窮、窮奇呢?
太上老君心中的駭然已經(jīng)無法描述了。
只見破碎掉的神農(nóng)爐里,烏黑發(fā)亮的鮮血肆意流淌,流一地的血,是陰寒刺骨的,兜率宮里驟然寒冷了起來。
太上老君想起了噬獸一戰(zhàn),他閉上眼睛點了點頭。
千熠未說,他已全部明了。
天意,這都是天意!
千熠將若然抱了出去,路過太上老君的身側(cè)時:“老君,今日之事......”
“我知太子顧慮,此事,我定守口如瓶,今日我只當若然上神沒有罹難,只當太子從窮奇進入神農(nóng)爐之后,并未踏入兜率宮!
老君揮手,將損壞的神農(nóng)爐收起,又將紫云金爐變幻成神農(nóng)爐的模樣,往里面投入幾顆丹藥,重新燃起文武火,假裝還在煉化窮奇。
吞丹瞪著眼睛,向千熠點了點頭:“我也不會亂說的!”
千熠雙眉一皺,點頭道:“如此,有勞二位了!”
千熠便抱著若然,頭也不回地飛身離去。
濯盥包好盤古斧,眸色冷凝,緊跟其后。
兜率宮終于恢復(fù)了平靜,好似方才的一切都未發(fā)生過。
吞丹突然嘆了口氣:“師父,您說那個姐姐會不會有生命危險......”
太上老君趕忙捂住吞丹的嘴巴,好聲好氣安慰道:“太子殿下吉人天相,有他庇佑,那女子又是上神修為,斷然不會有事的!
吞丹點了點頭,認認真真坐在一旁添起了火。
第一百零七章 :驚呆了陵游
醫(yī)仙府,兩道身影疾馳而過。
陵游正趕著金烏之芒曬草藥,突然發(fā)現(xiàn)原本曬得好好的草藥濕了一大片。
咦,怎么突然濕了?
陵游捏著“濕漉漉”的草藥聞了聞,大驚:“血?”
童子聞言,慌忙搖手:“這可不是我的血,我曬草藥的時候可沒有受傷!”
陵游糊涂了,既然不是他二人的血,那這血是從哪兒沾到的?
想破腦袋也想不通,陵游一扔沾血的草藥,道:“算了算了,染了血的草藥都不能要啦,你趕緊分辨一下,把它們擇出來扔了吧,哎呦可惜了......”
陵游說罷,便走進自己的房間,整個屋子都是草藥之香,聞起來十分舒服。
一腳剛踏入房間,陵游就覺得不對勁了。
他立馬打起十二分警惕,踏進內(nèi)室,看見內(nèi)室墻壁處,密室的石門前,留有一灘烏黑血漬。
再聯(lián)想到方才在草藥上發(fā)現(xiàn)的血漬,陵游眼皮子跳了又跳,心想不好。
一個輕輕蹲下,長臂一撈,便抄起一旁的棍子。
陵游屏氣凝神,放緩腳步,緩緩將密室的門打開,也未看清密室中人,便緊握木棍,一通亂砍。
熟料,卻被濯盥大力捏住手腕,絲毫動彈不得。
陵游睜眼,撞見一雙藏在玉質(zhì)面罩之下的幽暗冷眸,冷得陵游只打哆嗦,那冷眸中還泛著一絲殺氣,直教陵游不敢說話。
完了完了,他今日恐怕要命喪于此?
“放了他吧,他是醫(yī)仙府的醫(yī)仙,陵游。”
一聲溫潤清冷的聲音從濯盥身后飄過。
陵游方才哆嗦的腿腳在聽見這道聲線之后,頃刻間便站得穩(wěn)穩(wěn)的。
他越過濯盥,見藥浴泉池中,一身形偉岸的男子五官精致,星眸耀眼,一身儒袍盡數(shù)浸泡于黑漆漆的藥浴,卻抵不住他風(fēng)姿俊秀,神韻獨超。
他懷中好似還抱著一個分辨不清容貌之人,身裹華服,仿佛深受重傷。
陵游大驚,匍匐跪地,道:“陵游見過太子殿下!
“免了這些虛禮!鼻ъ诘溃拔抑忝苁业乃幵∪赜盟幨终滟F,貿(mào)然闖入還望見諒!
陵游打著哈哈:“殿下想用藥浴泉池,大可同我說一聲便好,珍貴不珍貴的,還得看給什么人用!”
千熠深深望了陵游一眼:“傳聞什么傷都能治好?”
陵游犯為難了,說話變得吞吞吐吐:“是的......也不全是,有些傷就治不好!”
醫(yī)仙府的陵游,乃六界最高超之人,若是連他也有束手無策的疑難雜癥,那若然......
千熠與濯盥聞言,頓時緊張了起來,他們相視一眼,異口同聲道:“比如?”
陵游見千熠與濯盥如此默契,沒來由地頭皮發(fā)麻,他眼神飄忽至千熠懷中辨別不出容貌之人,不禁想到一個可能。
這受傷之人,該不會是個女子吧?
看著千熠與濯盥如此緊張的模樣,該不會他們二人都心悅于這女子吧?
陵游一臉看破不說破的模樣,卻在心底唏噓不已:哎呦,這可難辦了,一女豈能侍二夫?
陵游被濯盥冰冷駭人的眸光盯得頭皮發(fā)麻,心里不斷嘀咕:這人怎么好似個瘟神似的,長這么恐怖的眼神?
又禁不住千熠那處傳來的審視的目光,陵游忙收回心思,吞了吞口水:“情傷”
千熠與濯盥語氣冰寒,異口同聲:“滾!”
陵游“嘶”了一聲,訕訕道:“哎好嘞!”
陵游欲哭無淚,準備默默退出密室。
濯盥卻在此刻攔住了陵游,叮嚀道:“多拿點兒痛傷藥材來,最好是能修復(fù)靈力的藥材!
陵游看了一眼腳下黑漆漆的藥浴泉池,神秘莫測地呵呵一笑,點了點頭,立馬退出。
等陵游走后,千熠看著若然,眼眶通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