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立刻抬頭,滿眼愁色,“你怎么了?”
狗一刀隨手拍拍背后的刀,“我有刀,不會有事!
林墨放下?心,再低頭,見二人手已解開,心下?悵然。
狗一刀打量著林墨,心下?生慰,幾年過去,他?竟也長大了,“多謝你的關心!
林墨胡亂的點點頭,“奸污女?子量刑也需要看具體情況,二人有無親緣,有無婚配,此外地位、年歲也有不同適用法度!
狗一刀沒想?到這?么復雜,搓了搓臉,“若是有人……我呢?這?種怎么判刑?”
林墨面色鐵青,眉頭緊皺,語氣冷硬,“誰?”
狗一刀被林墨的臉色嚇了一跳,他?現(xiàn)在這?模樣倒是像極了花無間在公堂上拍驚堂木時候的氣勢,狗一刀不由有些怕,“沒誰,就是……也沒成。”
林墨寒聲道,“諸強.奸者,流叁阡里,配遠惡州; 未成,配伍佰里!
狗一刀眼中?閃過一絲精光,顧不上林墨的氣勢,一拍他?的肩,“發(fā)配!你可真聰明?!就是這?個,沒錯,就是這?個!”
狗一刀轉(zhuǎn)身?就跑,跑了百米,忽然回頭拉上林墨,“你別走丟了,我先送你回車上!
林墨從未這?么跑過。
父親自?幼對他?管束嚴苛,物極必反,終于十三歲那年,他?奮起反抗,跟著外面的一圈狐朋狗友一同剛混了沒幾日,便被狗一刀帶去了衙門,然后又被他?爹的一頓打了回去。
但即便在外面,喝酒尋歡,他?也覺得?半點意思也沒有。
唯獨狗一刀,是他?覺得?在那個死氣沉沉的城里唯一鮮活的存在。
她會跑,會跳,會哭,會笑。
從前他?跟在狗一刀身?后,留給他?的只有不耐煩,但即便如此他?還是甘之如飴,如今他?終于握上了這?只手。
林墨輕輕動了動手,讓相握的手更加有了實?感。
“上車吧!
手驟然松開。
林墨愣神的看著眼前人的嘴唇上下?張合,他?聽見狗一刀說,“好好念書,這?個世道需要很多清醒的官!
再回神時,他?已在馬車之上,馬車繼續(xù)奔馳,林墨慌張的爬出車外,回頭看著那道米粒大小的人影……
*
狗一刀有了覺得?林墨說的發(fā)配簡直是個再好不過的主意!立刻回到客棧去尋花滿樓,找到花滿樓時,他?正在用早食。
花滿樓放下?手中?的粥碗,面向狗一刀的方向,“一刀姐姐有事嗎?”
“你邊吃邊聽我說……”
狗一刀看了看身?邊的小廝,她現(xiàn)在是有些不信這?些小廝的,“我需要你幫我一個忙,但是可不可以?只告訴你一個人?”
花滿樓有些驚訝,但還是揮退眾人,待聽到腳步遠去后才開口道,“姐姐遇上了什么事嗎?”
“昨夜有兩個男人來?我房里下?了藥,準備與我不利……”
花滿樓沒想?到竟然有這?種事,正要開口,狗一刀卻沒給他?說話的機會,繼續(xù)道,“花小兄弟可知?道哪里有無人島嶼?最好是漁船都不會經(jīng)過的地方。”
花滿樓蹙眉,“有倒是有,只是姐姐要找這?種地,莫非?”
花滿樓七巧玲瓏心,稍一思索便想?到狗一刀可能的做法,只是……
“從此往后,按律定死,我則一刀斬首,若法定其他?,一律扔到島上,期滿再帶出去。在島上也不能閑著,給他?們找個活計,無論是針織還是種菜,每月去一艘船,將東西賣出,換來?的銀子便給他?們家里人送去,不僅學一門手藝,還能勉強糊口!
花滿樓憂心忡忡,“姐姐,這?是私設刑獄……”
狗一刀滿不在意,輕笑一聲,“朝廷既然不管,總歸要有人管。極惡之人可以?斬首,但其他?那些殺也不是,不殺也不是,倒不如這?樣!
江湖一波又一波的血仇,總要有人管。
貴族一浪又一浪的傾軋,總要有人管。
花滿樓心中?所想?比狗一刀更加深遠,島上盡是惡人,其中?生態(tài)想?必難過,強勢之人在其中?得?勢,又成為惡中?之惡又該如何。
狗一刀見花滿樓并?不反對,笑道,“這?件事煩你帶給陸小鳳,他?想?必對此感興趣的很。我此時還有旁的事,等我手頭的事了了,便立刻與他?商議辦法。”
花滿樓捏捏自?己的虎口,他?自?然知?道陸小鳳一定會熱衷此事,不僅因為他?向來?愛熱鬧,更因為陸小鳳見過這?世間的所有不平,旁人不知?,但他?知?道,陸小鳳反倒是心里最向往理想?之世的人。
只是此事頗大,他?身?為花家七子,一舉一動代表著家族,他?難以?與他?們同謀此事。
“姐姐放心,此事我會帶給陸小鳳!
花滿樓想?到剛剛狗一刀提到的事,“姐姐現(xiàn)在打算如何處置那兩個人?”
見狗一刀一時沒有決定,花滿樓道,“昨夜有人闖入,也是我的人失察,姐姐在此處稍候,我定為姐姐討個公道!
花滿樓喚人叫來?昨日帶她們?nèi)タ烷g的小廝。
小廝似乎知?道事情敗露,但面上卻不害怕,“他?們的確以?性命脅迫我……”
花滿樓蹙眉,“你為何不同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