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就是,就算月笙與蘇夢枕有關(guān)系,再親密的兩人都有可能被離間、甚至收買,只要利益足夠巨大。
何況在他們看來,這位神子初到汴京,金風細雨樓不過是一個暫時落腳的地方。
金風細雨樓的書房里,月笙正垂頭擺弄他的貝殼。
他現(xiàn)在找到一個有趣的玩法,以前都是把撿到的貝殼串起來做成好看的飾品。
現(xiàn)在他喜歡用顏料給貝殼涂色,或在上面畫出圖案。
月笙低頭忙碌。
蘇夢枕和楊無邪也在就此事聊天。
楊無邪看了眼月笙,心道樓主說起這件事情居然不會瞞著他的師弟,兩人的關(guān)系確實足夠親密。
樓主,蘇公子要接受邀請嗎?楊無邪想了想問道。
這事兒他倒是想問蘇月笙本人,奈何對方根本不會回答他。
不過偶爾才看在樓主的面子上回答他一兩個字,那就是格外開恩了。
謝天謝地,蘇公子也不是完全不搭理他。
蘇夢枕抵唇咳嗽兩聲,他身體不好,在那村子時只是稍稍淋了雨,回來竟是咳嗽加重了。
聽見他咳嗽,月笙抬起頭,蹙眉。
蘇夢枕道:我無事,一會兒吃了藥就好。
月笙之前送來的,讓他停止咳嗽、一兩天可與正常人無異的藥早就已經(jīng)沒有了。實在是因為那草藥極為難尋珍貴,目前已經(jīng)尋找不見。
阿笙,你想去嗎?
不去,我又不認識他們。月笙想也不想地回答。
他此刻更加關(guān)心蘇夢枕的身體:師兄,我晚上要和你一起睡。
咳咳。楊無邪猛地也咳嗽起來。
樓主的師弟為什么要與樓主一起睡?
秉燭夜談?
抵足相眠?
月笙看了楊無邪一眼,有些奇怪他為何也咳嗽:你也病了?
楊無邪受寵若驚道:沒有沒有,就是被口水嗆住了。
哦。月笙問完又轉(zhuǎn)頭盯著蘇夢枕。
蘇夢枕無奈:好,依你。
月笙的嘴角上挑,露出些許笑意:我要為師兄全面的檢查一番身體,所以晚上師兄沐浴后不要穿衣服。
蘇夢枕臉色一僵,干咳一聲。
楊無邪這才恍然,哦,原來是要為樓主檢查身體,原來如此。
那樓主,屬下便先下去了。楊無邪道。
蘇夢枕頷首。
書房里只剩下月笙和蘇夢枕兩人。
月笙舉起他畫好的兩個貝殼給蘇夢枕看:師兄,我畫的,好看嗎?
這兩個貝殼都是白色,大小也一樣,此刻上面都被畫了一個小人。
不過鑒于貝殼表面凹凸不平,所以畫的都比較抽象。
反正蘇夢枕勉強能夠看出這有人的外形。
月笙指著說道:這是我,這是師兄,合在一起就是我們手牽著手。
他把兩個貝殼并排放在一起給蘇夢枕看。
蘇夢枕不想說些打擊阿笙的話,點頭道:很是惟妙惟肖。
若是楊無邪還在這里,肯定一臉佩服,不愧是樓主,說違心話也能夠如此面不改色,厲害極了。
月笙笑了笑:送給師兄。
好,謝謝阿笙。蘇夢枕接過兩個貝殼,打算給它們找一個精致的木盒妥善放置。
等到了晚上,下人提了熱水到房內(nèi)。
月笙坐在桌邊,催促蘇夢枕快點脫掉衣服。
蘇夢枕:阿笙,你可以先到外面去等著。
何必要坐到浴桶旁,簡直要看著他洗澡一樣。
雖說他在阿笙小時候也為他洗過澡,但此一時彼一時,小時候怎可與長大后相比。
月笙:我可以幫師兄擦背。
他是打定主意不走。
若是一般人留在這兒,至少要坐在屏風以外的地方。
可偏他坐到了屏風里面,距離浴桶也就兩三步而已。
蘇夢枕看了出來,搖搖頭,開始脫衣服。
他于這方面已經(jīng)很有經(jīng)驗,再說下去也只是浪費口舌,阿笙反而還會委屈和不理解。
所以他站到浴桶后面,恰巧擋住他的下半身。
就算阿笙看過來,視線也會被浴桶擋住一半。
脫掉所有的衣服后,蘇夢枕扯過一塊浴巾包住腰間以下,然后才邁步進入浴桶。
月笙心里失望,師兄還真是嚴防死守。
不過到底允許他待在這里了。
嚴格來講,蘇夢枕的身體不算多么健碩,他畢竟常年有病,身體有疾,因此身材精瘦頎長。
他的皮膚是蒼白的,但也有常年練武所形成的肌肉,胳膊也有力氣,甚至能夠單手抱起月笙。
月笙安靜地注視著蘇夢枕,久久不移眼神,表情專注且無辜。
在這般的目光下,蘇夢枕的耳根卻慢慢泛起薄紅。
他垂眸咳嗽兩聲,道:阿笙,如果師兄想要讓你加入金風細雨樓,你愿意嗎?
多年以前,他便有這樣的想法,可惜阿笙當初沒有隨他一起來到汴京,反而獨自外出游歷。
如今再見,他卻已經(jīng)成為了神水教一人之下的神子。
倘若他再開口,即使蘇夢枕確信他與阿笙的感情,卻也拿不定阿笙此時的想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