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浪哭得眼皮子通紅,他年歲還尚小,卻已經(jīng)知曉什么是生離死別。
他哽咽道:我爹、我還要拜托紀(jì)哥哥,請、請找回我爹的尸首,讓沈浪將父親安葬。
我會的。月笙輕聲道,他抱著沈浪道:對不起,小浪,如果紀(jì)哥哥能夠及時趕到的話
與紀(jì)哥哥無關(guān)。沈浪搖頭。
他雖小,卻格外懂事,忍著傷痛勸月笙不要自責(zé),更不要將這件事情攬在他的身上。
都是那賊人的錯,都是他!沈浪握緊拳頭。
月笙看他雙眸含有恨意,一手忍不住覆蓋上沈浪的眼睛,道:別怕,紀(jì)哥哥會幫你的,以后有紀(jì)哥哥在,絕不叫小浪再受到傷害,這次放肆的哭吧,但不要叫仇恨完全占據(jù)你的內(nèi)心。
不一會兒,月笙便感覺到掌心的濕潤。
而沈浪再次肩膀抖動起來,整個人埋入月笙的懷中放聲大哭。
良久,沈浪因為身體還虛弱著再度沉沉睡去。
月笙則出了房門,門外,正站著楊逍。
方才沈浪清醒時,楊逍便悄無聲息的走了出去。
有外人在,可能沈浪不會那般外露情緒,更會警惕。
這點,楊逍倒很是體貼。
月笙走到他身邊說:謝謝你安排這一切。
不管是為沈浪尋醫(yī),還是安排住處,不等月笙費神,楊逍早就已經(jīng)安排好了。
楊逍背著手,轉(zhuǎn)身說道:你知曉我是為了什么。
你一定要在這種時候和我說這些嗎?
你不想聽?
你認(rèn)為我想聽?
楊逍笑道:你總要習(xí)慣的,月笙。
月笙不語,轉(zhuǎn)過頭道:我去叫廚房做些吃食,一會兒小浪醒來
但不等他離開,他的腰身卻被楊逍一把摟住,然后往后拉扯。
月笙的腳步踉蹌一下,跌進(jìn)楊逍的懷里,待他想要掙扎脫離,卻絲毫動搖不了楊逍緊摟的手臂。
楊逍貼近他的耳邊道:沈浪他乃是沈天君的兒子,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認(rèn)識九州王沈天君,月笙,你真叫我驚訝。
不過,沈家乃簪纓世家,資財千萬,那沈浪便是因此遭了毒手?
月笙:這事情復(fù)雜,尚未調(diào)查清楚,你想說什么?
楊逍:沈浪已經(jīng)沒有其他親人,你想要將沈浪帶在身邊?
沒錯。
倒也是你的性子。
你便是想問這個?月笙疑惑道。
楊逍道了聲不。
但他到底想要說什么卻沒有回答月笙,而是松開手,讓月笙站直身體,道:我早已叫廚房預(yù)備好了飯菜,放在灶臺上面溫?zé)嶂,等那孩子再次醒來就可以吃了?br />
于一些事情上面,楊逍確實很細(xì)心。
月笙:謝謝。
他再怎么拒絕,對楊逍冷臉相對,道謝還是要的。
與我不必這般客氣。楊逍勾起嘴角:如果一定要謝,我更愿意你用別的回報。
月笙這回沒再理會他,轉(zhuǎn)身進(jìn)入房間。
沈浪小睡了一會兒才又醒來。
這一次他的情緒已經(jīng)穩(wěn)定多了。
而楊逍也出現(xiàn)在沈浪的面前。
在沈浪打量和疑惑的目光中,月笙介紹道:這位是明教光明左使楊逍,我、我結(jié)交的人,你叫他楊叔叔就可以了。
他和我一起找到的你,然后把你帶去醫(yī)館診治。謝謝楊叔叔。沈浪乖巧道謝。
不必客氣。
沈浪自己拿著勺子喝粥。
月笙也吃了些東西。
楊逍卻并未動筷子。
月笙問:你怎么不吃?
楊逍:我還不太餓,對了,明天我有事情要出門一趟。
他在外許久,明教派人傳來消息尋他。
月笙拿著筷子的手頓了頓,隨即才點頭嗯了聲。
楊逍:你可以先帶著沈浪回紀(jì)家去,我處理完事情就去找你。
月笙:隨你。
沈浪偷偷抬眼看了看兩人。
他總覺得紀(jì)哥哥和這位楊叔叔之間的氣氛有些古怪似的。
夜晚,沈浪再度入睡后,月笙才離開他的房間。
雖然沈浪表現(xiàn)的情緒緩和不少,但其實還是不安,他甚至不敢閉上眼睛睡覺。
月笙使了一點手段,這才令沈浪睡著,不然總是這般該耗費他的心神了,于身體無益。
等到月笙回房后,不出意外在他的房間里瞧見楊逍的身影。
這客棧似乎不缺楊左使睡覺的地方,何必來我這里。
自然是想要與你好好道個別。楊逍從椅子上面站起,走到月笙身旁:是不是我走了,你便感覺松了一口氣?覺得終于擺脫了我?
月笙勾起嘴角,面上卻沒有多少笑意。
他道:楊左使還是挺有自知之明的,沒錯,何止是松口氣,我希望楊左使這一去就別再回來。
楊逍的神情平靜,似乎不見絲毫動怒,他站在月光灑落的地方,人更顯俊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