只?有一死。
這七枚鋼針以極快的速度鋪天蓋地而來,因?為毒蒺藜發(fā)?射之時是通過葉片的開合和旋轉(zhuǎn),所以它們的方向各不相同,自四面八方以同樣的速度直直的射向夏初兒!
毒蒺藜一出手,不見血,絕不收回。
若要破毒蒺藜,唯一的辦法就?是讓使用它的人來不及出手。
這天下間根本沒有人能破的了已經(jīng)出手的毒蒺藜!除非,那個?人有三頭?六臂。
而夏初兒沒有三頭?六臂,所以夏初兒自然破不了毒蒺藜。
唐天縱卻沒有在?笑。
他神情驕傲,帶著一種高高在?上的悲憫,他雖是來尋仇的,但?是這個?漂亮又善良的女孩與唐家并沒有仇。
只?可惜,他不得不殺她。
寒光閃過,一聲巨響。
只?見那些浸滿劇毒的鋼針,居然并沒有如?他以為的那樣扎在?女孩身上,卻反而仿佛被什么擊中一般,居然盡數(shù)掉在?了地上。
唐天縱定睛一看,只?見這七枚鋼針的其中六枚,都分別被一把飛刀所擊中,它們足夠鋒利,足夠快速,所以它們扎穿了飛刀,卻也被反作用的阻力導(dǎo)致便宜了原本的軌跡,與飛刀一起落在?了地上。
而最后一枚鋼針,則被女孩用劍擊落。
她的手中依然握著劍,冰冷的劍光,鋒利的劍刃,女孩臉上的笑容卻如?此美麗,如?此動人。
唐天縱愣愣的看著她。
他的面色已然變得蒼白。
夏初兒嫣然一笑,輕快道:“唐門的毒蒺藜果然名不虛傳!今日真是令我大開眼界,多謝唐公子了。”
唐天縱愣愣道:“那些飛刀是哪里來的?”
他根本沒有看到這些飛刀是如?何出手!他的毒蒺藜已經(jīng)足夠快,這世間怎么會有比他的毒蒺藜更快的武器?
就?仿佛,那些飛刀是憑空出現(xiàn)一般!
夏初兒莞爾道:“唐公子這就?有些不講道理了,只?準(zhǔn)你用毒蒺藜?xì)⑽,卻不準(zhǔn)我用飛刀救我自己的命嗎?”
唐天縱一愣,他不敢置信道:“這些飛刀是你發(fā)?出來的?”
他原本以為她能夠出劍抵擋其中一枚飛刀,已經(jīng)是讓他震驚的劍法,卻沒有想?到,那些飛刀竟然也出自她手。
僅僅是一枚鋼針發(fā)?射出去的時間,甚至不足一秒。
她卻完成了發(fā)?射飛刀,提劍格擋的全部動作。
如?此準(zhǔn)確,如?此快速。
唐天縱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幾乎都在?略微顫抖,江湖之中竟然有如?此出眾的武功?為何他卻從未聽?過這位姑娘的名字?
夏初兒微微一笑,嫣然道:“是不是要我把飛刀扎進(jìn)?你的咽喉里,你才相信?”
唐天縱的臉一陣紅一陣白,他冷冷的盯著夏初兒,并沒有講話。
夏初兒又看向落在?地上的那六枚鋼針和飛刀,忍不住輕嘆道:“只?可惜,我身上從來都只?有六把飛刀,現(xiàn)在?每一把飛刀都被你用鋼針刺穿了,我沒有辦法再變出一把去扎你的咽喉了!
唐天縱冷冷道:“姑娘這般出眾的武藝,想?來也不是第一天進(jìn)?入江湖。莫非不知道,永遠(yuǎn)不要把自己的底牌亮給別人的道理?”
他一邊說?著,一邊觀察著夏初兒的反應(yīng)。
她身上當(dāng)真只?有六把飛刀?這么說?似乎也很合理,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為什么她要提劍去擋那第七枚鋼針。
但?是……
她居然就?這樣把自己身上已經(jīng)沒有飛刀的事情告訴他?不怕他再次發(fā)?動手中的毒蒺藜?
他的手已經(jīng)緩緩落在?了暗器的按鍵上。
夏初兒聽?了唐天縱的話,卻絲毫不緊張,她微微一笑,嫣然道:“唐公子想?來也不是第一日進(jìn)?入江湖,唐公子莫非不知道,永遠(yuǎn)不要輕易相信別人的話這個?道理?”
唐天縱面色一變。
她果然是在?騙他,她的身上一定還有飛刀!
他手指已經(jīng)按了下去,毒蒺藜再次打開,又是七枚鋼針自四面八方的向著夏初兒同時射出!
但?見女孩身形如?凌空秋燕,她非但?沒有躲那些鋼針,反而一躍而上,竟將那些鋼針當(dāng)做跳板,踏著那些鋼針便向唐天縱飛來。
就?在?二人擦肩而過的瞬間,唐天縱正欲揚起手中的唐門飛砂,卻忽然覺得左手一涼,他一愣,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手上的鱷魚皮手套竟不知何時到了夏初兒手中。
明明這件事情就?發(fā)?生?在?他面前,明明被盜走?的手套就?是從他手中消失,可是他卻根本不知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他什么都沒有看到。
只?有空氣之中,彌漫著那女孩方才與他擦肩而過之時,留下的迷人而又芬芳的郁金香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