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初兒正欲開口,卻聽那辮子姑娘先?開口了。
那辮子姑娘道?:“爺爺,你昨日說最近發(fā)生了一件震驚江湖的大事,卻不知是什?么大事啊?”
夏初兒當即來了興趣。
最近發(fā)生的,最震驚江湖的大事,自?然是小李探花自?關(guān)外回來了。想來這對爺孫倆便是要講興云莊?
然而下?一秒,孫老?先?生的話卻讓她整個人都?愣在了原地。
她從未經(jīng)歷過這樣的震驚,她只覺得自?己?的腦子一片空白,身體不自?覺的顫抖,待她回過神來的時候,李尋歡已經(jīng)握住了她的手,正在擔心的看著?她。
那孫老?先?生說了什?么?
他沒有講興云莊,沒有講李探花,他只不過講了一宗發(fā)生在江南水鄉(xiāng)的盜竊案。
盜竊案再正常不過,從古至今,發(fā)生的盜竊案根本數(shù)不勝數(shù),或者僅僅就在此刻,全世界都?會同時發(fā)生很多宗盜竊案。
但是沒有哪一宗,是孫老?先?生講的這宗案子這般離奇,這般神秘,這般迷人。
孫老?先?生喝了一口茶,悠悠道?:“你可聽說過金天雄?”
那辮子姑娘道?:“自?然聽過,這不是江南有名的金大善人嗎?”
孫老?先?生道?:“你可知這位金大善人做善事的銀子都?來自?哪里?”
辮子姑娘道?:“銀子嘛,自?然是他賺來的咯!
孫老?先?生道?:“銀子自?然是賺來的,卻不是從正路上賺來的。他每日以大善人的名號為自?己?做掩護,實際上暗地里做的是水匪劫鏢的生意!
辮子姑娘驚訝道?:“難不成這幾年終日為非作歹的那個水匪幫派就是金天雄組建的?”
“不錯!睂O老?先?生道?:“正因為他每每搶到銀子,都?會拿出一部?分做善事,所以從來沒有人懷疑過他就是那水匪!
辮子姑娘皺眉道?:“這個人可真對不起他的名字。天雄?我看他應該叫天賊才是!”
孫老?先?生悠悠道?:“不過就在一周前,卻有一位不知名的英雄替天行義,不僅將那金天雄搶來的不義之財盡數(shù)歸還散盡,還嚇得他當即便解散了水匪幫,再也不敢行為非作歹之事!
辮子姑娘笑道?:“爺爺你又開玩笑了,這天下?的英雄,但凡叫的上名字的,你哪個不識得?又怎會有不知名的英雄?”
她說完之后,流轉(zhuǎn)的視線又一次帶著?笑意落在了夏初兒身上。
夏初兒早已被這個故事吸引了,她那雙漂亮的大眼睛正好奇的看著?孫老?先?生。
孫老?先?生卻先?是吸了兩口旱煙,才繼續(xù)道?:“不錯,在我遇到他之前,我確實以為自?己?識得天下?英雄,但我現(xiàn)在,卻也開始懷疑自?己?了!
辮子姑娘甩了甩她那高高扎起的辮子,好奇道?:“他當真這般神秘?”
“沒有人知道?他是誰,亦沒有人知道?他來自?哪里!睂O老?先?生道?:“但是他的輕功,放眼整個江湖,都?難逢敵手!
夏初兒一愣。
她的表情,被一直在觀察她的辮子姑娘盡收眼底。
“這么神秘又這么厲害的人,想來行事風格也必然與常人不同了?”辮子姑娘道?。
“不錯。”孫老?先?生道?:“他在去?偷那金天雄的財寶之前,先?給金天雄送了一封預告信!
辮子姑娘眨了眨她那雙明亮的大眼睛,驚訝道?:“偷人家東西?還先?預告,我還第一次見!他不怕人家有防范嗎?”
孫老?先?生悠然道?:“或許,那是因為他知道?,普天之下?沒有人能防的住他!
“他當真這么厲害?”辮子姑娘懷疑道?:“那他豈不是就連皇宮都?能如入無人之境?”
“他自?然可以!睂O老?先?生肯定道?:“只是取決于他想不想!
當輕功練到最高的境界,便是極致的自?由。因為這世間再無任何,能夠攔得住你的存在。
你做任何事,不做任何事,都?只取決于你想不想。
這般自?由而浪漫的人,夏初兒曾經(jīng)遇到過一個人,也只有那個人……
她幾乎要不能呼吸。
“他發(fā)了預告信,然后呢?”辮子姑娘好奇道?:“那金天雄做了什?么?”
“金天雄連夜召集了水匪幫所有弟兄,前去?應敵。他們一共一十七人,將金天雄的寶庫團團圍住。”孫老?先?生道?:“可一直到了約定的時辰,他們也沒有一個人見到了那個寫預告信的人!
“莫非他遲到了?”辮子姑娘猜測道?。
孫老?先?生搖搖頭,笑道?:“不,他們沒有見到,是因為那個人,早已經(jīng)在寶庫里了。”
辮子姑娘當即瞪大了眼睛,道?:“可那寶庫不是被里里外外的圍著?嗎?他是如何做到的?”
“我早已說過。”孫老?先?生笑道?:“縱然是皇宮,他也可以如入無人之境,又何止區(qū)區(qū)一個水匪幫呢?”
辮子姑娘驚嘆道?:“這么說,這人確實厲害!”
“他不止厲害,還是一個浪漫的人!睂O老?先?生道?。
“浪漫?”辮子姑娘好奇道?:“這話從何說起?”
孫老?先?生道?:“到了約定的時刻,那些水匪突然聞到一陣濃烈的郁金香的香氣。一個喜歡用花做香粉的翩翩公子,還不算浪漫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