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鏡男淡淡的回道:“這個你就不用知道了,反正你們這些村子里的鄉(xiāng)巴佬,說了也不明白!
“你!”旁邊的村民,直接就坐不住了,氣沖沖的盯著這個家伙。因為這家伙著實太可恨了,先是來動村子的墳地不說,現(xiàn)在還振振有詞,似乎高高在上一般,誰也看不起。
眾人在這僵持了一會兒,柴軍因為不清楚這其中到底怎么回事,對方為什么那么說,所以也不好做的太過了。
而后便是等到了村長前來,王根柱一路小跑著氣喘吁吁的來到這邊,大口喘著氣,而后問道:“這邊、這是怎么回事?!”
他說完之后,那個眼鏡男便是盯著村長道:“你就是這個村子的村長?”
王根柱點頭道:“我就是,你又是誰?這是干嘛?怎么大鏟車都出動了?”
眼鏡男隨即說道:“我就是王多玉,之前跟你打電話說過這事的!
“啊?是你們?”聽到這個名字之后,王根柱不由驚了一下,喊道。
柴軍跟一眾村民,見到村長這反應(yīng)之后,不由也是愣了,更是有人問到:“老村長,你認識這個家伙?這是怎么回事?”
村長還沒開口,這時候那個王多玉便是先說到:“好了,既然你說這里的村長,那你就快點讓這群家伙離開這里,別擋著我們施工的道路了!”
“我、我,這可不行!”王根柱有點犯愁了,“這里可是我們村子里的墳地啊,大家去世的親人都葬在這里,怎么能說沒就沒了?”
“哼,那你的意思是想要賴賬了?”王多玉冷冷的說道。
這下柴軍是越聽越糊涂了,趕忙把村子先拉到了一邊來,而后問道:“村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對啊,這家伙怎么一副天經(jīng)地義的樣子呢?”旁邊也有村民問道。
“唉,這說起來的話,還得是幾十年前的源頭了!”村長嘆了口氣說道,“前幾天我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咱們村子里金家的一個人打過來的。”
“金家?咱們村子里還有這么一個姓?”當即便是有村民納悶的問道。
村長點了點頭:“不過那也是二十多年前的一戶人家了,當時咱們村子里有個姓金的大戶,后來舉家搬出去外省發(fā)展去了。當時的金家,在咱們村子里算是獨一無二的大戶人家,據(jù)傳當年整個村子就是這個金家的封地,村民們都是他們金家的佃戶呢。這事,也就老一輩的人們知道,你們年輕點的人都不知道!
“然后呢?那金家人打電話跟今天這事又有什么關(guān)系啊?”當即就有人納悶的問道。
村長隨即道:“當時他們家有人打電話回來,說是要遷墳!
“遷墳?”眾人都是一愣。
“對,他們說是金家的一個老先生去世了,好像經(jīng)過什么風水師卜測過,說是要遷墳到咱們向陽屯來,這樣對于他們金家的后代有著一些好的福澤照耀!崩洗彘L緩緩說道。
“那遷墳就遷墳吧?他這叫來鏟車是要干嘛?”柴軍皺著眉頭說道。
村長嘆了口氣,說道:“他們說是,找人來咱們向陽屯測算過,風水寶地就是咱們村子里的墳頭那一塊,北陽向陰、坐山靠水,是絕佳的好地方。而這種地方,應(yīng)該讓他們那個金家的老人獨享,不能被別的人分了福源!
“我靠!那這人為了他們自己的利益,就想把咱們整個村子的墳地都給刨了?!這不是傷天害理嘛!根本不為別人考慮。 碑敿淳陀写迕衽曊f道。
眾人也是頓時紛紛應(yīng)和,這個金家的人竟然為了一己私利而做出這種事情,未免也太讓人不爽了。
村長猶豫了片刻,隨即說道;“其實我當時一聽這事,自然也是很快的回絕了,不過那家伙第二天就派人直接來找到我,出示了一張地契。”
“地契?”柴軍不由一愣。這都什么年頭了,都二十一世紀了,還搞這種地契的東西?這可是老一套啊,現(xiàn)在的地都屬于國家和集體的,哪里還有屬于個人的?
老村長趕忙解釋道:“那張地契我看了一下,好像是個年代很久遠的東西了,上面倒是真的寫著咱們這整個山頭都是屬于金家的,那蓋得章我都不認識。當時我也納悶,這東西到底是怎么來的,還有沒有效果!
“但是對方來的那個人,似乎十分硬氣,說憑著那張地契,就能證明包括咱們村子的墳地在內(nèi),整個后山都是這個金家人的,所以他們想要命令我們眾人遷墳,把那塊風水寶地騰出來給他們金家用!崩洗彘L說道。
“不行!憑一張不知道哪來的地契,就讓我把我爺爺挖出來?這事沒天理!”當即就有血氣方剛的小年輕喊道。
村長回道:“我當時也是不答應(yīng)啊,但是對方的意思是,他就是來跟我通知一下,要是我們不遷墳的話,他們就要采取強制措施了!
“我當時也有點惱,對方這個金家竟然這么囂張,走出去咱們村子二十多年了,看樣子是在外面發(fā)展的挺好的,但是一點都沒回饋到咱們村子,現(xiàn)在竟然回過頭來,找到咱們村子要地,還是那么荒唐的遷墳的要求。所以我當時就一口回絕了!贝彘L緩緩說著。
“當時我也沒怎么放在心上,心想著我這個村長都回絕了,這個金家的人,定然也不會再亂來,就算他們想要做什么,也得再通過我來調(diào)解。但是沒有想到,一轉(zhuǎn)眼到了今天,對方竟然直接帶著鏟車來了,想要刨墳!”
老村長越說也是越來氣,幸虧今天的這事被他們村子的人發(fā)現(xiàn)了,要不然被這伙人得逞了的話,直接把墳地給刨了,到時候哭都沒地哭去。畢竟他們村子里的人都是思想相對保守,這村子的墳地里供的都是村民的長輩先人,先人的墳地要是被刨了,到時候整個村子都得炸鍋。
柴軍也算是聽明白這事了,隨即說道:“那我們也沒什么好顧忌的了,這事于情于理都是我們占上風,絕對不能讓他們動了墳地一分一毫!
柴軍一說完,眾人都是紛紛響應(yīng)。
商量出了個結(jié)果,眾人便是一起走向那個王多玉那伙人。
“怎么?商量好了?你們是想要自己遷墳?zāi)兀是我‘幫’你們一把?”那個王多玉依然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看著眾人說道,在那個幫字上面還著重的加了一分聲音,其中的意思很明顯,他今天都讓人把鏟車開出來了,自然就是不搞事情不罷休了。
但是柴軍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而后說道:“不好意思,這墳場是我們村子的,你不能動。”
“你們村子的?”王多玉眉梢一挑,“地契上面寫的明明白白的了,這塊地是我們金三爺?shù)乃接胸敭a(chǎn),怎么就成
了你們村子的了?這么多年,金三爺在外面事務(wù)繁忙,所以沒有時間空出來回村子好好整理一下這些爛攤子,所以才一直讓你們村民占用著,現(xiàn)在他想要收回,你們自然得快點讓出來!”
這家伙說的似乎天經(jīng)地義一般,那種高高在上的態(tài)度,讓一眾村民都是十分不爽,眼神不善的盯著他。
而柴軍也是眼睛微微一瞇,而后道:“你憑什么這么說?一紙地契,就想把我們整個村子的人都擠出去?先不說你那地契到底是哪里來的,是不是真的,就算真有這種東西,但是也是老一套了,現(xiàn)在的年代,哪里還有用這種東西來買賣土地的?你問過發(fā)改委、土地局沒?!”
“我們現(xiàn)在沒有把你這種行為反應(yīng)到土地局去,你就該謝天謝地去了,還在這拿著一紙地契招搖撞騙,小心我們報警啊!
柴軍說完之后,便是定定的看著這個王多玉,王多玉被柴軍說的臉都憋得通紅,而后指著他說道:“你個鄉(xiāng)巴佬!在這強詞奪理!”
“我哪里亂說了嗎?請你能找出任何一點反駁的地方嗎?”柴軍雙拳抱胸,淡淡的說道。
“你!”王多玉原本就覺得眼前這一眾家伙,不過是一個小村子的村民,鄉(xiāng)下人沒什么文化,而他身為金家的管家,跟這種下人不是一個層次上的。這群鄉(xiāng)巴佬見了自己,那應(yīng)該是好說好道,供起來伺候著的。哪里想到,柴軍竟然這么沖,振振有詞的把他懟的不知該怎么回答。
更氣人的是,柴軍這番話,似乎毫無漏洞啊,這紙地契似乎也不能說明什么。
王多玉陰沉下臉來,盯著柴軍說道:“你算什么人物?敢在這跟我爭?讓你們村長、村里的干部來!我還不屑與你這種鄉(xiāng)巴佬農(nóng)民費口舌!”
“奧?”柴軍嗤笑一聲,“怎么?說不過我,你現(xiàn)在又想虛晃一槍?”
而聽到這王多玉這么說之后,村子里眾人,都是憤憤說道:“小柴就是我們村子的領(lǐng)頭人!他能代表我們村子!”
王根柱也是點頭:“對,小柴說的話,就代表我、代表我們村子里人的想法!”
看到眾人都這么支持柴軍,那王多玉也不由重新打量起來柴軍了,心中隱約明白,眼前這個小子,似乎在這個向陽屯里頗受尊敬。
“怎么?你有什么話要說嗎?”柴軍面色不變的看著這個家伙說道。
王多玉眼睛微微一瞇。看來這個小子跟這一眾村民,都是十分硬氣,想要單純憑借那張地契,恐怕是討不到什么好處了,對方不會松口的。
所以他心中便是轉(zhuǎn)換了思路,換種方法試試。
王多玉沉吟了片刻,隨即說道:“好,我明白了。”
他說完之后,便是從懷里掏出一張銀行卡,直接扔到柴軍跟前,趾高氣昂的說道:“這卡里有十萬塊錢,你們村子的這個墳地,給我遷了!”
聲音落下,王多玉便是傲慢的看著眾人。在他眼中,這群鄉(xiāng)巴佬,是沒怎么見過大世面的,這十萬塊錢擺出來,恐怕對方見了錢就會服軟了。
但是柴軍見到這家伙的舉動之后,眉梢不由微微一挑。媽的,這家伙的態(tài)度未免也太囂張了吧,真以為有點錢就是大爺了?如果你真的有錢那也就罷了,這擺出來十萬塊就想要收買人?柴軍恐怕現(xiàn)在用不了幾天,就能賺到十萬塊的利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