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一刀蹙眉,“什么極刑?”
賀尚書口稱,“不急,不急。”
拿過桌上的令簽筒,雙手握住開始閉眼?晃動簽筒,直到從里面掉出一個后,他睜眼?拿起,大?聲道,“狗頭鍘!”
木頭人?將陸小鳳從堂后拖出。
陸小鳳渾身頭發(fā)散亂,臉上用毛筆寫上了“罪人?”二字,身上被?換上了囚衣。
狗一刀見了陸小鳳此時的狼狽樣笑出了聲。
原本還在裝暈的陸小鳳聽見狗一刀的笑聲繃不住了,怒目圓瞪,“這時候你?不是該想著怎么救我嗎?”
狗一刀笑的彎腰,拖的和她緊緊綁在一起的一點紅也?不得不彎腰,現(xiàn)在這個大?殿里有?兩個人?很生氣了。
一點紅惱道,“別笑了。”
賀尚書瞇著眼?睛愜意的往椅背靠了靠,“笑吧笑吧,一會?兒就該笑不出來了!
狗一刀不解,“為什么?”
賀尚書反倒一愣,“什么為什么?”
“我為什么會?笑不出來,我原本只愁去?哪兒找陸小鳳,現(xiàn)在他人?都出現(xiàn)了,我為什么笑不出來。”
賀尚書一拍驚堂木,冷聲道,“他馬上要死了!你?也?馬上要死了!
“咔嚓”
狗一刀掰折了自己的兩邊肩胛骨,一段段折自己的各處關(guān)節(jié),然后輕松從繩套中鉆出,再一一將骨位復原,速度極快,賀尚書都還沒來得及反應。
狗一刀回頭看了眼?一點紅,然后撿起地上的麻繩將他重新捆緊。又走向陸小鳳,兩側(cè)的木頭人?像是見了妖怪,立即退開。
幫著陸小鳳掙開束縛后,狗一刀這才掂著手里的刀,一步步走上大?殿,盯著賀尚書,點了點他面前的冊子,“你?給我念念,我的罪是什么?”
賀尚書被?狗一刀的動作嚇得手腳發(fā)抖,哆哆嗦嗦翻開冊子,見狗一刀湊上來,立刻將冊子推給她,“你?自己看!
狗一刀又推回去?,“給我念。”
賀尚書指著上面的字,一字一頓,“你?,你?犯謀殺罪,其中包括朝廷命官十六人?,罪加一等。意圖私設(shè)刑獄,罪上加罪!
狗一刀摸了摸下巴,“你?給我解釋解釋,什么叫私設(shè)刑獄?”
賀尚書清了清嗓子,“你?脫離朝廷法規(guī),自己把自己當?個東西,規(guī)定律法審判別人?!”
狗一刀笑道,“原來是這樣!
狗一刀一屁股坐在長桌上,繼續(xù)盯著賀尚書,“賀尚書這身官袍是唐代幾?品大?員的衣裳?”
賀尚書一時忘了恐懼,驕傲道,“正一品!”
狗一刀笑道,“刑部尚書是正三品,賀尚書怎么官職比衣裳低?”
賀尚書面色漲紅,“本官想穿幾?品穿幾?品,這里我說了算!”
狗一刀不想再同賀尚書多說,伸手將他手腕捏住,從椅子里拖出來,一路拖行到一點紅面前,將手中的刀背到背后,余下的一只手又捏住一點紅。
陸小鳳見狗一刀捏住一點紅沒有?半點驚訝,甚至還上前將一點紅的繩子又收緊兩分。
一點紅倒是有?些?詫異,“你?們什么意思?”
狗一刀道,“我向來是個說話算話的人?。當?時我還真?以?為要死了,因此在心底發(fā)誓,要是真?能脫困,我愿意認陸小鳳做爺爺。”
陸小鳳喜笑顏開,聽了這話上躥下跳,“乖孫女!”
狗一刀一腳踢到陸小鳳的屁股,“可我醒過來就想明白了,運氣是運氣,我才不信陸小鳳這家伙當?真?憑運氣活那么久!
她甚至懷疑陸小鳳早就知道一點紅有?問題,因此一路故意伙同她胡來,又是買干糧又是不帶淡水。
狗一刀回頭看著那長桌上的海鳥,與當?日在海上時遇見的獨行海鳥長得一模一樣。
當?時一點紅被?他們二人?氣的不行,但被?一只海鳥抓頭后便即刻平息,信手大?轉(zhuǎn)船舵。
想來后來就算隨波漂行的位置也?在他的意料之內(nèi)。
到了這里之后,一點紅幾?乎再沒生過氣,像是心里有?了底氣,自在不少。
也?是因此,狗一刀才會?找他拿解除失明的藥。
狗一刀拉著幾?人?席地坐下,陸小鳳毫不在意的把散亂的頭發(fā)撥到一起,露出臉上那“罪人?”二字也?毫不在意,跟著他們一同坐下,隨手晃了晃賀尚書,“叫你?那些?木頭人?都走開,被?這么一直盯著怪瘆人?的!
賀尚書頹然地揮揮手,木頭人?瞬間躥出大?殿。
狗一刀來回掃視二人?,“說說吧,這里怎么回事?”
賀尚書朝著東邊一拱手,一臉嚴肅,“皇上要見你?!
狗一刀和陸小鳳登時滿臉疑惑。
趙老三真?要想見她,當?日她在京都大?內(nèi)時,他何必躲得半個人?影都沒有?。
一點紅冷聲道,“是我們的首領(lǐng)要見你?!
狗一刀頓時了悟,牛肉湯說這里個人?有?個人?的規(guī)矩,原來是這個意思。
這賀尚書自己給自己擬了個刑部尚書的身份,對他來說,首領(lǐng)就是皇帝。
倒真?是有?點意思。
“你?們首領(lǐng)是誰?”
一點紅聲線點著些?微的顫抖,但極力鎮(zhèn)定,“他一直在這里。”
陸小鳳頓時毛骨悚然,從進入這個大?殿之后,他完全沒有?察覺到半點隱藏的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