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說太平王是因為前任王妃之死怪罪安肅軍,實則連狗一刀都看得分明,他之所以這?樣對待安肅軍不?過是為了讓皇帝放心罷了。
他對安肅軍越差,皇帝才越覺得他沒有越軌之心。
畢竟,對軍隊越好,他們越盡心效力;越盡心,這?支軍隊離皇家就?越遠(yuǎn)。
只有對他們差的時候,他們才會始終堅信皇帝會救他們脫離苦海。
因此,即便十年前,他私自?調(diào)用安肅軍守衛(wèi)他的天青十二寶,而后肆意打殺,再?有皇帝出面撫慰安肅軍。
安肅軍,是太平王留給?皇帝的一只底牌。
狗一刀看清了,也?想清了。
從她告訴安肅軍她的名字開始,她就?決定提前替皇帝抽出這?張牌。
人前人后,算計無數(shù)。
但?狗一刀只想用最簡單的辦法?,做最簡單的事。
殺宮九是第一步。
只是狗一刀不?禁細(xì)想,宮九真的該死嗎?
他勾結(jié)外敵,里通稷狐,將人命當(dāng)?作肆意玩弄的游戲,實乃民蠹,自?然該死!
但?狗一刀也?說不?清,究竟為何覺得他可憐。
楚留香思?量許久,看著沉默擦刀的狗一刀,徐徐開口,“宮九自?幼在太平王府長大,雖然母親早死,但?早早被立為世子?,府中無一人敢苛責(zé)于他。也?正如此,養(yǎng)就?了他自?負(fù)的模樣。目空一切,所以想要尋求痛快。如此而已。一刀莫非當(dāng)?真以為他是缺了母親的愛,因而如此?”
楚留香的話帶著些冰冷,他少有這?樣說話的時候,或許當(dāng)?真是酒醉人心,終究沒壓抑住心中的妒意,“一刀究竟是被他的一聲聲‘姐姐’打動了?還是看到他匍匐在地的樣子?想起了曾經(jīng)的自?己?!
這?話說的很是過份,狗一刀倒不?以為意,放下手里的刀,湊近楚留香,順了順?biāo)念^發(fā),“你不?高興?”
楚留香自?知失言,懊惱的放下酒碗,“抱歉!
狗一刀勾起他的發(fā)絲,“我知道?你不?是那?個意思?。”
楚留香將人攬入懷中,下巴墊在她的頭上,閉眼道?,“一刀心里不?知不?覺裝進了太多?的人!
“我只是一時不?知道?,我被一刀放在了哪里!
狗一刀笑著從楚留香的懷抱中起身,捏住他的下巴,將他的頭放低。
楚留香疑惑的睜開眼,只見狗一刀點了點自?己?的腦袋,“這?里,用來裝下遇見的事,遇見的人!
又點了點自?己?的心口,“這?里,只用來裝你!
永歷四年除夕夜的煙火在瞬間在楚留香眼前盛開,絢爛無比。
趁著楚留香晃神?之際,狗一刀的唇湊近楚留香,綿長的鼻息打在楚留香的臉側(cè),向來鎮(zhèn)靜自?若的人出現(xiàn)了片刻的失措,慌亂的愣在原地,不?躲不?避,也?未上前討吻,像個未經(jīng)人事的愣頭青遇上了修得九尾的狐貍精。
狗一刀俯身貼合,唇瓣熱切相觸,兩兩纏繞,呼吸交織,五內(nèi)如焚,灼燙全身。
楚留香回神?,逐漸奪回主動權(quán),掌握著節(jié)奏,手掌攀上狗一刀的臉頰,貪婪攫取,不?遺余力探索寸寸土地。
狗一刀此時仍舊不?忘表功,“我學(xué)的如何?”
楚留香輕笑,鼻尖蹭著鼻尖,“一刀只在我這?兒學(xué)可好?”
狗一刀笑道?,“那?我學(xué)了找別人試?”
“自?然也?與我用。”
狗一刀咬上楚留香的鼻尖,“學(xué)也?找你,用也?找你,怎么看得出進步?”
楚留香正想繼續(xù)說話,卻?再?不?得機會,“唔——”
伸手穩(wěn)住身上的人,無奈輕嘆,“一刀慢些。”
狗一刀壓下身子?,俯在楚留香耳邊輕聲道?,“那?夜我就?是這?樣的。”
楚留香一時跟不?上狗一刀的跳躍,“那?夜?”
狗一刀緩緩坐下,“我和你說過,夢里的那?夜!
楚留香輕笑,指腹繞在狗一刀的心口,“看來一刀真的將我放在了這?里!
饜足食滿,已是第二日。
天光方啟,狗一刀睜開了眼,悄悄跨過外側(cè)的楚留香,準(zhǔn)備撿起地上的衣裳穿。
沒想到腳剛剛落了地,手腕就?被抓住。
楚留香嗓音低啞,“一刀要去哪里?”
不?怪楚留香如此警惕,上次一夜荒唐之后,人就?跑沒了蹤跡,追上了還要同他分道?揚鑣。
“你再?睡會兒吧,我出去打聽些消息!
昨日狗一刀在他身上時,還盤算著夜間出去,沒想到越到后來,楚留香越像條餓瘋的野狗。
初時的溫柔儒雅半點不?見。
狗一刀看著渾身的紅痕有些惱火,“怎么留下這?么些印子?。”
楚留香眼底盛笑,“這?是給?一刀印下的章!
狗一刀嗤笑不?語。
楚留香反手指了指背后的劃痕,“我也?有。”
狗一刀看著劃痕,眉頭緊皺,輕輕撫上他的背,“疼嗎?”
“還好!
隨即頓了頓,補充道?,“只是有一點疼!
狗一刀歉意的看著楚留香,“我一會兒帶點藥膏回來,往后不?會這?樣了!
楚留香立刻握住狗一刀的手,認(rèn)真道?,“一刀,這?叫情.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