睜開眼朦朦朧朧的,眼睛酸澀,像腫了一圈似的。沒有力氣,是第一種感覺,其次就是胳膊、腰和腿的酸軟僵硬。柳文宜試著動了動,酸疼來的突如其來,把她拍回了現(xiàn)實。
好的,她確定了,柳文玦是故意的!
“……水!弊齑接心[痛的感覺,柳文宜痛苦的發(fā)聲。聲音是一晚上連著半日,不曾說話的干澀沙啞。難道這就是筑基期和金丹期的體力差距嗎?
柳文玦立馬端上水,誠惶誠恐的道歉。
“阿囡,不好意思啊。我想試試這發(fā)作的時間,會不會跟做的時間相關(guān),就做得久了些。”柳文玦似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的問 ,“阿囡,你什么時候清醒的?是現(xiàn)在吧?”
柳文宜一時怔愣,阿囡,怎么突然叫回去了,有點別扭。她看著柳文玦面上的誠懇,他不知道她后半夜就清醒了嗎?
“……對!彼攘怂,才慢慢回答。
“呼——還好還好,你昨夜不說話,我還有些心驚膽戰(zhàn)的!闭f著,他還給自己倒了杯水壓驚。
“……”柳文宜閉上眼深呼吸,捏著杯子的手卻瞬間緊了。
你親了我一晚上連著半日,給我說話的機會了嗎!
“你不該解釋一下嗎?”她指著自己說到。
“……我想著你該讓你舒服些,就買了避火圖,學(xué)了點東西。”他說的平緩,內(nèi)容卻不像話。
柳文宜眼角抽搐,慢慢起身摸上了木枕,怒而扔之。
“滾出去!”還未喊完,瞬間就疼趴下去了。
柳文玦放下杯盞,將木枕放在床邊,深深的看了她一眼。
“對不起!
隨后是關(guān)門的聲音。
扔完枕頭,她已經(jīng)毫無力氣了,渾身痛的不行。
那聲對不起她聽不懂,里面好像不只是有抱歉,還有其他她不懂的。聽著,她的心里也泛酸,莫名的難過。
要遠離他的,現(xiàn)在已經(jīng)成功一步了。她的臉埋在被上,咬牙強忍,長痛不如短痛。
年少時她也是喜歡過人的,是位師兄。可惜后來才知道,師兄已經(jīng)有道侶了。少年情竇初開,到尾時才知斬斷情絲的苦。那時是兄長日日夜夜的安慰,她方才走了出來,現(xiàn)在該怎么辦……
柳文玦再進去時,她穿戴整齊,青絲未束。由于沒面具,便戴上了荀薏給的面巾。單單一塊淡紅的面巾,蓋住半張臉及大半個脖頸,遮下了那些不堪入目的痕跡。
她正要整理被褥,他伸手攔下。
“你坐下休息,我來吧!
柳文宜看他已經(jīng)上手,只好坐下。
他將木枕置于床頭中間,捏著兩角被子平鋪。其中一角濕潤,看去有一小塊水印。他斂下眼,不做聲。
“兄長,我以后自己綰發(fā)吧!绷囊耸鹆笋R尾,“我總歸是個百歲的人,也不能永遠靠著兄長得閑。”
“你未曾靠過我?guī)谆。”聲音淡淡的,聽不出情緒,“但自己學(xué)著也好!
如他們所想,他們都成功為彼此,豎起了一道墻……
客棧離荀家祖宅不遠,不過一刻鐘便瞧見了大門。
“阿囡!彼p喚了一聲柳文宜,示意噤聲。
有些不對勁。
日上叁竿,附近都開了大門,為何荀家祖宅緊閉門戶?
柳文宜點頭,手默默搭在了佩劍上。
兩人翻進院內(nèi),靠壁潛行。墻邊的菜地里,有幾株菜東倒西歪,明顯有人踩過。看來是陌生人夜里翻墻,直接踩進了菜地。
地上的泥印由深到淺,進了屋內(nèi)。他們推門而入,腳印到了客廳就毫無痕跡。
“是追殺阿薏的那波人。”柳文宜傳音給柳文玦,“他們追過來了!
“應(yīng)該是,先去看看伯母和荀姑娘的房間。”
兩人分別去了兩人的房間,又搜了其他房間再匯合。
“這里是座空宅,人都不見了。相關(guān)的物品,氣息都被毀了,用不了引香。由痕跡看來手法相同,昨夜應(yīng)該只來了一個人”
柳文玦面色凝重。
“這面巾是阿薏的,不過是叁天前給我的,氣息僅一兩縷!绷囊顺断旅娼,希望足夠燃到阿薏所在。
“行。你先燃香,我去燃箋給荀桉,讓他多帶些人來。”說罷便去了小院,寫了錦箋便點燃了,由那縷輕煙飄向天澤門。
柳文玦看著那縷輕煙,心思重重。
初遇荀薏的那晚,對方就盯上他們了。那道法陣于他形同虛設(shè),怕是聽見他們是天澤門的弟子,不想同天澤門對上,才不敢貿(mào)然出手。沒想到昨夜文宜焚欲蠱發(fā)作,竟被他給撿了空子。
兩人跟著引香燃出的青煙,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在鎮(zhèn)里兜圈。
“此人生性謹慎,怕我們還有荀姑娘的物品在繞路干擾!
“兄長,怎么辦?面巾的氣息快沒了!
青煙斷斷續(xù)續(xù),果真快斷了。
“先熄了,我先讓荀桉送些伯母的物品過來。”
“好!
他迅速燃箋,起了小型傳送陣。不過半刻鐘,便送來了一沓書信。
一封書信的氣息微乎及微,一沓倒可以撐上一刻鐘。
沒想到柳暗花明,尋荀薏的路找不出,尋伯母的路倒一通到底。
“看來是半路交給別人,自己專門去繞路了。”
“那阿薏和伯母豈非在同一處,阿薏會怎么樣?”柳文宜內(nèi)心焦急,想起初遇時荀薏的慘樣就擔(dān)心。蠱怎的就昨晚發(fā)作了呢。
柳文玦猶豫了半晌,終究是伸出了手,輕輕拍了下她的肩。
“別急,我們能救出她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