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
這年頭的煉器師已經(jīng)卷到人均體修的地步了?
于是除了場上的兩人,第三峰和第五峰弟子受到了前所未有的關(guān)注。
第三峰/第五峰一眾弟子:“……”
不信謠,不傳謠。
伴隨著刺激的泡泡盲盒,兩人之間的交鋒愈發(fā)激烈。
兩人的靈力和體力都有限,加上還要承受額外的傷害,幾個來回后都隱隱浮現(xiàn)力竭之勢。
此時江黎抓住時機(jī)將穆辛聞困在泡泡的包圍圈內(nèi),只留自己一邊的后路,手上不知何時多了一把小巧的匕首,朝他面門攻去,讓穆辛聞退無可退。
眼見勝負(fù)可分,穆辛聞腳尖朝外,在地面劃出一道弧度,愣是以一個奇怪的角度從包圍圈中脫離,左手手腕上那個不知材質(zhì)的機(jī)關(guān)鐲擋住迎面而來的匕首,發(fā)出清脆的金石碰撞聲。
就在眾人屏息注視著這一幕時,虞初羽毫無征兆地開口:“快了。”
眼見著形勢就要逆轉(zhuǎn),下一秒,江黎的匕首擦著機(jī)關(guān)鐲劃過,愣生生停在穆辛聞頸邊。
江黎:“我贏了。”
這下是真的勝負(fù)已分。
這一波三折委實是出人意料,以至于觸不及防結(jié)束時,所有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
眾人聽見江黎開口,這才后知后覺地開始呼吸,激動地同周圍的人議論看看那精彩的一幕。
“剛剛那種情況我是真沒想到穆師兄還能躲過去!
“對。∧巧矸ㄕ媸墙^了,不過最后還是慢了一步江師姐,可惜了。”
江淮這時才后知后覺地轉(zhuǎn)過頭:“虞兄你方才說什么來著?我沒聽清!
虞初羽奇怪地看了眼場上尚未離開的穆辛聞。
方才穆辛聞的動作顯然比之前快了幾分,否則江黎的匕首根本不會有機(jī)會劃過護(hù)腕抵到他頸邊。
不過在江淮的注視下,她還是搖了搖頭,沒去掃興。
可能就是沒速度好力道失手了吧。
“上午的比賽結(jié)束,我去用膳了。”她站起身,揮了揮手。
“一起一起,我也饞了。”江淮湊上來,順便招呼莊鳴,“來不?”
莊鳴身體誠實地跟上。
“我們不等等江師姐嗎?”
“可別,小心等下我們都走不了。”
……
幾人的聲音漸漸遠(yuǎn)去。
簡禎本想等結(jié)束去確認(rèn)那人究竟是不是師妹,但還沒等他動身,便被人拉住,回頭再看,哪還有那幾人的影子,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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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火道比昆侖巔還沒人性,根本沒考慮初入門弟子最基本的生理需求,連一點食物的渣子都找不到,更別說食堂了,因此只能下山覓食,于是等三人一來一回,比賽已經(jīng)快開始了。
虞初羽在江黎幽幽注視中,帶著莊鳴不慌不忙地坐下,順便給她帶去親切的問候。
“吃了嗎?”
“……”
江黎忍住白眼的沖動,轉(zhuǎn)過頭去,不再看她。
江淮沒同他們一起過來,站在距離浴火臺較近的邊緣活動著手腳,等著自己的名字被喚。
沒過多久,裁判的聲音如期響起。
“第二場,第三峰江淮對第五峰簡禎!
江黎猝然抬頭。
怎么回事?上場的不該是第五峰的那個準(zhǔn)金丹嗎?
第80章 第 80 章
江淮在片刻的錯愕后卻是眼神一亮。
這幾日下來, 他早就從旁人口中得知簡禎的厲害,要不是為了顧及大局只好接受自己親姐的安排,他倒是更希望和對方打上一場。
沒想到陰差陽錯還真就如他所愿了。
頓時, 上場的動作都透著幾分迫不及待。
得知對手的剎那,簡禎的臉上卻是多了幾分失望。
他抬首朝場外看去,視線落在那人身上的同時,心頭的焦灼愈甚。
江淮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招魂道:“這位兄弟。喂——”
“看啥呢?”他一臉莫名,正想順著視線瞅一瞅時, 對方已經(jīng)轉(zhuǎn)過頭。
簡禎沒有任何鋪墊,單刀直入:“開始吧!
江淮也沒在意, 興奮地取出威風(fēng)凜凜的赤紅長戟, 高聲應(yīng)道:“行!”
說完就勢如破竹地一頭莽上去。
他壓低身形, 腳下快得幾乎邁出了殘影, 即便手持千斤重的長戟,速度也沒降低分毫。
直到兩人間的距離被拉到兩米之內(nèi), 江淮右腳向下一蹬, 在地面留下一個清晰下凹的腳印的同時, 整個人高高躍起,手持長戟朝面前之人兜頭劈下。
眼見長戟的紅影頃刻間成倍放大, 裹著凌厲的勁風(fēng)殺意凜然地落下, 簡禎左手抓過劍柄,徑直迎上。
在一瞬間的碰撞后, 意想之中的角力卻并未如江淮意想的那般發(fā)生。
劍柄輕巧地卸去那股萬鈞之力, 與此同時, 一道寒芒破空而出,卻又如春風(fēng)細(xì)雨般, 收斂所有的氣息,無聲無息地朝來者逼近。
轉(zhuǎn)瞬間,攻守倒轉(zhuǎn)。
一切發(fā)生得太快,即便是身為當(dāng)事人的江淮也沒明白對方是如何挑開長戟,臉上浮現(xiàn)少許迷茫。
但場上瞬息萬變的局勢根本沒時間沒容他多想。
一股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襲上心頭,令他汗毛直立。
千鈞一刻之際江淮成功收勢,趕在那道劍鋒落下前用長戟一擋。
順著當(dāng)前的攻擊趨勢,不足片刻兩人便交手?jǐn)?shù)個回合,直看得眾人眼花繚亂。
有人喃喃道:“不愧是君子劍!
原來他們同那些聲名在外的天之驕子之間,真就隔著天塹般的距離。
果然人比人氣死人。
“另外一個也很厲害了,千斤重的長戟就不是常人能拿得起來的,那一擊要換做是我人早沒了!
虞初羽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場上的比試,所有的聲音在她耳中消失得一干二凈。
場內(nèi)二人的一招一式在她眼中拆分成一個個慢動作,然后在腦海中推衍模擬出來。
如果是她的話,她會……
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自心頭蔓延開來。
半晌,她眨了眨眼,從方才的狀態(tài)中掙脫出來。
一抬頭,就對上了江黎復(fù)雜的眼神。
江黎:“我相信真有人喝口水都能頓悟了!
莊鳴也一臉新奇:“這還是我第一次見人頓悟!”
虞初羽反應(yīng)過來,抽了抽嘴角:“倒也沒有這么夸張!
早在她從崖下的幻境中脫離出來時,便隱隱有所悟,如今不過一個契機(jī)罷了。
在現(xiàn)場的激烈打斗中,她的動靜不算大,不過鳳棲梧等人隔著人群還是敏銳地朝這邊投來探究視線。
每當(dāng)有人頓悟時,天道總會在周遭降下玄奧的氣息,因此他們注意到也不稀奇。不過他們隔得遠(yuǎn),也無法分辨具體的人,加上江黎有意地?fù)踉谒砬,將她遮了個嚴(yán)嚴(yán)實實。
另外一頭的付明軒搖著扇子,語氣透著絲絲酸意:“貴派倒是藏龍臥虎!
要知道,頓悟和修為無關(guān),但卻代表在天道那里留下了名字,頓悟的次數(shù)越多,往后的道運(yùn)更甚。
不過這都是理想狀態(tài),實際上,有史以來有所頓悟的修士寥寥無幾,更別提多次了。當(dāng)然,那寥寥數(shù)人最后一無不在修真界的歷史上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運(yùn)氣好。”鳳棲梧云淡風(fēng)輕地笑笑。
其他人紛紛抬頭迷惑地看了他一眼。
這家伙今天轉(zhuǎn)性了?
殊不知鳳棲梧心底比他們還震驚,迫不及待給手下的人傳音。
【去查方才那人是誰!】
蘇茶莫名就想到了近幾日大師兄頻繁關(guān)注的那個戴面具的人。
想到對方那同樣雪白的發(fā)色,哪怕再怎么在心中說服自己師兄也是因這份相似才有所異樣,一股強(qiáng)烈的失控感還是遏制不住地涌上心頭。
不可能是那個人,不可能。
她在心里默念幾句,強(qiáng)自鎮(zhèn)定下來。
夏昭意仿佛透明人一般安靜地坐在一旁,主打一個“與世隔絕”。
佛子的視線越過漫無邊際落的人群,眼神中無故染上幾分悲憫,最終輕不可聞地念了聲:“阿彌陀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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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初羽指尖有一下沒一下地?fù)徇^伏塵漆黑致簡的劍柄,視線落在場內(nèi),眸中燃起熊熊戰(zhàn)意。
手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