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他毒死的人,連尸體都不會?留下。
因為就連骨頭都會?被毒腐蝕殆盡,直至變成一團粉末。
“這冷香小筑遠離熱鬧,根本不會?有?人來這里才是!绷窒蓛壕従彽溃骸俺恕
除了這里曾經(jīng)的主人,李尋歡。
“我前半夜都與李尋歡在一起!饼垏[云道:“不可能是他!
林仙兒微微皺眉。
她縱然是皺眉的時?候,也?是極美的。任何看到她蹙眉的人,都會?忍不住柔聲詢問她發(fā)生了何事,甚至于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她展顏一笑。
就像今夜的那個?男人。
他已經(jīng)死了嗎?
或許已經(jīng)死了,或許將要死。無論?如何,他既要去找李尋歡決斗,那便只有?一個?結(jié)局。
林仙兒并不在意他的死活。
她喜歡男人為她爭執(zhí),為她而死。無論?死的是誰都好,反正總會?有?活下來的那個?不是嗎?
活下來的才是厲害的人,才是她需要的人,才是對她有?用的人。
而最重要的,無論?誰活下來,那個?人都會?愛她。
甚至于比以前更愛她。
因為他們決斗的籌碼便是林仙兒,而人們都會?對自己的戰(zhàn)利品產(chǎn)生一種近乎于狂熱的熱愛。
林仙兒很了解人心。
可現(xiàn)在卻突然出現(xiàn)了一個?她掌控之外的男人,這讓她不甘,讓她憤怒。
李尋歡。
她找來五毒童子,便是為了他這一桶培養(yǎng)了十年的毒蛇酒。
否則平日?里,這樣一個?丑陋的侏儒,根本不配被她看一眼?的,更談何合作?
她原本想要明晚將李尋歡約來冷香小筑,一起喝一杯的,可誰知,今晚卻闖進來一個?不速之客,將這毒酒毀的干干凈凈。
五毒童子還在抱著那巨大的蛇頭大吵大鬧。
龍嘯云煩躁的打斷道:“但是無論?誰碰了這毒酒,他一定會?中毒的對嗎?我們根本無需在意他,隨便他死在哪里!
五毒童子的臉色瞬間變的慘白。
林仙兒一愣,立刻道:“怎么了?”
那五毒童子緩緩道:“這毒酒,倘若單獨盛放出來,再加上飲用量少,自然會?立刻毒發(fā)身亡。但這毒蛇,乃是百毒之母,那人倘若直接喝了與這蛇相接觸的毒酒,并將毒性?全?部吸收,則……”
“則會?什么?”龍嘯云追問到。
五毒童子一字一字道:“則會?百毒不侵。”
一時?之間,房間里所有?人都沉默了。
忽而,林仙兒嫣然一笑道:“但是很明顯,那個?入侵者并沒?有?喝光全?部的毒酒,地上都是濕的……而且也?沒?有?人能夠喝的光這么大一桶酒!
人能喝的酒終究是有?限的。
除非那闖入者不是個?人,而是個?桶。
“這就是問題所在!蔽宥就泳従彽溃骸暗厣系牟皇嵌揪,不過是水!
“什么意思?”龍嘯云正色道。
“這桶里的毒,神秘消失了!蔽宥就拥溃骸爸皇O铝藷o毒的液體!
夏初兒醒了過來。
她感到自己似乎躺在一個?很溫暖很干燥的床上,她身上似乎壓著一個?很厚重的被子。
她睜開?眼?睛,觸目所及卻是蔚藍的天空。她身下并不是床,而是干燥的土地,她身上也?并不是被子,而是一件獸皮披風(fēng)。
那張獸皮上的花紋讓她不自覺的驚呼出聲。
那少年聽到聲音,起身走了過來,邊走邊道:“你醒……”
夏初兒抬頭看他。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面前的女孩子似乎已經(jīng)完全?恢復(fù)正常了,卻又仿佛什么都不記得,一雙亮晶晶的眼?睛充滿著不解和疑惑,卻又如此奪目,在太陽下閃閃發(fā)光。
夏初兒不解道:“怎么了?”
那少年道:“沒?事。”
他只是突然發(fā)現(xiàn)她,原來恢復(fù)正常的樣子,很是好看。他昨天晚上的時?候其實并未覺得她好看,只是覺得她很奇異。
因為她昨晚幾乎是一個?紅色的人。
他從未見過紅色的人。
她此刻卻不是,她的皮膚白皙通透,在陽光下,顯得健康而又明媚。
夏初兒讓系統(tǒng)把昨晚的事情飛速給她放了一遍,然后?道:“昨天,謝謝你。”
“沒?事!鄙倌甑。
夏初兒抬頭看他,但見那少年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衣,現(xiàn)在正是寒冬,縱然有?篝火為伴,這也?根本不足以抵抗嚴寒。
她連忙將身上搭著的獸皮披風(fēng)拿起來,快速撣落了一下浮塵,便還給了少年,再一次道:“謝謝你!
那少年接過了披風(fēng)。
夏初兒又道:“你叫什么名?字?”
那少年看著她。
夏初兒道:“你幫過我,我會?記得你的。所以你至少要讓我知道你的名?字!
“阿飛!鄙倌贻p聲道。
“阿飛?”夏初兒眼?睛一亮,莞爾道:“我喜歡這個?名?字,這個?名?字聽起來很自由……像你一樣。”
“你為什么覺得我自由?”阿飛道。
夏初兒一愣,她環(huán)視四周,然后?嫣然道:“你會?在山里過夜,四海為家,無拘無束,這當然是自由。而且說出來很奇怪,但是你確實很像你的名?字,阿飛,飛翔,仿佛這世?間沒?有?任何事物能夠束縛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