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不多了!庇莩跤鸬穆曇粲挠膫鱽。
還沒等他想明白話里的意思,一道轟鳴的雷聲驟然響徹整個天際。
幽霽懵了一瞬,
這里可是無上學(xué)宮,怎么可能會有天雷?
他掙扎了一會兒,感受到虞初羽有所松懈的力道,頓時找到冒頭的機會。
抬眼望去,只見不遠(yuǎn)處立著一道焦黑的身影。
皮膚表面留下大片雷電劈過后的灼痕,露出底下模糊的血肉,隱約還能看見游走其中的細(xì)小紫電。
所以,這是真的被雷劈了?
幽霽茫然地抬頭,發(fā)現(xiàn)頭頂并沒有同想象那般破開一道大洞。
白晝和夜幕一如往常般此消彼長,漠視著底下的一切干戈。
虞初羽擦去唇邊溢出的血跡,抱著完好無損的白團站在夜幕之下,漠然地看著位于修真界頂端的大乘期此刻狼狽的模樣,眼中不見絲毫波瀾。
數(shù)米開外,三輪烈日的光芒照在焦黑人影得臉上,將其上的忌憚?wù)盏靡磺宥?br />
“天道為何會護著你?”
第144章 第 144 章
幽霽聞言茫然的眨眨眼。
他在說什么鬼話?
天道怎么可能會有偏向?
這樣想著, 他就要抬頭去看虞初羽。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冷不丁響起:“身負(fù)天命之人,天道自然得護著!
竟然是洛錦。
此刻她倒是不躲了。
她轉(zhuǎn)頭看向虞初羽, 露出一個友善的笑,仿佛沒有任何齟齬:“你說是吧?”
虞初羽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眉心微蹙。
洛錦知道的,似乎比她想象的還要多。
想必之前帶她進入殞星澗應(yīng)該就是為了困住她……
但她是如何得知的這些消息。
平白被雷劈了一道的大乘期目光沉沉地看向洛錦:“你為何不早說?”
洛錦恭敬地頷首,態(tài)度看上去挑不出錯:“若是無性命之憂,天道自然不會出手, 我以為,我已經(jīng)事先告知過您不可傷及性命。”
大乘期聞言冷哼一聲。
剛開始他確實只打算壓壓那小輩的銳氣, 不過沒想到對方還是個硬骨頭, 出手難免重了些。
“所以, 如今只要將人抓住就行了吧?”
“勞煩徐老了!甭邋\俯首作揖。
幽霽聽到這話瞬間齜牙, 然而還沒動作,就在此被虞初羽按了回去。
“你想做的, 應(yīng)該是拿我去祭最后的主陣吧?就像當(dāng)初的熏池那樣!
幽霽聞言霍然抬頭。
祭陣?
洛錦點點頭, 如實道:“卻是如此!
虞初羽:“但是主陣在魔界, 魔界的通道早在卻魔大戰(zhàn)中就被封印了,若是解開, 你就不怕魔族卷土重來?”
“不必?fù)?dān)心, ”洛錦似寬慰般道,“我已經(jīng)找到其他進入魔界的方法了!
虞初羽垂著眸不知想些什么, 眼見大乘期逼近, 緩緩開口:“不必了, 我自會同你們前去!
“姐姐!”幽霽渾身一僵,不可置信地抬頭。
洛錦視線掃過周圍血淋淋的尸體, 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顯然并不相信她口中的話。
虞初羽注意到大乘期眼中明晃晃的睚眥必報,繼續(xù)說:“我想,一份完整的祭品總比破損的更能發(fā)揮作用。你說是吧?”
洛錦神色松了幾分,笑道:“也行。但要帶上這個!
說著朝她拋去一樣?xùn)|西。
虞初羽伸手去接,然而就在她指尖觸及的一瞬間,那玩意兒毫無征兆地在半空炸開,撒了她一身粉末。
“咳咳……”
虞初羽來不及防備,猝然吸了一大口,頓時引起一陣咳嗽。
就連她懷中的白團也沒有幸免。
虞初羽只覺得眼前出現(xiàn)片片重影,天旋地轉(zhuǎn)間便徹底失去意識。
閉上眼前,虞初羽依稀聽見二人提及魔界通道。
“通道還要多久才能打開?遲則生變!
“快了。那位方才說是半刻鐘后就能開啟!
“那人真能信得過嗎?”
“事到如今,這個問題已經(jīng)沒有意義了,至少目前,我們的目的是一致的,何況,那人可是佛子引薦的!
“還是注意點,畢竟他們可是……”徐老知道分寸,沒再繼續(xù)說下去。
“晚輩清楚!
在眾人看不見的地方,幽霽眼中一片清明,將二人的對話收歸耳底。
他看著昏迷過去的虞初羽,思忖片刻也緩緩閉上眼。
-
慈悲崖。
《摩訶般若波羅蜜多心經(jīng)》的誦經(jīng)聲終日在崖邊縈繞。
遍布紅巖石的峭壁險峰上,一位打著赤膊肌肉精壯的武僧盤腿而坐,他的膚色和周遭的紅巖石并無二致,放眼望去,幾乎與石壁融為一體,說是石雕也不會有人懷疑。
他巍然不動地坐在崖側(cè)延伸出的平地上,合十的雙手上握著一串被烈日曬得暗紅的佛珠,渾身上下只有嘴唇微微翕動,證明這確實是個活人。
就在這時,許久沒有過動靜的崖底突然劃過一道紅影。
石壁上的武僧耳朵一動,緩緩睜開眼睛,眸中閃過幾分波瀾,微微捏緊佛珠的手暴露了他心底的緊張。
自那日師弟下去后,底下一直風(fēng)平浪靜,如今總算有了動靜,就是不知道,這動靜是好是壞。
正屏息凝視崖底,一道紅色的聲音無聲無息出現(xiàn)在視線中。
一道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阿彌陀佛,這些時日辛苦師兄了!
武僧緩緩抬頭,看著眼前熟悉的面孔的瞬間竟有種恍若隔世的錯覺。
崖邊狂風(fēng)獵獵,卻愣是沒吹起他身上鮮紅的袈裟。
武僧撐著手站起身,卻沒有立刻走近,視線一眨不眨地落在他身上,聲音沙啞卻帶著飽含希冀地問:“你……還是云梵師弟嗎?”
“自然!狈鹱雍卮穑皫熜挚梢疾煲环?”
話音落下的瞬間,猝不及防地得到一個灼熱的擁抱。
佛子早已習(xí)慣這位師兄表達(dá)兄弟情的方式,見狀也拍了拍他的后背。
“連累師兄了。”
武僧松開手,蠻大一漢子愣是紅了眼眶,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你是我?guī)煹,哪有什么連累!”
“對了,那黑霧如何了?你真將它們凈化了?”他憂心忡忡地掃視了佛子一眼,“身體沒出什么問題吧?”
佛子笑著寬慰道:“我很好,師兄不必?fù)?dān)心。這些時日師兄想必耗費了不少心力,回去好好休息吧!
“害,不值一提。走走走,如今你平安回來,大家總算能放心了!蔽渖话褦堖^他的肩膀,就要帶著他往寺內(nèi)走去,然而旁邊的人卻紋絲未動。
他疑惑回頭,就見佛子露出歉意的神情:“師兄先行回去吧,我還有事要出去一趟!
“?去干嘛?”
“去中洲城,借一樣?xùn)|西。”
若是細(xì)看,便能發(fā)現(xiàn)他的瞳仁中涌動的黑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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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初羽醒來時,周遭已經(jīng)徹底變了模樣。
她下意識朝懷中摸了摸,卻并未發(fā)現(xiàn)小白團的身影,頓時一顆心提了起來。
難不成是被洛錦帶走了?
若她知道幽霽白澤的身份,還不知道會做什么。
想到這她連忙站起身,心中多了一股急迫感。
令她奇怪的是,自己的靈力完好無損,并沒有被動手腳,而且此處也并非牢籠,不知道洛錦葫蘆里賣的是什么藥。
這里似乎是一條狹長的地道,石壁上每隔數(shù)米便燃著只手指長的蠟燭,兩者之間的燭光正好相接,不留一點陰影,將兩側(cè)石壁上的畫照得一清二楚。
虞初羽的視線在壁畫間掃過,眉心不自覺擰起。
這壁畫上描述的,和她在傳承中看到的記憶并無太大出入。
也就是說,有人將熏池布下封印的全過程用這種形式記錄了下來。
當(dāng)初在寒川的冰殿中,熏池話里話外都透露出,她不僅預(yù)見到了這次浩劫,還做了為此留下了防范措施,而覺醒了她血脈的自己便是這措施中最重要的一環(huá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