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長庚顯然深諳說話的藝術(shù)。
一手避重就輕,轉(zhuǎn)移話題玩的很妙。
聽得昊天很舒服。
他身上的氣息漸漸消弭,眸光也緩和了下來。
甚至嘴角都鉤勒起微笑。
看著滿殿的仙神緩緩開口道。
“眾位卿家不必?fù)?dān)心,朕方才只是偶有所感,因此氣息有些失控。”
此話一出,眾仙皆是紛紛稱是。
雖然他們也都知道。
真相肯定并非是陛下所說的這般。
什么偶有所感?
若只是偶然有所感悟,就算氣勢失控,也不會像是剛才那般完全要失控的樣子。
如方才那般,完全就是一副被激怒了的樣子。
不過他們也不會傻到去拆穿就是了。
這都是小問題。
陛下說是氣息失控,那便是氣息失控吧。
沒必要因為這種事情而與陛下之間鬧得不愉快。
至于其中更深層次的原因。
說實話,他們也不在意。
大能們之間的謀劃,就讓大能們自己去面對吧。
隨便摻和對他們可好處。
人在仙庭混,就該知道什么事情,該做什么事情不該做,還有什么事情是應(yīng)該知道什么事情是不應(yīng)該知道的。
好奇心太甚,可不是一件好事情。
而太白金星此時也是松了一口氣。
雖然他也不知道陛下是怎么一回事,為何一會就好了,一會就不好了。
但總而言之,能夠哄好那便是好的。
怕就怕哄不好。
……
廣寒宮。
月桂樹之下。
雖然剛剛才被趙無極警告過。
但玉不滿心中出去浪的悸動還是按耐不祝
他再次試圖越獄。
然后被月桂樹垂下枝條。
啪啪啪一頓猛抽。
直打得哇哇嗷嗷亂叫。
玉不滿雙目噙淚,向月桂樹發(fā)出靈魂質(zhì)疑。
“為什么?我為何要遭受這樣非人的折磨,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你師尊叮囑過我,讓我照顧好你,莫讓你出去惹事生非,再說昔日咱們可是定下了500年之約,這才過去了多久,你就等不及了?”
月桂樹的聲音不緊不慢,還帶著一股說不出來的仁慈。
玉不滿都快哭了。
他真的沒有想到,自家?guī)熥疬有這一手,居然與前輩達(dá)成協(xié)議。
這下他可算是插翅難逃了。
但話雖如此,他還是想要嘗試一番。
“前輩,其實我不是要跑,我只是要出去透透風(fēng),待在這里太久會悶。”
“難道前輩你不覺得一味的修行其實很是枯燥么就算是再熱愛修行的苦修士,偶爾也得出去透透風(fēng)吧?”
月桂樹:“但你師尊可不是這么說的,他就是苦修士,可是他說他自從拜入山門修行,便幾乎從未出過山門,甚至連出洞府的時候都少!
“就算偶爾出去,那也每一次都有不得已的理由,你是他的弟子,自然要向他學(xué)習(xí)才是。”
玉不滿:“……”
啊,這可真是。
我謝謝你啊,我的好師尊。
有你真是我的福氣。
但話說到這個份上,他也沒什么好說的了,認(rèn)命吧。
玉不滿嘆息了一聲。
不再說話。
唯有心里還在悶悶不樂。
“哼1
“這個世界上怎么會有人苦修到可以完全不用出洞府?這定然是在講騙話1
“便宜師尊,你給我等著1
“現(xiàn)在你害得我失去了自由1
“等到以后,我修煉有成,竟然也將你囚禁于洞府,讓你有500年不得出世,嘗嘗失去自由的滋味1
……
同一時刻。
在廣寒宮某座大殿之內(nèi)。
本來在教導(dǎo)幾何不成器徒弟的玉華真人突然結(jié)束了講道,抬頭45度仰望天空不語。
原本正在聽到的幾個徒弟都是一愣。
“啊嘞嘞,師尊這是在干嘛呢?”
“我正聽到關(guān)鍵時刻,就差臨門一腳便可突破這個小境界了,為何師尊突然停下不講了?”
“難道是我們中又有誰惹師尊生氣?”
“不能吧?我們沒有誰做什么呀,師尊總不至于無緣無故的生氣吧,那豈不是瘋了?”
“你有毛病,你有幾個膽子竟敢編排師尊,也不怕師尊再把你吊起來抽打?” “礙…對不起,我錯了,是我失言,你們可千萬不要告訴師尊啊,不然我可就倒霉了!
“活該,誰叫你嘴上沒門?師尊都?xì)w來多久了,你還是沒學(xué)乖,這能怨得了誰?”
“行了,此事就先不論吧,都是師兄弟,我們也不會無聊到去告發(fā)你,眼前的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要弄清楚師尊到底是怎么了!
“不錯,師尊可不要出什么事才好,不然這對整個三界而言都是麻煩。”
“不只是三界,對我們而言也是天大的麻煩,想一想,看師尊若是真的,因為為我們講道而出了什么事情,我等的良心豈能過得去?”
“是啊,師尊,如果真的是因為我們的原因出現(xiàn)問題,那我們道心受損是肯定的,除此之外,廣寒宮和其他三界大能也不會放過我們。”
“在這樣的關(guān)鍵時刻,任何一尊大能都是至關(guān)重要的,缺少了誰都是三界的重大損失礙…”
“不過師尊現(xiàn)在這樣的狀態(tài),到底是因為什么,那也還不好說,搞不好并非是因為我們也不一定!
“那也不是沒有可能,反正再看看吧,若是接下來師尊沒有什么過激的反應(yīng),我們便可不用管,但若是師尊一旦有走火入魔或者其他不好的征兆,我等便立即出手干預(yù)一番!
“這倒也是個法子,雖然我等的修為與師尊相比較,那肯定是遠(yuǎn)遠(yuǎn)不如,但若只是在師尊有不好的征兆之時干預(yù)一番,卻也并非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
幾人通過神識傳音議論紛紛。
而也就在這時。
玉華真人突然開口說道:“好了,今日的講道便到這里,為師要去做一些事情,歸期還不好說,你們便自己在這殿內(nèi)修行吧!
“切記在修煉到大羅金仙之境之前,不要亂跑,最好是等摘得造化道果之后再考慮出關(guān)的事情,不然若是以你們現(xiàn)在的實力,恐怕很難在大劫中保全自己。”
這番話一出。
幾人更加懵了。
這……師尊這話是啥意思。
這聽著好像是要分別的樣子埃
可是師尊從廣寒秘境出來后,不是一直沉迷于教導(dǎo)我們修行嗎?
在此之前也沒有聽說師尊有什么仇人,或者必須要做的事情,她能去干什么?
而且更為關(guān)鍵的是,師尊話里話外的意思都是自己以后不能保護(hù)他們了,要讓他們靠自己。
感覺不只是要分別,更是要生死離別埃
“兄弟們,我有種不妙的感覺!
“我也有種不妙的感覺,總感覺師尊是要去做什么很危險的事情!
“是啊,不然若只是今天不講道了,師尊不可能會說讓我們以后自己好生修行之類的話!
“定然是師尊身上要發(fā)生些什么,不然斷不至于如此。”
“而且?guī)熥鹛氐囟谖覀,切記在修煉到大羅金仙之境之前,不要亂跑,最好是等摘得造化道果之后再考慮出關(guān)的事情……足以說明此事的危險性!
“說句毫不客氣的話,或許師尊即將要做的事情,便是與巨大破滅的浩劫有關(guān),而在這場浩劫之中,即便是大羅金仙都不一定能夠自保,必須要登臨造化境界的強(qiáng)者,才有可能保證自己的安全!
“而且既然師尊要辦的事情如此危險,而且?guī)熥鹩謱ξ覀冋f這樣的話,這就說明即便是她自己也沒有把握!
“那怎么辦?難不成我們要阻止師尊?可以師尊的實力,只要她自己不愿意,難不成還有誰能夠阻止她?”
“該死,那難不成我們就要眼睜睜的看著師尊去送死?這也不是我等這樣的修士該做的事情吧?要知道,師尊待我們可不!
“不過也不一定吧,誰知道師尊究竟是因為什么事情出手的呢?或許事情也沒有我們想象中那么危險也不一定!
“不錯,再說師尊的實力也是很可觀的,雖然入造化境的時間尚短,但論戰(zhàn)斗力也是在造化境中都極強(qiáng),除去那些已經(jīng)在造化境中呆了無盡歲月的強(qiáng)者,應(yīng)該已經(jīng)沒有敵手才對!
“毫不客氣的說,即便是那些老牌的造化境強(qiáng)者又如何呢?以咱們師尊的實力,只要不是碰到那些已經(jīng)觸摸到彼岸門檻的存在,基本上都能夠拿下!
“而且咱們師尊可是掌握了大日神焰的存在,即便是那些已經(jīng)觸摸到彼岸門檻的存在,只要一日未真正踏入彼岸之境,便也不會愿意輕易招惹咱們師尊……”
“若是這樣想的話,即便師尊真的要去做一些危險的事情,或許也沒有太大的危險!
“總之先看看師尊究竟是要做什么吧,反正若是師尊不愿意,我等就算是要攔也絕對攔不!
“不錯,以師尊的境界,這是說服不了他,即便是我等想要勸阻,也是無力回天,還是看看師尊自己如何想的吧。”
“……”
幾人又是一番神識溝通。
然后便達(dá)成了一致。
他們先后向玉華真人開口問道。
“師尊,您為何就突然這樣說?”
“您難道要去干什么嗎?”
“既然您都知道危險,還讓我們不要出去,為何自己卻要去冒險呢?”
“依徒兒們看,不如師尊還是繼續(xù)在此為我們講道,和我們一起苦修,想此清凈休行之樂,以免身入劫中,遭逢大厄!
“……”
玉華真人聞言。
面色不改。
只是淡淡說道:“眾生萬物皆因果,本是無爭無災(zāi)禍,但既入修行之門,真也是爭不爭也是爭,既如此又哪里有什么無災(zāi)無禍之說?”
“你們說要為師不要入劫,可你們卻不知道為師早已身在劫中,有些事情是非得去做不可的,此行為師已是不得不去了!
“不過你們卻不一樣,你們身上還未沾惹太多的劫氣,只要注意不摻和進(jìn)大劫之中,不與劫氣纏身的人關(guān)系過深,并還有避免沾惹大劫的機(jī)會……”
“好了,就說到這吧,為師也該去踐行自己的命運,至于以后的事情,那便只能靠你們自己了。”
“你們也不要太擔(dān)心為師的安危,為師的實力,你們也是清楚的,就算是與已經(jīng)涉及彼岸層次的強(qiáng)者交戰(zhàn),為師也有一戰(zhàn)之力!
“不過為師的話,你們?nèi)f是要記得,無論遇到什么事情,未證大羅絕不可出廣寒宮……”
“師尊,這是為何?如今,三界都在鬧不詳,即便是廣寒宮也有遭遇危險的可能吧?”有一個弟子突然打岔問道。
玉華真人也不惱,臉上依舊保持著淡淡的笑容,淺淺說道:“不錯,如今整個三界都在鬧不詳,即便是廣寒宮,也有不想入侵的可能,可是你們知不知道廣寒宮中到底隱藏著多少強(qiáng)者?”
“能有多少強(qiáng)者?不就是十大仙娥和太陰真君嗎?十大仙娥就不說了,好不容易出了個嫦娥仙子,還離開了廣寒前往外面游離,至今未歸,至于太陰星君……那位雖然是太古遺存的大能,可畢竟也只是一個人想要庇護(hù)整個廣寒宮……”
“愚蠢!那你可知太陰星君可是太古時期妖族仙庭遺留的大能,可她即便是經(jīng)歷歲月的變遷,對太陰星的把控依舊是穩(wěn)如泰山,你們可知道這其中緣由?”
“這個……我等還真不知道!
“那今日為師便和你們講講,太陰星君乃是太陰星中孕育的先天太陰之精化形,主肅靜八荒,明明輝盛,為廣寒至圣,紫光上真,主北極之陰闕,掌太陰星之中樞。明分長短,致吉兇有缺有圓……”
“師尊,這些也沒什么吧,不過是關(guān)于太陰星君的傳說,我們也都聽說過!
“那我就和你們直說了吧,太陰星君不只是太古已存的造化境大能,更是與太陰星與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存在,且其在太陰星中能發(fā)揮的力量遠(yuǎn)超造化境界,幾乎可以比肩彼岸!
“嘶!這么說,太陰星君只要立于太陰星之上,豈不就是等同一尊偽彼岸?”
“可以這么說,但廣寒宮中的強(qiáng)者可不止太陰星君這一尊,你們可曾見過那遮天蔽日的巨大月桂樹?”
“知道,十大先天靈根之一的先天月桂樹嘛,在廣寒宮混誰還能不知道這株先天靈根了?”
“那你們可知道,這株先天靈根,其實還是一位位于造化境巔峰,甚至已經(jīng)超越了造化境,觸及彼岸門檻的超級強(qiáng)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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