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偌大的六界,誰人不知自從出自雪族的雪族公主青女——雪妃娘娘,曾經(jīng)將噬獸放逐,害得六界生靈涂炭,害得舞神離魂天外,誰人不知,自噬獸一戰(zhàn)之后,梨雨軒與雪族不共戴天?
若然此次去雪族,若非全須全尾的回來,染月軒主定會殺去雪族,將雪族鬧個底朝天!
若然知道花辭心中的憂愁,安慰道:“怕什么,我這不是全須全尾的回來了?放心,你小姐我不傻,我在雪族那將一日里,用的是你的名字!”
花辭驚訝:“我的名字?”
若然點頭:“對呀,否則他們定然知曉我來自梨雨軒,就我們梨雨軒和雪族的關(guān)系,定不會待我客客氣氣,也定不會將我好好兒的放回來,指不定覺得我是梨雨軒派來竊取情報的,若是把我放回,豈不就是‘放虎歸山’?他們不傻,你小姐我呀,也不傻。”
若然說話時,眉宇間一片輕松之色。
花辭亮晶晶的眼眸突然又閃出驚嘆之色:“小姐果然高明!可若是他們某日來天界,發(fā)現(xiàn)小姐騙人怎么辦?”
若然撇了撇嘴:“發(fā)現(xiàn)又怎樣?不過是用了個假名字,誰人還沒有個難言之隱?他們必會體諒。再者,我堂堂梨雨軒千金,那日身在雪族那等虎狼之地,用一個假身份只是權(quán)宜之計,管他們?nèi)绾巫飨肽!?br />
花辭靠近若然,緊緊盯著她一雙眸子,嚴(yán)肅問道:“小姐,莫不是還遇見了雪族的落絮王子?”
若然點頭:“是啊。”
花辭驚道:“那即使這樣,也沒有被他懷疑身份?”
若然想了想:“沒有吧。我在梨雨軒幾乎不出門,估計他在天界從未來過梨雨軒,所以不知我生了一副怎樣的容貌,見到我時,問出我的名字,也并未懷疑!
若然有些心虛,其實當(dāng)時她被人喊打喊殺,不得已泡在水里,還暈了一會兒,并未好好注意落絮的表情,說不定人家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是不說呢?
可是如果知道,為何不點破呢?
不管如何,她總歸是幫忙殺了無目獫,他們雪族欠了恩情,于她而言,看破不說破,是最大的回禮。
花辭一邊感嘆若然的瀟灑自然,一邊沉聲說出她擔(dān)心的另一個問題:“小姐可小心點,如今你將容貌公之于前,若是被宵小之輩蒙騙了心,軒主定是十分生氣!”
濯盥目光閃爍,盯著若然的眸子更加深邃了。
若然蹙眉,狠狠敲了敲花辭的腦袋:“你在胡說什么?”
花辭捂著疼痛的腦袋,倔強頂嘴:“小姐,我沒胡說,小姐生得如此姿容殊勝,又心思單純,可千萬不能稀里糊涂地被人騙了去!”
若然咬牙切齒:“我是不是很久沒有教訓(xùn)你了,你皮又癢了?”
花辭抱頭求饒。
忽然,一個聲音醞釀許久,悄然生出,靜靜回蕩在偌大的仙堂之上:“我有一事不明,為何蕓筠會來梨雨軒鬧騰?”
若然聞言轉(zhuǎn)眸,對上濯盥深邃的眸光,隨即,嘆了口氣:“說到此事,我也覺得不可思議,或許是因為凝酥見我與落絮王子走得有些近了,心生嫉妒,故此,想派蕓筠來梨雨軒打秋風(fēng)呢?”
走得有些近了?
濯盥看著若然的眸子愈發(fā)幽暗。
若然已經(jīng)省略了在雪族時將凝酥與蕓筠二人重傷、在人界的樹林中將偷襲的蕓筠重傷之事。
若是被花辭或者濯盥匯報給染月聽,指不定會怎么鬧騰呢,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花辭十分厭惡凝酥,連帶著那個驕縱的蕓筠也不喜歡,她臉色都不好了,憤憤道:“這個凝酥公主,想什么呢?”
六界誰人不知,雪神滕六囑意凝酥公主做雪族王妃,她還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
上次那個慘死的仙侍也是,不過是端茶遞水時無意碰到了落絮王子的手,結(jié)果當(dāng)日便殞命了,死相凄慘。
天界怎會有如此蛇蝎之人!
竟還貴為天界公主!
若然沉聲道:“以后你們千萬要小心些蕓筠。今晨在梨雨軒大門前與林修胡攪蠻纏,還灑了千年蛇毒,怎料蠢得可以,只腐蝕了我梨雨軒的大門罷了,還被我毀了她的靈鞭!
花辭驚呼:“千年蛇毒?先前我便知曉她是靈蛇之身,怎料竟然煉制出了千年蛇毒?今日她此舉,分明就是想害死林修!”
若然垂眸:“也怪我誤入雪族之時,承蒙了些落絮王子的照顧,惹得她心中不快。之前觸碰過落絮的仙侍都被當(dāng)日毒殺了,而想除去我,只是時間問題吧!我體內(nèi)有女媧石,固然不怕,只是你們往后小心行事,得小心些了,最好離蕓筠遠(yuǎn)些。等我出去,便將林修要來近身侍候我,今日他算是徹底得罪了蕓筠,從今往后還不知怎么被蕓筠尋機欺負(fù)呢!一切由我而起,我要保護(hù)他!
她如今回了天界,不到萬不得已之時,是見不到落絮的,最好將此人忘了才是。
只是,她真的能忘了嗎?
初回天界之時,半夜過來渡靈力之人......
每日晨起,不動聲色送來糖果之人......
若然想起種在落絮體內(nèi)的魂記,眸光閃了閃。
還有那時在雪族的溫泉中莫名暈倒,再次為她渡靈力之人......
她心中不免泛起苦澀:怎么會是他呢?
若然搖了搖頭,事已至此,不做他想。
濯盥見若然眉宇間愁云慘淡,沉聲:“凡事還得自己強大,才能自我保護(hù)。若是可以,你便將林修交給我,讓他和花辭一同在我手下修行。”