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二獸霎時打作一團。
段尋長弓變作刀一砍,蕭凌風配合地從側(cè)方襲擊;蕭凌風火焰一起,段尋封去寒山退路。
一人一獸恍若合體,一方剛剛抬起手,另一方就自然而然地跟隨上去。
肩膀上的寒冰已經(jīng)融化,一邊的手臂耷拉下來。寒山卻毫無感覺似的,已經(jīng)殺瘋了。
他的一招一式,刁鉆而兇狠,狡猾而惡毒。
如果不是段尋和蕭凌風默契十足,換了其他人,都要因他奇詭的攻勢妨礙、誤傷另一人。
寒山越戰(zhàn)越兇,猶如臨死前最后的反抗。
段尋他們也不遑多讓,都起了兇性,勢必要在一刻鐘之內(nèi)果結(jié)他。
幾個呼吸間,又是百來招交手,寒山稍有停滯。
段尋果斷開弓,這一次,凝聚了大半的靈力。
寒山猛撲上前,要在段尋開弓之前,咬斷他的手!
蕭凌風怎么可能讓寒山如愿。
他用盡全力燃燒起黑焰,護在段尋周身。
寒山見狀,陰毒的眼神定在蕭凌風的身上。
他不顧段尋的箭矢,一口正欲咬在蕭凌風的脖頸上。
然而,在他用力咬下的前一秒,段尋的箭矢更快到來。
“嘭”地一聲,像一個脹破的球,火焰從寒山四分五裂的頭顱中沖天而起。
一代嗜血魔熊,一場蓄意的奇襲。短短一刻鐘內(nèi)的廝殺。
蕭凌風急急往后退,累極了似的,在雪地上躺下了。
段尋揚起雪堆,把寒山的尸體連同剛才一地狼藉的血水,埋在了白雪之下。
他走近蕭凌風,摸了摸他的臉,拿出靈藥來,給他處理傷口。
蕭凌風任段尋擺弄,等到段尋停下后,他接過段尋手里的靈藥,回過來給段尋處理傷口。
段尋欣然接受。
兩個人做完一切,誰都沒有說話,只是默默地抱在一起。
蕭凌風舔著段尋的脖子,含糊道:“難受……”
戰(zhàn)斗時,他很難完全壓下滿溢的修為,寒山死后,靈氣四散,又被他吸收了不少。
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要被撐炸了。
段尋一手托著蕭凌風的后腦,微微偏過頭,安撫性地親吻他的眼睛,他的唇。
得疏通一下,免得蕭凌風在這里就沖擊高階了,不然窮胤肯定會有所感應。
“蕭凌風,張嘴。”
段尋深吻著,在蕭凌風意亂情迷、神思放松之際,引渡著蕭凌風體內(nèi)亂竄的靈氣。
那些靈氣,通通被引到了他的體內(nèi)。
綿長的一吻過后,二人神魂分離。
蕭凌風長舒了一口氣。
他站起來,拉住段尋的手,眼神堅定道:“我們走。”
魔宮。
沙棠的指尖停留著一枚灰色的蝴蝶。
蝴蝶停留一瞬,又悄然飛走,融入陰影之中。
沙棠笑靨如花,紫色的霧氣緩慢展開,包圍了窮胤所在的殿堂。
他走近窮胤,見他正盤在心愛的玉柱子上,睡得安穩(wěn)。
睡吧,睡吧。
一覺醒來,蕭凌風和段尋都到了。
睡吧,睡吧。
一覺醒來,又是一場美夢。
第64章
開滿靈花的洞穴里,烏云落將口中的靈鼠咽下去。
他瞇起眼睛,遙望著魔宮的方向。
殿堂之上,正飄散著一層淡紫色的霧氣,只有化神及以上的修者能夠看見。
制造這等幻術(shù),對沙棠來說也不容易。
沙棠在干什么?
烏云落跳出洞穴,向魔宮飛去。
平日里,殿堂周圍有魔獸巡邏,但今日,空蕩蕩的,只有沙棠一個坐在門口。
他托著腮,不知道在想什么。
烏云落沒有靠近紫色的霧氣,他怕自己中招。
“沙棠,你在干嘛?”烏云落遠遠喊著。
沙棠立起食指,抵在唇上,示意烏云落小點聲。
可不能把窮胤喚醒了。
他輕輕地說:“你過來,我不迷暈你。”
烏云落謹慎地往前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那些紫霧的確沒把他怎么樣。
他松了一口氣,在沙棠身邊蹲下了。
沙棠說:“我要造反!
烏云落切了一聲:“我才不信。”
在窮胤手底下,沙棠要什么有什么,他才不信沙棠會造反。
而且,沙棠和他一樣,經(jīng)常說假話。
烏云落等了一會兒,沙棠都沒說話,只是抱著他的大尾巴玩。
他猛地轉(zhuǎn)過頭,瞪著沙棠:“你來真的?”
沙棠奇怪道:“你怎么這么驚訝?你自己也不聽窮胤的話!
烏云落心想:我是我,你是你。你和窮胤的關(guān)系,我和窮胤的關(guān)系,那是兩回事。
他是天生地長的野狐貍,常年居住于金洲。在窮胤到來前,他已經(jīng)盤據(jù)了一大塊領(lǐng)地。
他愛看話本子,看在茶館聽說書,愛在歌樓聽戲曲兒,也慢慢地,對凡人生出了好感——他討厭那些人修。
人修和凡人是兩種東西。
窮胤告訴他,他要讓人修更少、凡人更多,但他需要烏云落的幫助。
他希望烏云落加入魔宮,不需要他做什么,只要表面上順從。
烏云落答應了。
沙棠說:“接下來的幾天,會發(fā)生大事。我只要你什么都別管!
“你同意的話,我給你做一張新的臉。全世界獨一無二、最特別的一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