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楚留香千變?nèi)f化,所以他待在楚留香身邊對面具也頗有些研究。他最喜歡的游戲便是去辨認究竟哪個陌生人會是楚留香,而他經(jīng)?梢员嬲J出來,這并不是因為楚留香的易容技術(shù)不夠,坦白說楚留香的易容技術(shù)簡直已經(jīng)是登峰造極,但是他依然能認出來,憑借的便是他對楚留香的熟悉。
哪怕楚留香都不用說話,只要看到楚留香的眼睛,他就能認出楚留香。
而他認出面前這個人是在易容,卻并非是因為熟悉,只是單純因為這個人的技術(shù)很差。
是的,他的技術(shù)非常差。
那個僵硬的笑臉簡直就差把“我是易容的”這五個大字貼在臉上了。只是這賭坊中的賭客不像胡鐵花這樣見識過各種高級的易容術(shù),又沒想到居然有人在賭場里易容,才會被這拙劣的低級面具所騙。
但是胡鐵花卻沒想到,原來夏初兒也能看出來。
方才夏初兒跟他說“這四個人是一伙的”時,他便已經(jīng)覺得驚詫,他雖知道夏初兒很是聰穎,卻沒想到她竟然觀察力也能敏感至此。
所以他故意裝作不知情的樣子,去詢問夏初兒是如何看出來的。來看看她是否當(dāng)真如同自己想象的這般敏銳。
果然如此。胡鐵花在心中輕嘆,倘若楚留香也在這邊該多好。
他很好奇楚留香看到此事的反應(yīng)。
夏初兒揭了那人的面具之后,那人便露出了他的真實面貌,幾乎是立刻便被周圍的這些賭坊常客們認了出來。
“是你!”
“你不是賭坊的打手嗎?”
“原來真的是你們莊家設(shè)局騙人!”
一時之間,被人欺騙的憤怒戰(zhàn)勝了理智,不少人直接大打出手,夏初兒嚇了一跳,想要輕功躲開,但是周圍的人實在是太過于擁擠,竟然完全不給她避開的機會?墒撬溯p功之外根本沒有任何功底,這讓向來處變不驚的夏初兒也不由得慌了神。
“小心!”
胡鐵花眼看著其中一個人的拳頭就要誤傷了夏初兒,連忙飛身而上,雙拳齊出,登時從這擁擠的人群中開出一條道,然后他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便將她帶離了人群。
“多謝胡大俠!毕某鮾荷詈粑藘上拢砰_口道謝。
她看著這些打成一團的人群,突然覺得一陣心驚。原來被憤怒支配心神是如此的可怕,她甚至有一瞬間覺得這些人已經(jīng)不再是人。
方才倘若不是胡鐵花……
她想,她還是要快點拜師學(xué)藝,學(xué)好劍法才能保護自己。只希望自己未來的師父愿意收下自己才是。
“跟我不必客氣!焙F花道:“叫胡大俠也太生疏了,我們也算有緣,不如就叫我胡大哥吧。”
“胡大哥?”夏初兒愣了愣,然后突然笑道:“你可是要和我結(jié)拜的意思?”
“這……”胡鐵花一時語塞:“誰說只有結(jié)拜才能喊大哥呢?好朋友也是可以喊大哥的,因為我比你年紀大!
“那多謝你了,胡大哥!”夏初兒開心的笑道。
被女孩的笑容感染到,胡鐵花也笑了出來,陽光一樣明媚的笑容。
然后胡鐵花才突然想起一件事:“糟了!”
“什么?”夏初兒疑惑道。
“方才在誣陷你的那個小賊,我本來抓著他了。但是我要去救你,就松了手,結(jié)果被他抓到機會溜走了。”胡鐵花懊惱道。
夏初兒也嘆了口氣,為什么她只是想抓一個市井小賊,居然這么費力呢?
“沒關(guān)系的!毕某鮾盒Φ溃骸胺凑祦淼腻X都輸給賭場了,我們又把它們贏回來了。也算是找回了贓款,我們?nèi)グ堰@些錢還給失主就好了!
“也好!焙F花點了點頭,然后笑道:“你放心,至于那個賊,我已經(jīng)記住了他的臉,等下次我再見到他,一定會打他一頓為你出氣的!”
“只是為我出氣嗎?”夏初兒笑道:“我這么重要?”
胡鐵花愣了愣,然后笑著補充道:“那就打到他再也不敢偷任何人的錢!”
“一言為定!”夏初兒微笑道。
“一言為定!”胡鐵花也回答道,然后他突然又笑道:“不過你方才說要包我喝一個月的酒,我看還是不必了!
“什么意思?”夏初兒歪歪腦袋,一雙漂亮的大眼睛直直的看著胡鐵花。
胡鐵花懶懶道:“我雖然愛喝酒,但也不是誰請我喝酒我都愿意的。像姑娘這樣聰慧善良之人請我飲酒,我自然求之不得。但是這些賭徒的酒,我胡鐵花可完全不想喝!
他這話說的很是傲慢,似乎頗為看不起這些賭徒一般。但是夏初兒明白他的本意并不是這樣,女孩露出一個了然的笑容,開心道:“胡大俠,你果然平人敬佩!”
“你又叫我胡大俠?”
夏初兒笑得眼睛彎彎的,像月牙一般甜美可愛。只聽她一字一斷道:“胡。大。哥!”
然后夏初兒才轉(zhuǎn)過身,對著還在打成一團的人們大聲道:“大家安靜一下!”
根本沒有人理她。
夏初兒深吸一口氣,剛想再次開口,卻感到胡鐵花突然扣住了她的手腕,緊接著,有源源不斷的內(nèi)力傳入了她的身體里。
她感激的看了胡鐵花一眼,氣沉丹田,在胡鐵花的幫助下用內(nèi)力再一次喊道:“大家安靜一下!”
一時之間,原本打成一團的人竟然當(dāng)真都停下了動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