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然瞬間明了靈楓言語間的意思,怔愣在原地,不敢置信:濯盥竟然是將靈楓種下之人?
他出自神界?
濯盥一眼便瞧見了若然,驚艷于她妝容精致,秀艷絕俗之中又透露出勾魂攝魄的妖媚。
輕輕蹙眉:新發(fā)明的妝造?倒是別有一番風(fēng)味。
走近了,才后知后覺發(fā)現(xiàn)地上躺著的花辭,道:“她怎么受傷了?”
若然鎮(zhèn)定神色,目光灼灼望著濯盥,卻道:“你認(rèn)識靈楓嗎?”
說話間,還微微側(cè)開身子,露出靈楓一張絕美的臉來。
濯盥淡淡瞧見若然身后,癱坐著一絕美清冷的女子,望向他的目光情意纏綿,只一眼,便收回目光,望著若然,道:“不認(rèn)識。”
靈楓聞言,微微垂下眸子,眸中希冀的光芒漸漸消散,整個身形比方才還要矮的癱坐在地上。
若然道:“她便是你當(dāng)年種下的那顆楓樹,名喚靈楓!
濯盥淡淡道:“便是送你避毒破水珠的靈楓?怎么可能為我所種......”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眸光一冷,利利射向靈楓。
若然見狀,問道:“你果然認(rèn)識靈楓,只是將她忘記了對不對?”
靈楓聞言,重燃希望,抬起眸子的剎那間,卻被濯盥冷冽的眸光所震懾,哆哆嗦嗦單手撐在地面。
若然伸出手來護(hù)著靈楓,朝濯盥道:“你嚇?biāo)陕?她都受傷了!?br />
濯盥目光涼涼落在靈楓身上,道:“你怎么受傷了?”
墨闕邪笑:“本君打的!
若然急忙解釋:“我們當(dāng)時以為靈楓是形跡可疑的妖怪,偷來青丘心懷不軌,不想竟是熟人,還是為尋你而來的......”
濯盥站在若然身側(cè),望著靈楓,一言不發(fā),揮手,將靈楓的重影維持成實體。
這樣看著,靈楓更加妖嬈美麗。
墨闕嘖嘖一聲,調(diào)侃道:“靈楓長得很漂亮嘛!”
若然起身,憤憤踩了墨闕一腳。
墨闕吃痛道:“你這丫頭!本君不過夸了別的美人幾句,你這樣,莫不是在吃本君的醋?”
忍辱負(fù)重!
若然平復(fù)心情,不動聲色離墨闕遠(yuǎn)了些。
濯盥聞言,渾身散發(fā)淡淡冷漠之氣,他背對若然而站,凜冽的眸光悉數(shù)落在靈楓身上。
金烏之芒漸盛,灑在靈楓身上,但她卻感覺寒徹心扉,雙目重影疊疊,整個身子搖搖欲墜,不一會兒,便癱軟倒地,不省人事。
“靈楓暈倒了,快將她抱到寢殿里......”
若然一驚,要上前扶起靈楓,靠近的濯盥首先蹲下,他親手喂了靈楓一顆丹藥,隨即,將靈楓撈起,攔腰橫抱,閃身去了寢殿方向。
若然怔怔望著濯盥消失的方向。
墨闕俯身靠著若然,邪魅一笑:“你說,靈楓會不會留在濯盥身邊呢?”
若然轉(zhuǎn)眸望向墨闕,眨了眨眼眸,眸光純澈清靈,想了一瞬,道:“你問我,我也不知!
恰在此時,子離正好來到后庭,驚見花辭軟軟癱倒在地,三步并兩步,急急上前,將花辭扶起,卻見她雙目緊閉,臉色蒼白,不省人事。
子離急急問若然:“公主,花辭怎么暈了過去?”
若然余光瞄了一眼墨闕,嘆了口氣,道:“此事說來話長了,方才不幸受了些傷,不過我渡了些靈力給她,如今并無甚大礙!
子離輕輕放下花辭,單膝下跪,朝若然抱拳恭敬道:“子離叩謝公主殿下!”
若然錯愕。
還未待若然說話,子離道:“昨日子離重傷,是公主耗費了修為才將子離從鬼門關(guān)拉回,昨夜瑣事繁雜,公主歸來時,子離未來得及叩謝公主,公主勿怪!”
若然回神,輕笑道:“你同我無須多禮,父神將你視為養(yǎng)子,你便是我兄長,我出手救兄長,理所應(yīng)當(dāng)!
子離垂眸,未發(fā)一言,下一瞬,便將身側(cè)花辭撈起,攔腰橫抱,閃身消失于原地。
若然錯愕。
墨闕望著若然,不由哈哈大笑。
“你知道子離要將花辭帶到何處嗎?”
若然聞言,懵懂地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墨闕望著若然一雙清靈純澈的眸子,心底癢癢,忍不住抬手敲了下若然的腦袋,不輕不重,正好點起若然胸腔的怒火。
若然氣急,道:“魔君大人既看了一出好戲,想必腹中早已饑餓,還是速速用早膳吧,保準(zhǔn)你吃了還想吃!”
濯盥寢殿中。
靈楓悠悠轉(zhuǎn)醒,發(fā)現(xiàn)搖曳床帳后,靜靜佇立一男子,身著一席玄衣,身姿修長挺拔,透過朦朧的床帳,頗有一種云山霧罩、高深莫測之感。
靈楓速速坐起,素手挑起床帳,終于瞧清了眼前之人,一下子跌進(jìn)深邃的眼眸,沉淪其中。
濯盥不語,垂著眸子居高臨下地望著靈楓,眸中不含一絲雜色。
靈楓一雙美眸癡癡地望著濯盥,柔聲道:“你叫濯盥?”
濯盥淡淡開口:“聽說你一直在尋我?”
靈楓眸子盈盈閃著淚花,神情激動,哽咽道:“是!沒想到你還記得我!”
濯盥眸光陰鷙,道:“我不記得你了,方才瞬間才想起曾經(jīng)確實種過一棵楓樹罷了!
靈楓不信:“世上有那么多棵楓樹,你若當(dāng)真不記得我,又怎知我是你當(dāng)年種下的那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