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幽幽望著濯盥,眸光清冷,周身透著一股冷冽的寒意,她心中油然而生一股無限凄涼。
“我今日去了瓊?cè)鸬钕滤〉膶m殿,你猜,我見到了誰?”
濯盥并未直接回答,柔聲道:“二殿下因?yàn)樗干袂嗯木壒剩哉埌崛ケ渲,他的殿宇極其清冷,人跡罕至。你性子跳脫,往后還是少去那處!
若然對上濯盥的眸子,不錯過他一絲一毫的眼眸微動。
“我見到了瓊?cè)鸬钕!?br />
濯盥身子僵硬了一瞬,垂眸一掃若然的傷勢,柔聲安撫:“哦?我還是先替你療傷吧!”
濯盥伸手之際,若然猛地握住他的手,眼神淡淡,沒有懷疑,也沒有信任。
就這么淡淡的看著濯盥。
“你說,瓊?cè)鸬钕率遣皇窃撏阋话愦螅俊?br />
濯盥望著若然緊捏在他手上的小手,手指纖細(xì),白皙雪華如柔荑,恍若只需輕輕一捏便碎了。
他手指修長勻稱,指節(jié)分明,如玉一般,骨感漂亮,手背薄薄的皮膚之下,筋脈分明又帶著蓬勃的朝氣。
與若然的手重疊在一處,相得益彰。
濯盥心中暗嘆一息,眸色不動,緩緩開口:“二殿下如此矜貴,皚如山上雪、皎若云間月,而我一介仙仆,他怎能同我相提并論?”
若然料想濯盥如此回答,話鋒一轉(zhuǎn):“我今日去瓊?cè)鸬钕碌膶m中發(fā)現(xiàn)一件可疑之處,你猜是什么?”
濯盥不解:“是什么?”
若然輕輕靠近濯盥,逼迫他對上她的眸子,一字一頓:“我在他母神的供堂處,竟然沒有看到雪妃的畫像!”
濯盥眸色清明,對答如流:“可能是他覺得雪妃娘娘犯下了滔天大罪,死后不配有畫像?而擺上供果,也是為了掩人耳目?”
若然冷哼一聲,眸光狡黠:“可我并未提及過雪妃供堂處,沒有畫像,卻擺了供果?”
濯盥眸光閃爍不定:“既然是供堂,為何不擺供果?”
若然冷哼:“我怎知?”
那模樣冷漠得,鄙夷又不屑。
花辭只敢站在寢殿門口,饒是她再笨,也曉得濯盥出了問題,惹到了若然。
她見若然與濯盥的極限拉扯,心中很不是滋味。
若然的聲音再次響起,如切冰碎玉:“不管如何,青女從前害得六界瘡痍,民不聊生,害得我生身母神隕落、我父神散盡元靈,我理應(yīng)將她視為我一大勁敵!”
濯盥聞言,用力握拳,拳面青筋凸起,顯然隱忍到了極致。
若然眸光冷若冰霜,她綿軟嬌嫩的手輕輕撫上濯盥的拳面,按壓濯盥的青筋,年輕的靜脈舒張有力。
冷冷的聲音傳入濯盥耳畔,鉆入他心間,刺激他的五臟六腑劇烈顫抖。
“若是青女還活著,我定將她碎尸萬段!”
濯盥抬眸,對上若然冷漠堅毅的眸子,唇線緊緊,不發(fā)一言。
若然突然將濯盥的手松開,猛然起身,站在濯盥身前,微微吐納一口氣,居高臨下地望著濯盥,一字一頓,威嚴(yán)震懾。
“花辭,喊人進(jìn)來將寢殿收拾收拾吧!”
若然不再看濯盥,她從花辭身側(cè)冷冷掠過,拖著一身的血漬去了寢殿后的梨花池。
花辭望著依舊蹲在床榻附近的濯盥,張了張口,卻沒說什么,退出寢殿,喊人進(jìn)來收拾一地碎片。
一道清潤的聲音幽幽傳來,帶著戲謔之意:“等你洗凈之后,還打算穿這一身污血染臟的衣裙?”
若然聞言一怔,水中的手猛然收緊:“太子殿下難不成還要做回登徒子?”
第一百二十八章 :竟然是臨淵天帝
千熠嘆了口氣:“你我好不容易冰釋前嫌,我怎么可能還要觸你霉頭?”
若然并未說話。
千熠嘆了口氣:“這方法是好,可是,要用自己的身體做代價......”
若然急了,“殿下慎言,什么身體做代價?”
千熠的聲音沉悶了:“我的意思你能明白就好......”
若然不說話。
千熠出聲:“我見你只身一人來梨花池,沒人伺候你沐浴,想給你送一套衣裙來!
若然心情沒多好:“衣服呢?”
“在你身后!
淡淡一聲,聽得若然有些驚愕,她回首望去,果真瞧見一件水藍(lán)色的衣裙,細(xì)細(xì)地折疊好,放在平滑的石頭上。
若然忍不住抿嘴淺笑:“這衣裙瞧著料子就知道手藝精巧!
空中沒有傳來清潤甘冽的回聲。
若然狐疑,試探性叫了一聲:“殿下?”
千熠并未回話。
若然抿了一下唇,躊躇滿志:“我要出浴了,還請殿下回避!”
良久,不見有聲音回應(yīng)。
若然環(huán)顧四周,眸波流轉(zhuǎn),清靈動人。
突然,遠(yuǎn)處一株梨樹的枝葉搖曳夸張,稍稍低垂,又簌簌地落下好些梨花。
直到那株梨樹不再動了,若然才輕吐口氣。
若然清亮的眸中閃過一絲好笑,她揮手之間,溫泉石四周的水濺起一層水簾。
水簾落下時,溫泉石面滴水未沾。
若然赤腳踩在柔軟的梨花上,身上已經(jīng)裹上了千熠送來的水藍(lán)衣裙,衣裙上沾著水汽,裹在若然水靈靈的肌膚上,將其玲瓏的曲線勾勒完全。
發(fā)梢未干的泉水滴滴落下,沾染在她水藍(lán)色的衣裙上,暈開淡淡的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