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段尋心中并沒有松懈。將來到底怎樣,還說不準。
告別沙棠、帶回虹葉后,蕭凌風抱住段尋,埋在他的頸窩處,猛吸了一口氣。
段尋摸摸他的腦袋,問:“怎么了?”
蕭凌風說:“沒想到沙棠是這種性子。和他說話很累,要一直防著他下幻術(shù)。”
段尋撫摸著蕭凌風的臉,親吻著他,笑道:“辛苦你了。今天做得很好。”
他時不時和蕭凌風說話,又用繩子拽著他,就是怕蕭凌風中了沙棠的圈套。
“子蛛放出去了嗎?”
“放好了!
段尋由著蕭凌風掛在他身上咬了一會兒脖子,才說道:“好了,我們回家吧!
第63章
十年之后。
粉白色的花,漫山遍野地開;ò昀w長,拉開嫩黃色的花心,如萬千細絲隨風搖曳。
然而,中間有一塊較為平坦的地面上卻沒開著花,上面有兩位修者正在過招。
其中一位已然化神期。他身著白衣,身形修長勻稱,手握暗紅色長弓。
他臉上覆了一層白紗,唇邊一絲若有若無的淡淡笑意。
隨二位對招,白紗震落,露出一雙漆黑森冷的眼眸。
另一位居元嬰后期。他著黑衣,高大健壯,手中一把等人高的長刀,虎虎生威。
刀弓相撞,火焰與金刃相接,威勢向外沖擊,白花狂舞。
乍一看,二位旗鼓相當,可若仔細一看,黑衣的氣息亂了,周身防守也有漏洞。
白衣男子仍然游刃有余,甚至抽空長弓一挑,撈起白紗,纏回手上。
果然,又過百招后,黑衣男子后退幾步,一手收起金刃,一手長刀一甩,擺手認輸了。
白衣的正是段尋,黑衣的是墨星。
光陰如水,十年轉(zhuǎn)瞬而過。
墨星還記得十年之前,和生地剛剛建成時,即使知道段尋是首領(lǐng)的道侶,他也看不順眼。
只因為段尋是個人修。
至于現(xiàn)在……這十年里,段尋和首領(lǐng)的感情他看在眼里,段尋雖然看起來是虛偽狡詐一類的人,但對首領(lǐng)卻好得沒話說。
再加上段尋實力強、修為高,兩人合作過、切磋過,墨星漸漸放下了心中的隔閡。
“段尋!痹谂杂^看的蕭凌風走上前,拿起段尋腕上的白紗,走到段尋身后為他系上。
“我們來打一架?”
段尋笑道:“好!
對著蕭凌風,他的笑容一點也不冷漠虛假,令狼如沐春風、神迷心動。
蕭凌風只覺得漫山花朵都不及段尋此刻的一抹微笑。
墨星對金流火道:“走了!
這兩位切磋起來很有看頭,但墨星還是決定撤退了。
無論先前打得多么激烈,打到最后,他們那哪叫切磋,分明是調(diào)情。
這個時候,墨星就會連蕭凌風都看不順眼起來。
打架就打架,調(diào)情就調(diào)情,少混為一談。
金流火:“我過會再走。”
她沒墨星反應(yīng)那么大。這幾年下來,不光是她,其他魔獸都已經(jīng)習慣了。
習慣了兩位首領(lǐng)在一起的時候,那種旁若無人、誰也融合不進去的氣場。
她也納悶,墨星又不是什么都不懂的毛頭小熊。
雖然他和上一任伴侶分開了,也是談過感情、甚至養(yǎng)大了一頭幼崽的大熊。
怎么每次看到這種場景,就一副接受不了的樣子。
金流火搖搖頭,專注眼前。
段尋的火焰,鮮亮的紅色之中燃燒著絲絲縷縷的黑色。
大概是雙修的緣故,他的火焰也具有蕭凌風黑焰的特性,一旦燒上之后,難以熄滅。
而如今蕭凌風的黑焰,不僅具有火毒,還能燒傷神魂。
和段尋交手,他當然不可能下這么重的手。
兩個人均一手持弓或刀,另一手中火焰燃燒。
多年相伴,他們非同尋常的默契。
他們的攻擊方式非常相像,只不過段尋更迅捷凌厲,而蕭凌風穩(wěn)打穩(wěn)扎。
打到最后,二人難分勝負,不像打斗,像共舞。
紛揚花海,皎潔月下,你儂我儂。
金流火悄無聲息地溜走了。
一個交手后,段尋拽著蕭凌風,蕭凌風卻笑著把他往下拉。
于是段尋卸了力,抱著蕭凌風在花海里滾了幾圈。
他拂去蕭凌風頰邊的花瓣,親著他火紅的眼睛,親著他挺直的鼻子,吻他微微張開的嘴唇。
舔舐過那顆尖尖的虎牙,輕掃著上顎,再慢慢地深入,吃著那條搗亂的舌頭。
一吻畢,兩個人的身上落滿了花瓣。
段尋面色微紅,品嘗餐后點心般,親了親蕭凌風的臉。
親熱完,兩個人懶洋洋地躺在花海里,開始談?wù)隆?br />
蕭凌風:“段尋,寒山?”
段尋一笑:“我們想到一塊去了。”
“幾天后,他會去云洲瓊花城,推平一個名為風雪道的小門派!
段尋問蕭凌風:“還壓得住修為嗎?”
蕭凌風點點頭:“沒問題,我已經(jīng)準備好了。墨星他們心中都有數(shù)。”
六日后,北境,云洲,瓊花城。
這是一個很小很小的城,稀稀拉拉的幾條主路,僅住著幾十戶人家。
它本來更小,叫做瓊花鎮(zhèn),僅有十幾戶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