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楚留香方才說的那樣,每一個人都?是要走的。
她是會走的, 他也是會走的。
可她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 也不知?道他未來要去哪里?。
夏初兒曾經(jīng)在?電影里?見過,這?個世界有一種沒有腳的鳥,所以它們永遠不會落地, 而是一直翱翔于天空,直到生命的盡頭。
她想, 楚留香或許就是這?種鳥。他從來不會為任何一個人駐足停留。
沒有誰能永遠擁有楚留香。
但是現(xiàn)在?,他們在?一起。
這?個吻在?逐漸加深,郁金花的濃烈芬芳在?唇齒間綻放, 她聽到楚留香抵在?她唇上問她:“你?會去哪里??”
“什么?”夏初兒迷茫道。
楚留香輕聲?道:“你?說你?走掉就再也不會回來……你?要去哪里??”
夏初兒莞爾道:“你?在?意這?個答案?”
楚留香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凝視著夏初兒, 然后苦笑道:“我為什么會不在?意?”
夏初兒道:“我不知?道……可能因為你?說,每個人都?是會走的!
楚留香默然半晌, 緩緩道:“我不想你?走!
夏初兒道:“為什么?”
楚留香輕聲?道:“我以為我的理由,已經(jīng)很清楚了?!
他再一次俯身去親她, 女孩卻微笑著偏頭躲開。
女孩嫣然道:“我要你?講給我!
“什么?”楚留香道。
夏初兒咬了?咬嘴唇,道:“你?說你?喜歡我, 但是你?沒有親口講過。”
她堅定道:“我要聽你?講!
女孩子?總是會喜歡聽這?些話?。她們喜歡美好的一切, 鮮花,星星, 月亮,也喜歡動人的笑容和甜蜜的情?話?。
她們的快樂總是這?么簡單而又理想化。
她們生活在?這?個充斥著悲傷和罪惡的世界中,但是她們的內(nèi)心卻仿佛屬于另一個世界,一個純粹而又美好的烏托邦。
所以她們也總是慣于用這?樣的單純和美好去對待任何事和任何人。
而她們不會知?道,當她們展露出這?樣純粹的美好之時,她有多可愛。
楚留香凝視著她,許久,然后認真道:“初兒,我喜歡你?。”
他聲?音很輕,但卻很動聽。就如同,初春時節(jié)吹散嚴寒的第一縷春風。
夏初兒嫣然道:“你?再多講幾次,我喜歡聽!
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比她領(lǐng)口的那枚珍珠還要耀眼。
楚留香卻沒有再講。
他只是伸手從后放攬住夏初兒的腰,將她拉向自己,然后再一次親吻了?這?個此時此刻讓他萬分心動的姑娘。
有時候,動作比語言更有說服力。
不知?過了?多久,這?個甜蜜的吻才終于結(jié)束,又或許這?本不該是結(jié)束,這?本該是另一個開始……但是夏初兒卻突然道:“我知?道了?!
楚留香道:“什么?”
夏初兒輕聲?道:“我不知?道我以后會去哪里?,但是我知?道我現(xiàn)在?要去哪里?!
楚留香苦笑道:“你?一定要在?這?種時候提起那些尸體嗎?”
夏初兒輕嘆道:“你?什么都?知?道!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苦笑道:“坦白說,我不喜歡你?在?方才那種時刻還想著其他人,即使是尸體也不行!
夏初兒嫣然道:“我方才除了?你?什么都?記不起來。這?是我現(xiàn)在?才想到的,你?信嗎?”
楚留香微笑道:“我自然信。”
他們來到了?冷庫。
真菌的繁殖速度是很快的。只要溫度適宜,僅僅半個時辰就可以讓這?些真菌繁殖一代,而自夏初兒午飯后在?這?里?放置了?小太陽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了?將近六個時辰。
分組之后的好處就是,終于沒有那么多雙眼睛盯著他們,他們想去哪里?便可以去哪里?。
因為他們走路根本不會發(fā)出任何聲?音。
誰會發(fā)現(xiàn)他們兩個離開了?艙房呢?
夏初兒推開冷庫的門,冷庫很溫暖,體感溫度大?約有二?十五度上下,正是適合真菌生長的溫度。
冰桶之中的冰塊自然早已經(jīng)化的干干凈凈,這?些尸體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大?面積的尸斑,并且腹部?開始膨脹。
夏初兒有些慶幸,還好她晚餐沒吃什么東西。
她還未來得及仔細觀察那些尸體,便一眼看到,就在?她曾經(jīng)切割過咽喉部?位的那具尸體的切口位置,已經(jīng)長出了?一些絲狀的仿若蘑菇一般的生物!
“就是這?個!”夏初兒驚喜道:“我那時看到的就是這?個!”
她從系統(tǒng)商店里?兌了?口罩和手套,和楚留香裝備好之后才再次靠近這?些尸體。
一把鋒利的手術(shù)刀準確的劃過這?身體的每一寸皮膚。
夏初兒發(fā)現(xiàn)這?些真菌雖然已經(jīng)繁殖了?很多,但是依然可以看出,大?腦部?分的真菌遍布是最多的,而越往下越依次遞減。
“這?些真菌,是從他們的大?腦里?長出來的。”夏初兒不可置信道。
“真菌?”楚留香道。
夏初兒用手術(shù)刀切了?一部?分真菌,然后將它們攤在?一個平面上,道:“我不知?道這?些生物具體是什么,但它們一定屬于某種真菌,并且是一種有寄生能力的真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